恶心吗?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自己恶心了。
男人眼底的郁色渐渐浓烈,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
蓝夭夭拧眉,那手指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可她没挣扎也没喊疼,就那么冷漠的看着三言两语就轻易被激怒的男人。
过去,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浑然不在意,更别提激怒了。
“顾寒川,你不是想要我手里的股权吗?”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蓝夭夭开门见山,“我只要看眼照片,股权我可以都给你。”
“这么确定我手里有?”男人不答反问。
蓝夭夭笑,有些嘲弄。
怎么说,该怪过去的自己太过在乎这个男人,所以就算是现在他一点细微的神情变化她都能看出太多东西。
就比如,当贺姝唯道出她母亲名字时他的淡然,她就清楚他一早就知道并且还有过接触。
也该是有过接触,他现在的未婚妻就在这个圈子,之前没少给她铺路,贺姝唯的母亲是秦玥他应该比谁知道的都早,甚至还私下接触过。
“给,还是不给?”蓝夭夭不想跟他废话,不耐烦的问。
顾寒川没回答,只是垂眸盯着她风平浪静的眸,淡然的像是他再也激不起她半点情绪。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最开始自己只要稍微给她一个眼神她都要高兴兴奋很久。
总是喜欢缠着他,买什么第一想到的都会是他。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是她的全世界。
可是现在……
心底有只被关很久的野兽像是要挣破囚笼,掐着她下巴的手也跟着用力。
靠近,直接将人逼得贴在车身上,薄唇更是贴着她的唇,一字一句,异常清楚,“如果,我不要股权了。”
蓝夭夭紧皱着眉头,因为这过份的亲近。
却又因为他的话而愣了下。
不要股权!
他一直在找自己除了孩子就是股权。
真当可以得到却说不要……
蓝夭夭没将人推开,她眯了眯眸,“那顾总想要什么?”
顾寒川低头,薄唇狠狠碾压在她的唇上,薄唇咬着她的唇,突然泠泠的笑了,森冷又阴郁,“你。”
他说的很轻很柔,一个“你”字让蓝夭夭都错愕了好半响。
随即她嘲弄的勾唇,“怎么,顾总想金屋藏娇?”
男人也跟着勾了嘴角,只是那笑半点也不达眼底。
他说:“你不是说跟我在一起恶心吗?我想看看跟我做你是真的恶心还是……爽。”
避不开蓝夭夭夭也索性不避,只是在男人还想加深这个吻时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下去。
突然的刺痛让顾寒川不得不打住,却没完全退开。
薄唇还压着她红艳的唇,一双眸更是暗沉的似要融于这夜色。
忽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落在下巴上还未收回手,猝然用力,在她因为疼痛而张开嘴时再度吻了上去。
直到嘴唇发麻,呼吸都快喘不过来,男人才将她放开。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掐着下巴的手落到了她的唇上,细细研磨,滑过那被自己咬破的嘴角,一双眼猩红又狠戾。
“不要恶心我,谁都可以恶心我,你不可以。”他沉沉的喊,像是一只困兽。
蓝夭夭静静的看着,嘴角勾了勾,抬手抹了下嘴角未干的血迹,低低的问:“顾先生现在可以把照片我看了吗?”
绝口不应他的话,似是不愿多谈,又好像是觉得没有必要。
顾寒川就那么盯着她,一向无欲无求平静无波的眼底似有挫败掠过。
很快,快得来不及捕捉。
他缓缓将人松开,却没有后退一点,依旧离得很近,近得都可以在彼此的眼底看到对方的影子。
他没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一看时间就不短,里面只有贺姝唯和秦玥,背景是国外,具体是哪蓝夭夭无心猜想。
只是盯着照片里的秦玥看了许久许久。
突然……
她低低的笑了声。
对啊,早该想到的,不然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
看着她那似嘲弄似讽刺的笑,顾寒川跟着拧眉,“怎么呢?你,认识秦玥?”
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蓝夭夭没回答,只是将手机还给了他,然后将人推开。
她现在情绪很不对劲,顾寒川没强求,顺势后退了一步。
手里拽着手机,目光却紧紧落在她身上。
在贺姝唯提及她母亲的名字的时候顾寒川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初闻是的错愕和不敢置信骗不了人,所以刚才在送人回去的路上他临时找她要了张她们母女的照片。
他了解这个女人,有任何疑惑她不会留在第二天。
所以,送人回去后他就一直等在外面,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一包抽完,才接到她的电话。
顾寒川盯着她的脸,俊美冷漠的脸布满森寒。
他还未动,蓝夭夭却低低笑着呢喃了句,“难怪那么像,难怪……”
“你,怎么呢?”顾寒川上前,拉住她。“你跟秦玥有什么恩怨吗?”
她的亲人里没有姓秦,所以顾寒川清楚秦玥根本不会是亲人或朋友,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让她如此迫切的想要理解。
蓝夭夭这会却是回了神。
挣脱开男人拽着自己的手,抬头迎上他冷寂的目光,轻笑着嘲弄道:“我们或许上辈子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辈子才被你们这么组团来报复。”
顾寒川眉头近乎拧成了一条线,再度去拽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我们,你们?
“你跟秦玥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挥开男人的手,后退了一步,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
“不过,晚晚的母亲也叫秦玥,也是……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