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浩哲的声音，把小川拉回现实。
一双水灵的眸子盯两个男人身上，不曾移开一瞬，小川好怕他们再打起来。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爸爸，一个是照顾他和妈妈的顾叔叔……
他不想看到他们受伤！
“哼，她不仅给你捐了十分之一的肝，还给你输了血。”
顾晨阳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你知道吗……
她瞒着你这些，就是怕你因为白雨梦的死倔强，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狠狠地折磨她！”
顾晨阳唇角微微翘起，“我哪里比你差？
为什么她要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
盛浩哲……
你告诉我，嗯？”
“是我对不起她……
雨梦……不是她害死的……”
听完顾晨阳说的最后一个字眼，盛浩哲的心，像被刀剜走了一块儿，痛彻心扉。
要是他当初再仔细一点，再多关心她一点，再多相信她一点……
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要道歉的不是我。
洛彤，我打了他几拳，希望你不介意……”
顾晨阳双手环胸，退到一边。
盛浩哲抬头望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叶洛彤。
刚才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洛彤……”
一个月不见了。
她不再面黄肌瘦，不再垂头丧气，整天被阴郁的气息笼罩，她不再深陷无止境的黑暗……
换了眼角膜的叶洛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只是一束马尾，一身素色长裙……
就美得不可方物。
她是他的妻子。
只要他还没签那份离婚协议，她一辈子就只能是他的盛太太！
“盛先生好。”
听到这陌生的称呼，盛浩哲差点摔倒，他迫切地解释，要向叶洛彤说明这一切。
“洛彤你听我解释，我已经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还有那些照片……”
“重要吗？”
“什么？”盛浩哲一惊。
“都不重要了……”
叶洛彤莞尔一笑。
她缓缓走来，站在顾晨阳身边，轻抚着他嘴角的淤青，眼神变得愈发柔和，“疼吗？”
顾晨阳握住她的小手，摇了摇头。
有她在他身边，他怎么会疼？
可他总感觉此时，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窒息……
“洛彤，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不对？”
看到叶洛彤和顾晨阳的亲密举动，盛浩哲身上的每条神经都在叫嚣。
他强忍下滔天的怒意，强忍下把她夺过来的冲动……
他低低地开了口：“我错了……
洛彤，我不会再强迫你。
过去五年，你受的万般苦难，的确不能再挽回。
我只想说，今后我是你的附属品……”
望见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流光，盛浩哲从口袋里掏出两条手链：一条橘黄，一条淡蓝。
摊放在手心，盛浩哲走了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白雨梦那么好？她不走了之，我该是恨她的……”
视线停留在手链上，叶洛彤瞳孔一缩。
那不是……
“熟悉吗？”拿出那条橘黄色的手链，盛浩哲带在了手腕上。
“白雨梦偷了你的手链，送给了我……”
在叶洛彤惊讶的目光中，盛浩哲笑得温和。
“那时，我还没认识你，我不会知道这是你给我做的。
我把对你的情感投入到白雨梦身上，所以我才会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那么激动……
现在我虽已记不清，我是何时和你相遇。
但我隐隐有种直觉，我认识你，不是在高中，是更久以前，比认识白雨梦要早……
洛彤，我在感情上，从来就不是个敏锐的人。
我太笨，没有早点发觉你对我的感情，我也没有再去寻觅。
要不然，在叶家和盛家联姻的时候，我不会表现得那么冷漠。
我们说不定会很相爱……”
“够了。”叶洛彤紧抿着唇瓣打断盛浩哲的话，泪水润湿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