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凌初夏才看向站在一边的白苏,挑眉一笑。
“白芷,去拿白苏的卖身契,这种包藏祸心的丫头,我不敢再用了!”
白芷依言去取。
看到卖身契,白苏一愣,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赶奴婢走。”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吃里扒外的东西。”白芷怒骂道。剩下的两个丫头见状,吓得面色惨白,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求求小姐,我们错了,不要赶我出去啊,求小姐了……”
这白苏是几个丫头里面最不安分的。
但谁知道她竟然做得出和二房勾结的事,吃里扒外!
之前要不是有她里应外合,凌初薇的药还真放不进明月阁里头。
“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对天发誓,奴婢还有母亲家里要养,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白苏使劲的在地上磕头,头都磕破了。哭哭啼啼,看着好不渗人。
“滚!以后不要让我在明月阁里看见你!”白芷恨恨道。
白苏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被人拉出去。
凌越锦在明月阁外听到声响,微笑开口:“妹妹真是够狠心的,但做事这么刚硬,想必也会得罪不少人。”
“你来做什么!”凌初夏皱眉头。
凌越锦让身后丫鬟捧出一个锦盒:“我知道之前你家里过得不开心,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为好。就由我替娘讨个不是,这是给妹妹的礼物,你瞧瞧可还喜欢。”
凌初夏看了他一眼,心里冷嘲。
他是凌初薇的亲哥哥,二夫人肯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她就不信凌越锦心无芥蒂!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你拿走吧。”凌初夏断然拒绝。
凌越锦似乎早就料到凌初夏会这样说,轻轻了笑了下:“礼物不收,那邀约就要应下了!这几日入秋,秋闱在即,学子都已经进京,百凤楼举行三年一度的诗文比赛,世家贵女都喜欢去凑个热闹,你可要一起去?”
“我已经订婚,不好抛头露面。”凌初夏回绝:“你虽是我兄长,但也该避嫌了,请你出去。”
凌越锦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笑容一僵。
他没想到凌初夏如此的软硬不吃,只能咽下心头的火气,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凌初夏心下不安。
她当然知道,凌越锦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险小人,比凌家其他人更难对付。她不放心,想来想去,她决定找夜寒霜帮个忙。
百凤楼。
凌初夏戴着帷帽,从大厅里经过。
往常人烟稀少,今日却十分热闹。凌初夏一惊。
随后才知道,这就是凌越锦所说的,举行诗会的日子,科考在即,这些从各地而来的士子齐聚一堂。
京中素来有此传统,这诗会每隔几日就会举行一次,百凤楼更是各家名流的聚集地,凌初夏也没想到今日正好撞上。
陆林寒戴上面具坐在二楼的窗口,将楼下大厅里一切尽入眼底。
“来了啊。”
见到凌初夏,夜寒霜将窗户关上。
“夜楼主,你这些日子觉得怎么样?”凌初夏搭上夜寒霜的手腕诊脉,纤细的手指贴上肌肤,让夜寒霜的眼神微深。
“没有复发了。”
凌初夏松了一口气:“这个毒没有控制的完全稳定下来,还是要七天一次的治疗才行。”
男人的面具遮掩了一切,看不清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凌初薇中的那个药,可找到了下落?”凌初夏从思绪中回神。
陆林寒摇头:“没什么结果,我派人盯紧了凌初薇,只要有人给她解毒,我就会一定能抓到。只是陆凌天那边,不好盯。”
凌初夏知道陆林寒素来谨慎,点点头:“只要有这个人,早晚都会暴露的。”
“我没查出凌初薇,但是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他从榻上的暗格中取出来一个黑色的墨玉,巴掌大小,远远看去好像一个迷你笛子一样。看起来有些奇怪。
凌初夏拿在手上掂量了下,似玉非玉,似铁非铁。“这是什么?”
陆林寒摇头:“幽州大战前,你父亲派人将此物送到京中的好友齐大人手中,可是不料东西还没到京城,齐大人就被被贬出京,病死在了路上。”
“真的是病死吗?”凌初夏攥紧手。
“不得而知,齐大人一死,这人就想将东西交给凌老夫人,不料这老夫人恰好将你送出京城,这人觉得不对劲,就只好藏匿起来。”
凌初夏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摸索着这东西。
父亲死前,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派人交托东西,但,这到底是什么?
“你收好此物,幽州军马上就要回京述职了,等他们回来,就可以询问。”
“幽州军何时入京?”
“快了。无论如何,一切有我。”夜寒霜保证。
这给了凌初夏莫名的安全感,她心头一跳。
如今幽州军的统帅是她父亲的旧部徐峰,在父亲死后,徐峰驻守幽州,五年过去,战事已经平息,皇上便招徐峰回京。
徐峰身为幽州军最高统帅,若是不去幽州,在京中必然会委以重任,许多人都不想让他平安回到京城。
前世陆凌天便是以她父亲的名义接近徐峰,双方多重试探下,陆凌天得到了徐将军的信任和投靠,才让他后来有能力在晋王把持大局的情况下逼宫。
两人谈话间,外面却传来一阵响亮的欢呼。
“好词!凌公子厉害!”
凌初夏顿时生出厌烦。
看她神色不对,夜寒霜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楼下大厅举行的诗词大会正进行到了最热闹的时候,许多人正在那里高谈阔论。
在人群中大出风头的,仿佛会讪讪发光一样的贵公子,正是凌初夏的堂哥凌越锦。
“主子,几位诗魁候选已经出来了。”
一个小厮拿了几首诗上来,夜寒霜看罢选了一首最为上乘的,“这个凌家长子凌越锦,倒不似凌威远那般平庸。”
“难道夜楼主还看得上这种无名之辈?”凌初夏看了一眼夜寒霜手里的诗文,看了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