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凌初夏坐在马车上看账本。
现在商铺收回她的手里,虽然有些不听话,但是还是逐步的步入正轨。
就是有几家店铺还是一笔烂账。凌初夏这次就是处理的。
思忖间,忽然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只听车夫尖叫一声,随后传来坠地的声响。
一道寒光从斜里刺入,凌初夏身形一闪,一道长剑刺进她身后的车厢上。
见没有刺中,来人剑锋一转,凌初夏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挡住了那凌厉的剑势。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她眼前,剑锋如影随形,狭小的空间让她无法施展,凌初夏狼狈的从车厢上滚下去。
被节节压制,眼瞧着长剑就要落下,凌初夏抬起手臂去挡。
难道她要死在这种地方,死在这种人手中吗?
一道温热的鲜血滴在凌初夏的手上,蒙面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而后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
凌初夏从惊恐中回神,看到面前漂亮的面具上振翅欲飞的蝴蝶,凌初夏蓦然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何,看到眼前之人,她就有了安全感。
赶车的车夫已经被打昏了,而巷子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他伸手扶起凌初夏。
凌初夏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夜楼主怎么会在这里?”
陆林寒手中持着长剑,长剑往下还在滴血,面具下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听到这话目光看了看倒在一边的刺客。
“今天你要好好谢谢我了。”
才半个多月没有见,凌初夏似乎比上次见到更好看了一些,虽无盛装华服,却难掩倾国之色。
若是再长大点,怕是就很难藏住这份美貌了。
陆林寒顿了一下,道:“这些日子有人到处打听如何买凶杀人,雇了江湖中人杀你,五百两黄金。”
“杀我?”凌初夏脸色沉了几分。
对她恨之入骨的人,非林家莫属,但是凌老夫人和二夫人这些日子都忙着凌越锦的事情,没有这个时间。
而能想到这么不入流的招数,找杀手刺杀,就只有一个人了。
“看来你已经想到谁要杀你了?”陆林寒见凌初夏神色变了又变,微微一笑。
“多谢夜楼主。”凌初夏颔首。
“无需客气。”本就是应当的……后面的话,陆林寒没有说出口。
“你要小心。”陆林寒转身就要告辞,凌初夏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连忙喊住他:“夜楼主……”
陆林寒回头,却见少女笑颜如花,往他手中塞了一个药瓶子:“这是给你的,知道夜楼主事情多,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他一紧凌初夏的手,半晌后才松开。
看马上就要到地方了,陆林寒没说话,摸了摸面具跳出马车就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凌初夏有些莫名其妙:“跑这么快?”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初夏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尸体,直接将马车赶入了凌家,至于马夫,醒来之后,想必也不敢胡言乱语。
明日,就是徐将军的庆功宴了。
有的是一场硬仗要打。
至于凌初瑶,先让她嚣张几天,空出手来再收拾她!
徐将军的庆功宴,召了所有官员可以带家眷入宫。
而凌越锦虽然名次只在三甲,但也入了翰林。
凌初夏没有理会凌越锦,自顾自地准备东西。
她提防着他人的暗算,自然也不想出风头。
“今日入宫,是我凌家的体面,为了你的婚事,你也要注意点。”凌老夫人警告。
“这是当然。”凌初夏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才不愿意跟凌老夫人和二夫人坐一辆马车,而凌老夫人也不敢跟她坐一起。凌老夫人盯着凌初夏,脸色难看,不再多言,拉着二夫人就上了后面的马车。
凌初夏这做派落到凌越锦的眼里,就是好生嚣张!
凌越锦捏紧了马鞭。
凌初瑶那个蠢货也不知道下手了没有,凌初夏在凌家横行霸道,真是让他憋了一口恶气。
宫中今日宴会在大厅举行。
这次的主角是幽州回来的众位将领,一入宫便有宫女太监带领着他们入席。
宴会上。
幽州军的将领看到凌家进来,目光都朝着这看过来。
凌威远面对这样的目光,有些尴尬,落座后,他举杯朝着为首的徐峰遥遥敬了一杯酒。
徐峰却别开目光,仿佛没有看到凌威远一样。
在徐峰眼里,凌威远今日的一切都是沾了将军的光,他当然看不上。
凌威远的位置确实尴尬。
现在幽州军的统帅早已经不是凌家的人,而凌家的将军名号是皇上念在幽州军功所赐,可徐峰才是幽州军的最高统帅。
若是徐峰回幽州,自然对凌家造不成任何威胁,但要是徐峰长留京中,那么他的职位就岌岌可危了。
徐峰的目光越过凌威远,直接看向凌家的女眷。
凌初薇在外养伤,凌初瑶如今是齐王府的人。现在凌家年轻的女眷只有这一个。
那女子的容颜,十分的惹人注目。
察觉到徐峰的目光,凌初夏回以浅浅一笑,然后别开了目光,她还需要再次去找徐峰,但是不是这个时候。
“皇上到,皇后娘娘到。”太监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凌初夏的思绪,宴会很快的就开始了。
“这次是为徐爱卿庆功,幽州战事平息,徐爱卿又查出了科举舞弊案,文武双全啊!看来除了统率幽州军,徐爱卿可以长留京城为朕分忧了。”
永乐帝举杯,所有的大臣都连忙举杯庆贺。
“父皇,也别忘了老三的功劳。”二皇子晋王连忙扯出陆林寒。
陆林寒对皇位没有威胁,又跟哪位皇子的关系都一般,晋王当然想拉拢。
陆林寒听到这话,忍不住咳嗽了下:“二哥说笑了,臣弟不过是为父皇分忧罢了,不敢居功。”
他俊美非凡,但整个人看上去比往日更加的清瘦。
永乐帝道:“老三辛苦了,可要注意身体。”
“是,咳咳,儿臣身体不适,该吃药了,请恕儿臣先告辞。”陆林寒顺水推舟离开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