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张民也说,让张远不要有些小成绩,就飘飘然了。
“不过你今天倒是做了件对事,没有忘本。”张民难得夸儿子两句,“我们老张家,也难得在村里露一次脸。”
母亲埋怨地看了一眼张民,“老想着面子的事,大家那是看得起我们。”
张民总算是笑出了声,如今家里没了债务,眼看也有了盼头,他心情自然也舒畅多了。
张远匆匆吃完饭,本想在家好好休息,但一想到虫草基地之前遭破坏的事,还没有查明白,总觉着不踏实,就又去上山走一趟。
王组长也跟着张远上了山,自从有了张远的滋补药水,王组长的身体不但恢复得不错,眼看还威猛了不少。
只是苦了王太太有事没事就压榨他,搞得都怕了,所以他一有机会就开溜。
两个人在山上转了大半圈,也没什么发现,有关上次的破坏者的行踪,到现在也还是一丝线索都没有。
“也许那人就是出口恶气,气消了也就是了。”王组长说得不无道理,“毕竟现在你在村里的口碑,有人明着跟你作对,乡亲们肯定也不答应。”
张远也只能往这方面去想,就在二人打算下山的时候,却蓦然听到了旁边的草丛里有一阵动静。
一开始张远还以为是兔子之类,也就没太在意,王组长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之,眼睛马上就直了起来。
“小张!”王组长压着嗓子,转过来低声说道,“有野猪!”
听到王组长震惊地说出野猪两个字,张远也吃了一惊,立刻悄悄走了过去。
王组长说的没错,草丛深处,的确有几只野猪崽,正躺在窝里四处滚动,一看就刚出生不久。
王组长感到惊讶也是自然,毕竟现代社会,纯粹的野生环境已经不多了,别说野猪这种大家伙,就是野鸡野鸭都少了很多。
张远接着悄悄蹲了下去,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痕迹,确认母野猪肯定也没走多远,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就在这附近活动。
“没想到在这种年头竟然还能看到野猪。”王组长心有余悸地说道,“自从我小时候离开村子,当时野猪都快绝迹了,村里的老人们见过的都不多了。”
张远点了点头:“也许是最后几只吧,能长在这种地方,也挺不容易,这条路虽然很少有人来,但也不是完全没人走。”
张远说出这话,王组长已经从一旁捡起一块大石头,拿在手里瞄准那些野猪崽,就准备砸下去。
张远连忙阻止了王组长,“王哥,你这是干啥呢?”
王组长被张远拦住,愣了一下,“趁着母野猪没回来刚好解决掉,留着以后长大了,肯定还是祸害。”
“祸害?”张远不解。
“你可能没什么概念,听村里老人说,野猪肆虐的时候,没少祸害庄稼,凶暴一点的,还会闯到村民院子里,破坏伤人。”王组长放下石头,解释说,“这一带虽然没有田地,也没有人家,养殖基地和虫草大棚离得可不远。”
张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放心吧,就这么几头野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毕竟是几条生命,也下不了手啊。”
王组长哈哈一笑,“都说你张老弟面善心慈,我算是领教了。”
张远想得更多,俗话说靠山吃山,村子背靠这么好的山水,等以后有了条件,有机会发展旅游产业也说不定,野生动物无疑是宝贵的资源。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不是时候,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就在二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张远隐约看到草丛深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很有可能是母野猪,王组长真下了手,母野猪势必拼命护崽,搞不好有生命危险。
想想都让人后怕,张远不禁庆幸之前的决定。
第二天,张远照常去养殖基地,路上先去王组长家坐了一会,说起前一天野猪的事,王组长感慨,当时没想到把野猪崽带回来养,说不定能开拓一条副业。
两人相谈甚欢,一个电话蓦然打到王组长这里,让他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又出事了?”
看着王组长惊怒的表情,张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虫草大棚!上次那个混蛋,又来搞破坏了!”王组长恼怒地放下电话。
张远随即和王组长火急火燎地赶到山上,虫草大棚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王组长推开人群,走了进去,“怎么回事?看清楚是谁没有?”
没人答话,张远看到大棚里一角再度被破坏得一片狼藉,不少已经快长成的虫草,被践踏得七零八落,显然是人为造成的破坏。
张远缓缓握紧了拳头,不管这个搞破坏的人是谁,已经一而再地触动了他的底线。
王组长也恼怒不已,毕竟这附近是他的地盘,抛开获利不说,这么明目张胆搞破坏,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看到凶手了吗?”王组长环顾四周,随即看到了一个矮个子年轻人,立刻把他揪了出来,沉声问道,“小吴,你打电话里不是说看见凶手了吗?是谁?”
被叫做小吴的村民,天生不太会说话,胆子还小,这一下更是磕磕碰碰,“我,我不敢说,那人看到我了,还警告我,敢告诉别人,就打断我的腿!”
王组长急了,“我替你做这个主,你怕个球?”
张远摆了摆手,示意王组长不要激动,一边走到小吴面前,“不用怕,由王组长和我罩着,没人敢动你,告诉我,是谁搞的破坏?”
张远是这些人的老板,颇有些威信,小吴犹豫着,经历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半晌才咬牙说道:“是马癞子!”
此言一出,村民们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王组长则咬牙转过身去。
“果然是马癞子,我就说这混蛋怎么最近都没在村里出现,原来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种植基地关系到村民们的经济利益,大家都愤愤不平,加上马癞子在村里的名声非常恶劣,不讨人喜欢,只是没人想得明白,马癞子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