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六分半堂依附了蔡京,六分半堂愈能展现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扶植便越大。
宴会开始当日,来的人很多。沈琪能认出的只有白愁飞,王小石,方应看。还有白愁飞身后的那几名手下也很是眼熟。
苏梦枕没有来,他确实没有必要来。
其实王小石本来也没有必要来的,但是他听说沈琪在这里,又听说狄飞惊的脖子她也出了一份力,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感情,他也跟着来了。
他一进大堂,便四下扫视了一番,但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连江湖中传言甚嚣的那位容色倾城的林供奉,亦是没有瞧见。
他有些失落,但称不上失望。
失望的另有其人。
白愁飞很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的举措能将沈琪bī到蔡京手下,毕竟她既不属于金风细雨楼,又跟六分半堂结下了死仇,除了蔡京一党,谁还能护着她?却没料到她居然真的跑来了六分半堂,还真的让六分半堂没有动她。
虽然蔡京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还嘉奖了他,但是白愁飞还是很失望。甚至有些愤怒。
因为计划未按原定的去走,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是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发展?
这种事,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狄飞惊举办的这次宴会很成功,可谓是宾主尽欢。虽然宴会上,那位传闻中倾城绝色/医术高深的林供奉并没有出面。
况且她此时确实不宜露面。
毕竟皇上瞧中了她。
所有人都觉得以后六分半堂不仅在朝中有所依仗,就连后宫,也会有说的上话的人物,可只有狄飞惊知道,在宴会开时之前,那个女子便已经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突然的,在眼前,一下子不见。
那绝不是什么轻功或者药物造成的幻术。而是真正的消失。
若不是他颈部淡淡的伤疤还未完全消失,若不是他现在已经能抬起了头,他甚至会误以为林秋的存在只是他的一场幻梦。
夜色渐近,宴声渐歇。
马车的车轮声接连响起,方应看不是最先离开的,也不是最后离开的。
他的容貌俊美无俦,笑起来时甚至带着一丝单纯与少年人的羞赧,可是当入了马车,他便失去了笑容。
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经过了那一战,双方势力却并没有太多折损,仍有势均力敌之意,所以他们一定还会有一战。
愈是势均力敌,那一战就愈是惨重。
这本是件好事,但却也意味着‘有桥集团’还是只能暂时隐藏在暗处,尚不到站在明处的时机。
他不喜欢隐忍。
但成大事者必须学会隐忍,所以方应看虽不喜,仍在学习这二字,而且他学的很好。
“铁树开花”掀帘,“八大刀王”侍卫,即便是他的义父来,也难以轻易突破马车外的护卫,所以方应看在马车里很安心。
他安心的思索着许多事,忽然觉得有些困倦。
他一向是个作息正常的人,贵族子弟惯常都是这样,所以现在开始犯困,着实有些奇怪。
方应看几乎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正想出声,却已经发不出声响。
轿子里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却没有人发觉,因为几乎是在方应看呼吸消失的瞬间,就又有一个呼吸声毫无差错地接替了他的声息。
沈琪通红着一张脸从车座下钻出,像这种舒适的马车,总会设计些暗柜,要么是来藏瓜果,要么是用来放些酒菜。她掏空了暗柜里的木格,又一直提气不让驾车的人发觉马车内的重量。所以不得不通红了脸。
她做了这么多次任务,一向是要么以物易物,要么直接动手,很少这么偷摸着去做。
但是林秋说服了她。
动手有时候并不代表公平,而是两败俱伤,既然结果不会变,为什么不采取更安全更稳妥的措施呢?
“但这跟偷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你那不给就打到服的行为比起偷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
总之,她们之间进行了很严肃(?)的探讨,探讨的结果,现在的这一幕,已是显而易见了。
血河神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掌心,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圆满。
下一秒,沈琪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小石头他们告个别,但是她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跟谁建立多么友好的关系,所以索性直接选择离开。
剩下的江湖恩怨,打打杀杀,都不gān她的事了。
几乎是在沈琪身影消失的同一刻,马车外的人迅速发现了不对,待他们掀开车帘时,看到的便是声息俱无的小侯爷。
八大刀王惊怒万分,“惊魂刀”习炼天冲进车厢,眼中却映入一张角落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