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关进黑塔去!”
在场的诸人虽然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但听到“黑塔”的名字还是心中一震,靳海臣对于“黑塔”略有耳闻,那里是塔迪关押十恶不赦罪犯的地方,终年不见天日,塔身的一半浸在海水之中,水下则豢养了无数有毒的海蛇和专门噬咬腐肉的撒旦鱼,“黑塔”没有守卫,因为关到那里的罪犯很快就会被水中的那些毒物咬死、吞噬,尸骨无存。
所以在塔迪,“黑塔”绝对是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不!”施米特绝望地喊道。
首相萨洛也颤巍巍地起身:“皇储殿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您这样做太草率了。”
可是除了他们两人,屋内再没有其他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查达特毫不理会这两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扬起手便要让人将恩佐拖走。
“等等!”一个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大厅里响起,靳海臣逆着光从客厅角落里走了出来,他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显得格外高挑,让人有种深重的压迫感。
黑沉如水的眸子如锋利的刀,让人从后脊梁都生出寒意来,众人都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皇储殿下,您今日如此行径,就不怕来日塔迪受到国际社会的一致声讨吗!”
“原来是靳先生,我刚才还奇怪,你一向和恩佐家族jiāo好,怎么没有替他求情?看样子在靳先生心中恩佐远比你的未婚妻纪绾小姐重要啊!”
查达特话音刚落,身边的侍卫长便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微一皱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靳海臣一眼,继而嘴角一勾,冷冰冰地哼道:“我当靳先生怎么这么义薄云天,原来是笃定纪绾不在我手里!不过今天就算你站在恩佐这一边也没用!我赢定了!”
查达特脸上胜券在握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完全展现,变故便在这一刻发生了,会议厅的大门被从外面“砰”地一声撞开,飞扬的木屑洒了满地,宫廷卫队长官西蒙.里奇带着另一队实枪核弹的皇家卫兵冲了进来,查达特的侍从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卸了枪,皇储本人也被押在了一边,恩佐则立刻恢复了人身自由。
“西蒙,你疯了!我是皇储,这个国家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西蒙看也不看他,他身子往旁边一让,微躬着腰,神色肃穆地开口道:“恭迎王妃殿下!”
埃罗伊莎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会客厅门口,她的鬓发稍显散乱,裙角还带了些血污,一双眼睛饱含悲戚之色。
“诸位”她哽咽着开口,声线却很稳。
“皇储查达特láng子野心,他长期不满国王和皇后陛下对其的严厉管教,又无视首相大人和施米特先生等重要内阁官员的规劝,今晚他竟趁着晚宴礼花环节声音的掩盖,派遣杀手刺杀了佩德南三世和皇后陛下,西蒙长官接到消息紧急向我禀报,我匆忙带人前去却终究晚了一步,国王和皇后陛下均已重伤不治身亡!”
这个消息可谓石破天惊,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被指认为凶手的皇储查达特一脸不可置信地拼命挣扎起来:“我不相信!你骗我!我要见父王和母后,我要见他们!”
就在众人还在分辨到底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的时候,一直跪于大厅中央指认恩佐和王妃有染的女官,突然爬起身匍匐到埃罗伊莎脚下,抓着她的裙裾大声哭喊道:“王妃,皇储殿下囚禁了我的家人,又对我严刑拷问,bī迫我诬陷您和恩佐大人有染,奴婢有愧于王妃多年来的信任,愿意一死证明王妃的清白!”
接着她目眦尽裂大声怒斥道:“查达特,你杀父弑母,陷害妻子、污蔑忠臣,不得好死!”说罢,便一头撞向身侧镂金雕花的实木桌角,瞬间血溅三尺,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这剧情反转的太急太快!众人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大厅里一片死寂,死去女官的鲜血洒满了织金瑰丽的波斯地毯,让屋内的气氛平添了一份妖治诡谲。
“哼!”突然角落里被押着的查达特发出一声鄙夷的哼声,紧接着那哼声变成了止不住的癫狂大笑,他猛地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恩佐父子,仿佛落入陷阱的猛shòu绝望而又愤怒:“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恩佐!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对吗!你们这对狗男女竟敢谋逆弑君!”
恩佐没有回答,他的双唇抿得很紧,似乎已经不想再搭理这个失去理智的皇储。
埃罗伊莎却恰逢其时地啜泣起来:“没能及时救下国王和皇后陛下是我的过失。索性西蒙长官已经将诸位被扣押的亲属解救了出来,总算没有造成更大的灾难!今日让诸位贵宾受到了惊吓,塔迪上下来日定尽全力给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