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未免太大。
想着这件事,元隐从chuáng上站起来。
然后他衣角被抓住了。
元隐:“?”
司月也从chuáng上坐起来,不高兴地瞪他。以为他要出去,拦着不让:“现在天还亮着呢,你不能出去。”
元隐被抓住衣角,觉得可笑。他会被这么简简单单地拦住吗。
他正要把她控制住,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有用的拦人方法。
司月平静道:“你要是再弄一身伤回来,我不会给你治了。”
元隐顿了下,一时没有动作。
他并不怕她不给他治疗,这么一点小伤还不够格让他放在眼里。他只是不喜欢她这时的语气。
僵持片刻。
元隐在司月越来越不高兴的目光中,也越来越不高兴。但——还是yīn沉着脸重新坐了回去。
司月又看了他一会,确定他没再有其他举动。这才抓着他的衣角,躺回去闭上眼睛。
帐篷内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帐篷外太阳慢慢落山,天渐渐变黑。
元隐想起那个名字。
霁月。
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
司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睁开眼,正对上元隐黑漆漆的双眼。
换成另一个人怕是要吓到当场去世,但司月太习惯被他盯着看了,早就已经免疫。甚至有些欣慰,欣慰于元隐没走,元隐终于不再自nüè。
这样下去,不出几天他就能够痊愈,她完成目标指日可待。
于是松开他的衣角,随口夸他一句,“你表现得很好。”
被夸的元隐毫无波澜。
司月也不介意。她两手撑着chuáng,慢慢坐起来。看看外面,很好,天黑了。
“我们回山dòng吧。”她坐在chuáng上对元隐说:“趁天黑。”
早点离开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元隐盯着司月看了一会儿,没立即回答。
他有点意外她与队友汇合后还会想跟他回去。据他观察,她跟队友相处不错。
一回来就接连治了两个人,呵。
司月解释:“山dòng比较适合你养伤,这个帐篷天亮后还是有阳光透进来。你不是被晒到会很难受吗?”
她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了。一方面是为了他好,另一方面,她很期待她的异能提升。
他闻言,难得没露出一切都是垃圾我什么也不怕的嚣张傲慢样。几秒钟。若有所思应了声。
把她带回去也好,毕竟她是属于他的猎物。
司月不知道元隐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得到回应,掀开被子起chuáng,收拾东西。
元隐站起来,在她身后,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在帐篷里忙来忙去忙来忙去。
装上几瓶新的营养液,装上衣物。司月看了看窗外,无月,没几颗星星,有风。
她找出件白色外套穿上。
穿完外套看元隐,他黑衬衫依然松垮,清清凉凉的模样看上去就冷冷的。
于是司月又左翻右翻,翻出件款式差不多的白外套,这件很大。
找出来后给他,“外面冷,穿这个吧。”
元隐接过外套,拎着挑剔地审视一番。
司月只是把外套给他,最终他穿不穿就不归她管了。她弯下腰去整理被她翻得稍微有点乱的地方,整理完,拎着包直起身。
元隐穿了外套。
白外套在他身上,拉链也不拉,松松垮垮。他脸冷着,忽略掉眼皮上的划痕,看上去莫名有少年气,gāngān净净的,有一种纯粹感,很好看。
很难想象传说中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会有这样的一张脸。放在她以前的家乡,他简直能出道当爱豆了,凭着这脸都能混到顶流。
司月抬眸瞅他眼皮上的划痕。
可能是因为晒过太阳,那几道划痕很明显比之前深。她看着有一点不顺眼,心想回去以后第一个给他把那几道抹掉。
元隐被看得有点久,似乎不耐烦:“看什么看。”
凶巴巴的。
司月眨巴一下眼睛。
她默默地在心里添了句:但以他这破性格,顶破天的流又如何。
也就一张脸能看了。
欣赏他脸的心情没了,她收回目光,拎着包转身走。
元隐瞅着她的背影,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的,跟上去。
帐篷外空空dàngdàng,一片黑。
司月打开手电筒向右边照,一片láng藉。又向四周照,新的帐篷搭建在十几米外。
她觉得临走前她有必要向队友们告个别,顺便报个平安。免得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
但——她扭头看元隐。
肯定不能带元隐一起去,免得他们以为她是去拉他们一起死的。
司月想了想,斟酌着对元隐说:“我去那边看看,你在这等我行吗?”
元隐面带不悦,断然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