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她从元隐冷冰冰的怀抱中睡醒。想了想,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就要走了,不可能随时随地看着元隐, 走之前必须得告诉他, 随随便便抱人是不对的。
司月把元隐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坐起来, 顶着一撮呆毛,严肃着脸,伸手推推元隐的肩。
元隐本来就不用睡觉, 她一睁眼,他就察觉到了。被推了推, 就懒洋洋地也睁开眼。
司月郑重其事:“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抱。以后,你、必、须、自、己、睡、觉。”
元隐:“?”
司月又去拉他胳膊, 依旧严肃着脸:“你起来。”
他睫毛动了动,顺从地被她拉着坐起身。好整以暇看着她。
“也就是说。”司月解释:“以后你不可以随随便便抱别人,这是不对的。”
元隐无所谓地应,“哦。”
他这么好说话,倒让她挺不适应。狐疑地盯了他三四秒。
元隐还是很无所谓地任她盯着他看。人靠着石壁, 屈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皮半垂。眼皮上划痕隐隐约约还剩两道。
已经很浅很浅了。
司月注意到, 凑近。他见她凑近了, 下意识伸手, 松松把她抱住。
司月“……”
她重新板起脸,“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不是答应我,不随便抱别人嘛?”
“你是别人?”
他不松手,仍抱着她。那表情, 倒是比她还莫名其妙。
“我当然是。”司月已经与他距离很近,被他手臂禁锢着,只好将上半身往后仰。尽量与他错开距离。
她告诉他:“所有人都是‘别人’,除了你自己。”
元隐不听,拧眉盯了她三四秒:“你不是。”
他坚持:“连你也是我的。”
一句暧昧十足的话。
下一句接的却是:“我的猎物。”
“……”
司月觉得,要不是前世这种话她听多了,现在说不定会想打人。
元隐还没完。
他一副家里宠物不听话,总想凌驾于主人之上怎么办的头疼表情。教训她道:“你没有违抗我的资格,我想抱就抱。”
说完,表情冷冷的,又把她抱紧了些。占有欲爆棚。
……跟大魔头真是没有道理可讲,话题怎么就歪到了这个方向?
司月放弃跟他讲道理了,把他的手拍下去。语气严厉:“松手。”
元隐下意识就松了手。
很快反应过来,他沉着脸又要抱回去。听见她命令道:“闭眼。”
……下意识地,他闭上了眼。
等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又被自己的猎物反过来支配时,元隐心情极差地要把眼睛睁开。
睁眼的前一秒,一只软软的温热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眼皮上。
他顿了顿,感觉到治愈系异能在向他身体里涌。没再睁眼。
元隐知道,假如在司月给他治疗时他不配合,她是会生气的。气起来不理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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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司月一直没出去过。
幽明星已经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好在她的手环一直有电。她按照手环上的时间,白天就起chuáng给元隐治伤,晚上就睡觉补充体力。
睡觉的时候,元隐还是把火焰放得很远,还是非要抱着她。
她跟他讲了不止一次道理,都被他歪掉话题。一来二去的,她也就习惯了。她都快要走了,走之前他想抱也就抱吧。
反正元隐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只把她当成一个抱枕而已。
……
一天晚上,兔子食物没了,元隐出去找食物给兔子吃。
开始时,他出门不愿意带上司月,司月担心他出事,非要跟。现如今情况反过来了,元隐去哪都想带司月,司月已经能确定元隐不会遇见危险,不愿意去。
于是每次元隐离开前,两人都有一场拉锯战。这次也不例外。
像每次一样,这次也是元隐惨败。
被拒绝,他走得时候极不高兴,恶狠狠警告司月不要靠近火源。司月坐在山dòng里撸兔子,闻言头也不抬地应了声。敷衍:“早点回来。”
下一秒,怀里的兔子被控制着飘走。
司月手一空,抬起头,元隐转身就走。
她对大魔头的幼稚行径习以为常,也没再去抱兔子。而是打开通讯手环。
手环里未读消息很多,多数消息来自她的队友。
红缨:那个魔头是不是qiáng迫你了?早就说他不是好惹的,你怎么就不听啊?赶紧想办法逃吧。
科科:你逃出来吧,我在外面接应你。随时联系。
小可:司月姐,你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魔头bī你,不让你跟我们走的?是不是他说假如你跟我们走,他就把我们全部杀掉?司月姐……我,唉,谢谢你。我一定去接你。
霁月: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