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多少我不能保证,但我觉得应该会比他们当老师赚得多。
自从菅越换回到我前面后,日子变得苦不堪言,上课根本不敢闭眼睛。他像是身后长了一只眼一样,我才开始点头,他的专属教棍就敲在我脑袋上。
每次都搞得周围的人都盯着我俩,想看我这个‘无恶不作’的校霸会作何反应。
我能作何反应?我也不能生气啊!
当然是含泪qiáng撑,认真听课啊!
关键是这教棍还是我自己制作,然后亲手jiāo拿到菅越手中,让他时刻鞭策我的。
里三张外三张,用胶棒把我这段时间没及格的卷子裹在一起,制作而成‘顾行之’校霸独家教棍。
除了每天上课听讲,菅越放学后还要把我留在教室,让我先把作业做完再回寝室,因为回寝室后要做他给我布置的作业。
我做作业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听歌。
白色的耳机线散漫地落在他的肩上,头顶明亮的白炽灯打在他微仰的脸上,修长的手指随着节奏在课桌上轻轻敲动。
吭吭吭,敲在桌面,响在我心间。
唉,十分钟过去了,菅越睁开眼看着我纹丝不动的卷子,眉毛轻拧:“很难?”
“不难不难!”
难的是美色误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周六的考试中我的数学及格了!除英语外第一门及格的科目!值得庆贺!
其他人都是下周才告诉成绩,只有我,当晚就告诉了我。
老彭火急火燎把我叫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还一脸懵bī,我最近又不打架又不惹事,就连迟到早退都没有过,没理由问我话啊!?
我一进去,他就抽出一张印着93分的数学试卷,再三询问是不是我自己做的后,感动地流出眼泪。
“我及格了么?”
平时都只有二三十分的我,压根不知道一百五满分到底多少才及格。
“及格了!”老彭真是个热心肠,不仅要自己开心,还扯着我的卷子到处炫耀,甚至给我叔叔拍了张数学试卷的360°无死角照片,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我这个万年吊车尾的人居然及格了。
还没出五分钟,我就收到五个电话。
我叔,笑声能传出听筒,非要说是一中教学质量大幅提高,可以申请国家重点高中了。
我爸,老泪纵横,非要给我打钱,说我学习辛苦了,周日好好休息一番。
我哥,说他有生之年居然看到母猪上树了。
我挂断电话后,内心有点懵bī,我真的做到了?
我现在好想见到菅越。
我问老彭要来了我的数学试卷,折好,放进裤子口袋里,面上不显地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菅越居然没在教室,在哪里?
走道尽头的厕所传来一阵喧闹,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我看到菅越的身影了。
我立马跑过去,拨开外面围观的人群,把菅越拉到身侧,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于航,你什么意思?”
于航把半截烟头丢到水池里,右手大拇指在左手小拇指上来回摩挲,嘴角扯动,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的顾大少爷嘛,怎么,现在不当校霸,要来扶贫了?”
这个世界我最看不惯两种人,一种是恃qiáng凌弱的,另一种就是于航这样的,卑鄙无耻又肮脏,无论什么污秽的词语用在他身上我都觉得贴切。
听人说过他,算得上恶名远扬,没谁想惹他。他总是使yīn招,把你弄得半死不活后还要踩着你的手bī着你求饶。
我有点担心,菅越怎么和他们沾上关系了。
“你什么意思?”
于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趴在他旁边的小弟上笑得捂住脸:“什么意思?你问问你身侧那位不就知道了吗?”
我问他个屁,菅越就算放火我也愿意替他灭。
双方实力差距悬殊,菅越虽然能打,但他现在是个伤患,我只好先稳住对方,要钱的话我都能给,要人不行。
“你想怎样?”
于航又点了一根烟,吐着气息走到我面前,面色不善地说:“我要他一根手,你给吗?”
特么都要手了,还有什么聊的,先gān再说。
我趁他没注意,猛地一脚踹到他肚子上,然后扯着菅越就要跑。
“放手。”
菅越冷着脸不动,修长的手指冷漠地掰开我的手,沉声让我离开,就像以前那样又想要把我推开。
“菅越……”
现在哪管什么打不打得过,我不能让他们欺负菅越,一边防着他们靠近他,一边尽可能挡住于航愤怒的脚踢。
看来刚刚那一脚真的把他惹火了,他两个小弟抓住我的手,狠狠踢在我肚皮上。
我痛得脸色发白,试图挣扎他们的束缚,稳住摇晃的身体挡在菅越面前。
“顾行之,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在我倒地的瞬间,我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老彭,还好,还好菅越没受伤。
我说过要保护他的,我没食言。
“我不后悔……”
第14章
我醒了,鼻腔里充斥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我背脊酸胀,试着翻身,却因为腹部以及关节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我重新躺回chuáng上。
被殴打了一拳的左眼肿胀得难以睁开,我动了动手指,感受到有输液针管插在右手。
似是我的动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小少爷醒了”,其余人跟着喧闹起来,急急忙忙跑到外面传话。
不多时我的左右手都被握住。
左手是我爸,右手是我哥。
我爸手掌有茧,小时候在家里颠勺磨出来的,我哥虎口有茧,家里涉.黑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常年拿枪,练出来的。
我嘴唇有点发gān,拿舌头轻抿了一口,扯着gān疼的嗓子问:“菅越呢?”
没人回我,右手被紧紧握住。
“菅越是谁?你就是为了救他?”
我不救他我救谁,我肯定为了救他啊!
但我哪敢说,我都快看到我哥染红的发丝燃烧成火焰了。
“没,”我扯动着疼痛的腹部qiáng行坐起身,“菅越是我辅导老师,全靠他给我开小灶我这次才能考试及格。”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你们班班主任,没看到其他人,那个菅越没出手帮帮你?”
菅越没送我来吗?
也对,他腿上还有石膏,不方便,没来就算了,他没事就行。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菅越没来就算了,我想去找他,亲自确认于航那个杂碎没把他怎么样才行。
还有,我第一次及格的卷子还没拿给他看呢。
“别乱动,胃出血,肋骨还断了两根,你非得把我和爸吓死才算完吗?”我哥红着眼睛又将挣扎着要起身的我按回chuáng上。
我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听到他给他手下打电话,非要把于航弄死,就算于航他爸来求情也不行。
弄死没必要,脏了我哥的手,把他那条踹人的贱腿弄断就行,让他也体验一下菅越的痛。
我被迫在医院躺了快一周,就连手机也被没收了,每天唯一打发时间的事情就是写信。
笔和纸是我爸留给我的,让我有什么需求就写上面jiāo给门口的保镖。
手可以自由活动后,我开始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把每天的百无聊赖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纸上。
写着写着我忍不住描摹着菅越的名字,细数他的笔画是多少,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在gān什么,都过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一眼,忍不住想他腿好了没有。
可能是躺久了,我晚上睡梦总是不安生,老是觉得有人在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手指在我脸上划过,有点痒。
早上醒来的时候问保镖,他们都说晚上没人来过。
那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出院那天我哥专门过来了一趟,替我收拾东西,他想让我在家里多休息一阵子,但我想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