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走到菅越桌前,手里拿着菅越没及格的语文试卷,让他念他的作文,他的零分作文。
菅越很为难,坐在位置上脸色不好,但语文老师死了心要让大家伙看看他写的是什么飞机。
我站了起来,把菅越的试卷抢了过来,定睛一看题目《彩虹》。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抓起菅越的手就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我冲里面喊了一句:“是我把菅越绑走的,你们别乱bībī,如果嘴巴不严实,那就来试试。”
走到楼梯口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怎么没把桌上的酸奶给带上,我要是中午才回去的话岂不是放坏了?
菅越站在比我高几阶的台面上,脸上挂着淡漠的笑意,身体周围泛着柔光。
“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我着了蛊,跟着他来到他所谓的秘密基地。
不就是我约架的地方嘛?!什么时候变成他的秘密基地了?
我走过去,发现石头下面依旧是一大堆粉红色信笺。
我太久没来收过这些信了,粉色的信封淡化成了水粉,上面还有雨水的痕迹。
我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都不行,拧做一团,中性笔写得字都已经脱了墨,晕在泛huáng的纸面上。
“怎么了?”
菅越把我怀里的信封拿走,把那张试卷塞给我。
“不要看别人的情书,看我的。”
!嗯?
菅越的零分作文是写给我的情书?!
他眼里带笑,满脸轻松:“我出轨了。”
我心脏猝停,四肢冰凉,颤动着嘴唇:“你什么时候出轨的?”
所谓情书就是当着所有老师面告诉他们,菅越甩了顾行之?
我想从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两三天,怎么他说出轨就出轨,现在的学霸对爱情这么不负责任吗?
我的初恋,我的初次心动就要葬送在菅越这个臭渣男手中了吗?
“你先看。”
菅越笑而不语,让我查看他的‘出轨’文。
《彩虹》
“
如果说旁人的爱情是热烈的红色,深沉的蓝色,朝气的绿色,又或是绝望的黑色。
那么我的爱情便是与众不同却又独一无二的彩虹色。
彩虹理应是最包容的颜色,带着有色眼镜的人却看不见它的美,甚至抨击它存在的必要性。
我可以按住悸动的心,选择性回避它,也能将它藏起来,不为外人所知。
但我有了喜欢的人。
他和我同样的性别,不同的个体。
他在我心房豁了一个口子,将我依旧沸腾的血液引入身体,取下我蒙蔽双眼的手,牵着我从黑暗中走到有光亮的地方。
他就像星空下的萤火虫,让你心发痒,忍不住去追寻他的脚步。
高山仰止,景行行之。
……
”
“高山仰止,景行行之?菅越你是写给我的啊?”
菅越的笑容淡淡的,如轻云,揉在细风中,将我搂在他温热的怀里,轻飘飘说着世间最原始的情话:“我就只喜欢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也只想与你出柜。”
原来是‘出柜’而不是‘出轨’啊!
都怪昨晚没掏耳朵,耳聋害死人。
作者有话说:
《彩虹》是我瞎写的,求别笑,看看就得了。
第25章
“菅越,谈恋爱就谈恋爱,你说什么出柜啊,出柜啥意思?”
我头次谈恋爱,而且也是头次和男孩子谈恋爱,哪里懂他们的黑话,秉着不懂就问的优良学习习惯,我问当事人不就成了。
菅越可能也没想到在同性恋这条路上我还没入门,于是耐心地给我说明,出柜就是我们俩的关系告诉了其他人。
我有点不懂,凭什么我们俩谈恋爱告诉别人就是出柜,其他人谈恋爱告诉别人就还是谈恋爱。
菅越捏了捏我气愤的脸蛋,有点好笑地问我怎么重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想我可能是脑回路不一样。
他可能见我继续这个话题会不高兴,所以又拿那些糊掉的信封说事:“你打开看过吗?”
“没有,他们这些宣战的怪里怪气的,现在谁下战书用粉色的,居然还喷了香水,你敢相信吗?”
菅越点头应和:“恩,是他们不对,没有诚意,你以后也不要理会。”
课逃了,但学习不能落下,菅越拉着我回了寝室。
后来语文老师也没对菅越为何会得零分作出解释,但菅越没在意,也没追究,我想为他申报不平,菅越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习惯了就好了。”
尽管菅越让我别管,但我实在做不到看到我男朋友被莫名其妙地不公平对待,甚至不给理由。
所以我找上了正在校长办公室喝红茶的叔。
“叔,我有事找你。”
我叔对我的到来早已习惯,抿了一口茶,眼睛都不抬起来,说:“说吧,又去哪儿打架惹祸要我帮忙擦屁股?”
“叔,你要这样说就伤我心了,我已经好久没打过架了!”
听到这话,我叔诧异地挑了挑眉:“母猪上树了还是太阳打西边起来了?”
我气哼哼地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叔!”
“行行行,不调侃你了,知道你数学及格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提到这件事,我还有点得意,坐直身子:“辅助我学习的小老师被不公平待遇了,我想替他伸冤。”
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我谈恋爱了,不然下个月月考没达到目标,岂不是要被狠狠数落一番不务正业。
等我到达目标,我就立马把菅越带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人,我男朋友,我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
叔叔从我爸嘴里听说过这次之所以能及格是后面有高人相助,所以也不稀奇,只是让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头去尾去枝丫给他说:“我们班语文老师没头没脑给他作文零分,还不解释为什么,我觉得对他不公平,希望老师能说清楚,如果不是菅越的原因,希望她能道歉。”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啊?”
我不禁反问:“这件事还不大吗?他受委屈了啊!”
我叔淡淡说了一句:“哦。”
果然搬救兵效率就是高,第二天语文老师就悄悄把菅越了喊出去。
等他回来,我悄悄咪咪传了张纸条给他:她道歉了吗?
菅越的纸条很快传了回来:我就知道是你。
我:不是我,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菅越:谢谢。
我懒得回了,抬起头看了一眼正讲得入迷的老彭,我蹲**子移动到菅越身旁,扯了扯他的裤腿让他低头。
“不用谢,男朋友。”
话音刚落,就有一节粉笔头准确无误地丢在我头上,随后传来老彭特有的雄厚嗓音:“顾行之,你怎么又在影响菅越学习,你是不是刚及格一次就飘了?”
我觉得不是我飘了,是老彭飘了。
以前他从来不管我,而且也不会在我面前说重话,现在居然都敢在课堂上丢我粉笔头,还凶我。
很好,有进步。
我红着脸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以前每天无所事事就知道打架睡觉的时候,总觉得一天过得贼慢,怎么玩都玩不到放学。
现在虽然比不了其他人的优秀,但我好歹也是在努力奋斗,每天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将二十四小时拆开成四十八小时。
刚开始按照菅越给的生活作息表,我觉得有点吃不消,所以一到晚饭就犯困,来不及好好和菅越亲热一番,沾chuáng就能睡着。
菅越甚至偷偷替我找来如何防止打呼噜的秘方。
我有点不好意思,狡辩道:“我只是太累了!”
后来就习惯了,甚至能做到早上不用菅越专门来叫我就能睁眼。
就算我能自然醒来,但我也舍不得错过早起叫醒服务,所以我看着快到六点半后立马闭上眼,等待着菅越过来给我亲亲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