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恨意突然而至,何尔雅抬脚踹向了林隋洲阻挡着电梯关门的那只腿。
“把你的狗腿给我挪开!挪开!挪开!”她每说一句挪开,就朝林隋洲的腿狠狠地踹上一脚。
“怎么,他人惹了你,你却要迁怒到我身上吗?”林隋洲耐性不足地大踏步进去,单臂就捞过她的身体把她扛在肩上给带了出来。
何尔雅被顶得难受,一把薅住林隋洲的碎发使劲摇,一边还破口大骂:“林隋洲你个王八蛋,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一边站着的肖娜自然也知道了何尔雅与这男人肯定是认识的,还品出了这个男人想为她出头的心思。
但她还要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并不想再整出什么更严重的事件了。
是以,忙上前劝阻道:“林先生,我知道你跟阿雅是认识的。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些醉了,意识完全不清醒……”
林隋洲被肩上的人吵得耳朵疼,一个眼刀子扫向肖娜:“你们刚从哪个包间出来的,带路。”
“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带路!”
肖娜吓了一跳,脚就像长了意识一样,飞快越过了林隋洲在前边带路的朝先前的包间折返回去。
林隋洲一边跟肩上的人折腾,一边领着四个保镖跟了上去。
包间的门被肖娜推开后,林隋洲扛着还在怒骂与揪扯他头发的何尔雅走了进去。
他扭头朝身后的保镖们看了眼敞开的门,挨得近的两人立即会意过来把门关上且闭了锁。
林隋洲这才把肩上的人放落下地,任她吵闹却不动如山的把整个包间的人都扫了一遍。
最后,才侧目看向还被他掐着腰,已经站不太稳的女人:“是谁欺负了你?”
何尔雅喊得嗓子都破音了,脑袋也昏沉昏沉的。她摇摇头环视了一圈,顿时又怒了。
“怎么又回到这儿来了,我不是离开了吗,这里的男人都是垃圾,垃圾!欺负一群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们他妈的不是从女人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吗?想想你们的妈,想想你们的姐妹,想想你们的老婆女儿……”
本来恢复了热闹的包间,又再度静止了下来。
三番几次这样,有人忍无可忍地发怒了:“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个饭了!”
挨着他坐的人压了压他的肩头,从座位里退了出来。找了个gān净的杯子倒了九分满的酒,朝林隋洲走了过来地笑着打招呼:“真巧啊林总,很久不见了,相请不如偶遇,难得碰上,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何尔雅看着自己被无视得彻彻底底,一把从面前男人手中接过了这杯酒,仰头一口喝了个gān净:“哟,我这个下九流的女人可算喝上了你们这些上九流男人端过来的酒啊。嗯,好喝……”
男人有些尴尬地笑对林隋洲,“这位是你的?”
“一个朋友,她醉了。今天不凑巧约了人,处理完这里的一点事我就走,下次有机会再喝吧。”
柳志尚举起另一边手上端着的酒朝林隋洲敬了一下:“实在有些对不住了啊林总,要是早知道这位彪悍的小姐是您的朋友,我肯定会照应着点的。不过大家也没怎么着她,酒瓶子是她自己砸的,还把我们一群大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们就没还过嘴。哪能跟个女人真见气啊,你说是不是?”
林隋洲掐了一把掌中扭来扭去不安份的柔软腰肢:“站好了,瓶子是自己砸的?”
何尔雅点点头:“嗯,我砸的。”说完,笑了笑地伸手去抓对面男人手中的酒杯。
林隋洲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一把将她的手给抓回来捏住。
“疼!”
“你还知道疼,砸酒瓶的时侯怎么不想想会疼会伤到流血?”
“他们都欺负我,凭什么要给他们欺负。还想动手打我,是娜姐把我护住了。结果,他啪啪啪地打了娜姐三耳光。我气不过,这才砸了酒瓶想护着自己跟娜姐……”
何尔雅因气愤而水光粼粼的一双眼,像夜色下dàng漾的星湖。林隋洲有一瞬间沉溺了进去,但很快又清醒过来:“能指出来那个打你们的人吗?”
何尔雅腿脚摇晃,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却又因酒jīng而兴奋。她扭头看了一圈,又因一个个重影而咯咯笑起来。
林隋洲扭头看向了肖娜:“你来。”
包间里所有人,有痛快预备看好戏的女人们,有怒恨不被一个年轻人放在眼中的男人们,但却唯独没人敢出声制止即将要发生的事。
汪诚胸中的恶气已经忍到忍无可忍了,他站起来对上了林隋洲的眼,笑容僵硬道:“年轻人,做人做事留一线,日后才好再相见啊。”
林隋洲扶稳了打晃的人,勾唇嘲讽道:“嗯,看来是你了。”说完,扭头朝自己的保镖看过去:“压着抽六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