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他,那么迫切的想见到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眼泪就快要流出来,她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回去。”
司机看她面露悲色,忙说,“前面有个出口,可以从那里下高速。”
她点了点头。
可是当他们把车开过去,才发现出口处密密麻麻的堵满了车辆。
依稀可以看见一辆大卡横在路中间,貌似是出了车祸。
司机连连叹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又对她说,“我先送您去机场,待会儿您想赶飞机还是想回家,随便您。”
仿若命里注定。
她沉默了片刻,说,“算了,去机场吧,不早了。”
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 *** ***
半个月后。
正在筹备婚事忙得晕头转向的雷远,突然接到陆程禹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许可的父亲许瑞怀在牌桌上再次脑中风,终因抢救无效病逝。陆程禹是那家医院的心血管科室的医生,也曾是许瑞怀的管chuáng医生。
据说,只是据说,许瑞怀在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曾见过一个女人,两人曾密谈数小时之久。小护士进去送药的时候,偷偷听来这么一段对话。
病人当时已是jīng力不济,拉着那女人的手说,“......我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你和我们的儿子,也算是我对你们母子的赔偿......”
“是吗?那我可要谢谢你,”女人的话语就像熟人之间的客套,她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平淡。“你的女儿呢?一分钱也没有?”
病人却只是深深的叹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女人突然笑道,“许瑞怀,你只知道千方百计地欺骗别人,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瞒骗的一天,你听好了,”她俯下身,在病人的耳旁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出来,“你的儿子,许可,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小护士不好意思再多听别人的隐私,便匆忙的走出去,然而,这些私密却渐渐在住院部里传开了。其根本原因是,病人的儿子实在是位惹人注目的男子,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引人遐想的典范,更何况他还有与一大笔财产的继承权关系密切的扑朔迷离的身世。
女人走后,许瑞怀马上招来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儿子,要求作亲子鉴定。
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那个女人,便是姜敏。在她从前夫那里拿到自己应得的财产之后,便和新任丈夫一起远赴北美,就此移民加拿大。
几天以后。
许可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份由医院寄来的私密文件。
他用裁纸刀小心翼翼的划开信封,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从里面抽出一张薄纸,目光随意的搜寻。黑色铅印的仿宋体整齐的排列,随后是潦草的签名,以及红色的印章。而后,他的视线久久停驻在其中的某一行字上,“......DNA有多个位点的基因型不符合遗传规律”。
窗外,暮色深沉,使得屋内更显静谧。
又过了两天。
许可拿着那封信去到邮局,以国际快递的方式寄了出去。
随后,他开车去见客户,他们约在当地一家最著名的酒店吃饭。
不期然的,竟然遇见了陈梓琛,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旁边跟着位穿戴不俗的少妇。
许可曾在某次酒会上见过那个女人,本市首富的遗孀。
三人互相颔首示意,并无过多的言语,彼此擦肩而过。
没多久,寄出的信件被原样退返,说是查无此人。
打电话去远在法国的公司,用英语jiāo流,被告知对方已经离职。
那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杳无音信。
许可一急之下,申请了商务签证,打算把手头的大小事务暂时jiāo由刘鑫打理,自己则准备在参加完雷远和关颖的婚礼之后,飞往欧洲。
婚礼那天,难得的艳阳高照。
距离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新娘去了酒店特地安排的休息室里补妆,新郎则和两位好友站在大堂的吧台旁谈笑风声。三位相似身高的男子聚在一起,西装挺阔,气质卓然。途经的人无不觉得养眼。女服务员们三番两次的过来询问,是否需要酒水,而后又羞答答的退下。
雷远乐呵呵的拍拍许可的肩膀,说,“我们还少了个证婚人,等会儿要上台发言的,到时候你上去。”
许可推脱,“这事哪轮的着我,应该请你们事务所的领导上去。”
雷远说,“领导另有安排,你小子开会开得多,训人也训得多,打起官腔来溜溜的,就你吧。”他突然笑道,“这样吧,回头把咱们伴娘介绍给你,美女一名。不信,你问陆程禹。”
陆程禹也点头笑道,“是啊,你再不快点,就被人伴郎抢走了,有几个小子正围着人家乱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