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叹了口气,“这谣言啊,就是害人,所以我说啊,这些胡乱造谣的人就是刽子手!”
姚光明又道:“我今儿早上去找背后造谣的那家人理论,他娘的竟然还不承认,比我还凶,真是气死我了,老子又岂会怕他,带着儿子把他家砸了个遍他又能怎地?还不是屁都不放一个,还说要回城里去告我!他告啊,我怕他?我还就怕他不去告!还城里人,我呸,比我这乡下人还不讲道理!”
姚光明愤愤的说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儿子走了。杨氏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又想到杜华盛,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辈子都摊上这么个人了,她还能咋啊,还不就只能这样过下去。就像三娘说地,往后又不跟那家人来往了,也少了些烦心事儿!
又过了几日,家里请了七八个人来修屋子,不过三天的功夫就把房子给修好了。杨氏又回了一趟娘家,好在她当初问了问,才知道大嫂娘家的兄弟媳妇家里是多年的木匠,杨氏便嘱托大哥大嫂帮着问问,正巧大嫂家里也要做些东西,就一并在娘家里做了,等做好了回头再拉过来。
杜三娘从昨儿个起,小肚子就不太舒服,以为是前一晚上吃坏了肚子,也没在意,等到早上起来,看见chuáng单裤子都被弄脏了,她才知道她是月事儿来了!顿时囧得不行,她对这里月事儿要怎么处理还真不明白,只好一边将chuáng单换了,又让四娘去叫娘过来。
杨氏前日才从娘家回来,又带了些东西,又说三娘做的东西还有几样没有做完,还说那些家具做的好看又结实,回头用桐油刷一下,就更好看了。
杨氏进了屋,看见女儿坐在那里,屁股下头是揉成一团换下来的chuáng单,她问道:“三娘,是咋个了?”
杜三娘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说道:“娘,我身上来了!”
杨氏听了双眼一亮,脸上带着笑,问道:“当真是来了?”
杜三娘郁闷的嗯了一声,看着她娘一脸高兴,她心头都在滴血,在这个没有姨妈巾的地方,女人来月事儿简直就是场灾难!
不同于杜三娘一脸郁闷,杨氏双手合十的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家三娘总算是长大了!”
杨氏最担心女儿的身体,这大半年来亲眼看着她胸前鼓起来,杨氏才放心了,不过这月事儿她仍是一直没来,杨氏心头还是担心着,今儿个听见女儿亲口说来月事儿了,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杨氏又道:“我去给你拿东西,你等着,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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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一动也不敢动,扭动一下就是一股热流哗啦下来,她就等着娘去弄,也不知道她会给她拿些什么来!
过了没多久,杨氏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根带子,那布带子是缝制的长条形,上头还套着一根长绳子,杨氏道:“这是月事儿带,这是我的,还是新的,没用过,你先将就着,回头自己多缝几个好替换,我前头也忘了跟你说这事儿。这是草木灰,你就装在这袋子里,隔一段时间又换新的。”
说着她将东西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叮嘱道:“这几日可千万不能摸冷水,也别吃生冷的东西。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哪儿也别去,好了,娘出去了,你先换上。”
等娘走后,杜三娘将那根带着提起来看了又看,可真的是没有姨妈巾来得方便。不过草木灰她知道,有消炎杀菌的作用,还透气,虽然用起来可能不大方便,但比起上辈子那些用绒毛浆制作的姨妈巾,用这个可不大会得妇科病!
杜三娘看那月事儿带竟然还是用红布做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很快将月事儿带穿上,才重新穿上新的裤子。杜三娘将弄脏的chuáng单和裤子裹成一团,拿着就要去洗。
杨氏就站在门口,在她打开门之后,看她手里抱着换下来的东西,笑着道:“给我吧,娘拿去给你洗,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杨氏说着看见chuáng单上的暗红色,面上欢喜的道:“洗这些,不能用热水,热水洗不gān净,得用冷水洗。”
杜三娘脸都红了,她这些弄脏的东西,让她娘去给她洗,得多难为情!杜三娘道:“娘,我自己洗就是,我自己洗!”
杨氏推着她进门,说道:“都跟你说了,姑娘家的这几天可得好好休息,要不回头会落下病根的!”
杨氏将她推进屋,就欢天喜地的抱着那些东西走了,她心里高兴坏了,等回头陆家定什么时间成亲她都不担心了,来了月事儿,就意味着女儿长大成人了,等三娘生了孩子,她可要做外祖母了!
杜三娘小腹绞痛得厉害,一股热涌出来,她赶忙弓着身子坐好,拿过篓子里的针线,又拿了先前给陆湛做衣裳没用完的料子剪了几片,穿针引线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