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闻见自己浑身一股难闻的味儿,简直要把他隔夜饭都要熏出来了,真是太臭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
陆湛上前一步,将谢斌拉起来,谢斌只觉得这人的劲儿还真是大,自己的手都被他捏痛了。谢斌上来,看见面前就是自己的屋子,他呸了两声,又骂了几句。
谢斌浑身提不起力气,他道:“你扶我进去,这是我家,我待会让人给你钱。”
这地方位置比较偏僻,当年谢斌为了不让自己婆娘晓得,专门买了这里,早年谢斌比现在还玩儿得更疯,这几年才没怎么来了。陆湛带着谢斌进了屋子,谢斌气坏了,也不顾外人在场,当场就训斥起来。陈管事出来,看见主子被人搀扶着,那模样活像是在泥塘里滚了一圈,还浑身散发着恶臭。
谢斌当场发飙,将几个下人训得像一条狗一般,陆湛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实际上里头并没几个人,看那几个护卫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陆湛评估了一下实力,觉得自己要带走三娘胜算还是很大。
谢斌发了一通火,几人都被责罚受了杖责,谢斌一问才晓得自己小厮还没回来,又是一阵一阵火,一放话说要把那小兔崽子抓到了就狠狠地打,只是谢斌刚才把几个看家护院的护卫都给打了,只陈管事儿虽然没受刑罚,却也是被狠狠骂了一通,被谢斌狠狠踹了几脚,着他找人去。
jiāo代完这些,谢斌才要去洗澡,他指了指陆湛,“给他几个钱。”
说着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挺住脚步,问道:“小娘子还在?”
陈管事忙到小娘子好好地,他们好生伺候着。等到谢斌走了,他才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身子,陈管事儿看着陆湛,问道:“我们爷是出什么事儿了?”
陆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今早路过,听见他躺在臭水沟里喊人,然后他就叫我拉他上来。”
陈管事儿点了点头,“那你随我去领钱。”
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比不得年轻人,这被踹了几脚,可真是疼到骨子里了。陈管事儿一面叹气,一面带着陆湛去领钱,最后同陆湛出门,他问是否要一起走,陆湛摇了摇头,等到陈管事走了,陆湛爬到树上,通过树杈跳到围墙上,又从围墙上直接跳下去。这院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谢斌先前那一通火让其他几人都遭了秧,这会儿只怕是个个回去帕子chuáng上养伤了。
陆湛将蓑衣斗笠都藏在那大树上头,这会穿着一身短打也极其方便,他对这院子不熟悉,也不晓得三娘是被关在哪里,好在这房子并不是太大,一处处的摸排过去,定然能找到。
谢斌原想直接去找杜三娘,只是自己这一身实在是太臭了,在女人面前谢斌讲究体面,想了一阵,他还是先让人准备了水洗浴。只是那几个壮年的家丁护卫都被谢斌打了板子,根本就动不了,这会儿院子里也没什么劳动力了,这可急坏了厨娘贺氏,她不是府上的下人,只是签了活契,她是附近的农户,做得一手好菜,以为自己是得了个好差事,能到这大户人家里帮活儿。贺氏来了之后才晓得,这主人家竟然是个如此混账的东西,可贺氏这契约越已经签了,反悔也已经晚了,最后贺氏也没法,看得多了,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当自己是哑巴。
贺氏走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找个人帮忙,她在这院子里呆了这么久,主人家是个什么脾气也看出来了,别看也是笑呵呵的,可生气起来也是个手段了得的,贺氏还记得有一年,他将一个小娘子弄进来,不想那小娘子性烈将他咬伤了,主家的像是发了疯一般,那小娘子竟是活生生的被打死了,最后这事儿是怎么解决得,反正也没看见主家的吃什么官司。贺氏自那之后,更是谨小慎微,根本不敢张口说一句嘴。
“诶,你过来。”贺氏走了一遭,看见了一个男人,就像是看见了大救星,赶紧让他过来提热水,不然要是主家等完了,自己只怕也得遭殃。
陆湛听见说是给谢斌提水,便过来了,贺氏看着他说道:“你叫什么名?怎没见过你?”
陆湛嘿嘿笑了笑,捞了捞头发,说道:“陈管事儿是我叔,我就就住在附近,我刚才碰见他,他让我来帮个忙。”
贺氏听是陈管事侄儿,也就没再问了,反正这主家的事,她少知道一些最好,陆湛看了看她,又说道:“婶儿,我陈叔我让我过来帮忙,婶儿有什么吩咐就直接找我便是。”
贺氏只是个普通农户,家里条件不好,来这里gān活,虽然她看不惯主家的一些事情儿,但银钱还算丰厚,而且因着自己在外头帮工,在家中的地位也高了许多,贺氏没事的时候回家去,家里还让她别这么频繁的回来,好好在主家gān活。贺氏在外,也挺受追捧,人人都羡慕她得了个好活儿计,可只有贺氏自己才明白心头的苦。这些事情,她只能埋在心底,便是自己丈夫孩子都不敢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