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陈木眼里是不太正常的,但校方则认为徐锦在校期间与学校师生相处融洽,学习、生活正常…
而眼前哭泣的男人则坚持,是学校没有正确引导孩子的人生观、爱情观、心理健康、学习生活…
“听说,徐锦曾跟他爸爸提出,要吃雌性激素和变性的愿望,好恶心。”
陈木刚被李季拉着进了男厕,便听到里方传来众多鄙弃的声音,恰好这些声音他都识得。
“而且之前有人看过他的手机,在淘宝的购物清单上列着女长直假发、抹胸式内衣、过膝袜、长腿袜、女性内衣…”
只见那人双手抚遍全身,嘴里嘟囔‘卧槽…’好像是碰见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会不会是因为他喜欢的异性装扮喜好买的。”
另外一人搭了话,那人是辛思。
对啊,会不会呢。陈木也在想,如果在不知道徐锦喜欢薛凌的情况下。
“你傻啊,徐锦给薛凌的告白情书你没看啊。”只见一人冲着辛思的后脑重重的拍了下去。
而后贱兮兮的声音响起:“现在直至永远,无论何地,我爱你。”说着,还不忘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继续道:“薛凌,收到这个,你恶心不恶心啊。”
“陈木,不要闹事。”门外,李季拉着已然握紧拳头的陈木,唯恐再发生自己当年跟冯梓一般的悲剧。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变态,告白情书都跟你们分享了。”
所以,告白情书之所以会外传,始作俑者是薛凌。
砰的一声,陈木一脚踢开了门,里面的人先是惊讶而后放松。
“哦吼,陈木,我还以为徐锦还魂了呢,你撒尿就撒尿,搞这么大动静。”
站在薛凌右侧的邓良大声抱怨着,陈木没进来之前,也是他说的最欢。
“徐锦给你的情书,是你传出去的。”
眼睛直直的盯着薛凌,没有理会邓良。
陈木想,如果薛凌承认了,他一定在这里就结果了他,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抬腿就是一脚,丝毫不比刚刚踹门的力度差,抬手又是一拳,再稍微用点力度,薛凌的门牙都会被他打掉。
“陈木,你疯了。”邓良扶着薛凌大声向陈木吼着。
感受到臂肘传来的重量,陈木回头瞄了李季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
“遭人凌欺,手机在宿舍被偷走,衣服被撕成碎片,你他妈的就是源头。”
陈木恨恨的说着。
校园的每一处都存在着校园霸凌,不是仇就是恨,不是恩就是怨,可从没想过爱也会让一个人逃离人间。
“陈木,冷静一点,徐锦已经死了。”李季冷声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早就被确诊为抑郁症和…和易性癖了,折磨他的,让他去死的是跟他如影随形的心理问题。”
挣开邓良的手臂,薛凌大声反驳着,他有什么错,他只是被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喜欢上,仅此而已。
严格的家庭教育、老师冷漠的态度、同学的种种霸凌、喜欢人的鄙视厌恶…
这些都不是根本的原因,导-火-索是徐锦一直不愿承认的易性癖是这样吗…
在陈木眼里,俨然不是,当有一天雪山崩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不是吗。
如果没有父亲的qiáng行压制、没有老师的冷漠忽视、没有同学的无情嘲笑、没有薛凌的恶意散播、
他所认为的残破不堪的人生将走的更远,说不定有一天,他会穿上他喜欢的衣服,到达一切他想要去的地方。
抚了抚身上的衬衫,少年红了眸子:“你以为你是无辜的吗,你不是,你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见此,李季拽了拽陈木的腰间,李季想,如果陈木现在手里有把枪,那此刻死的一定是薛凌。
一时间,五人皆没了动静。死人离他们太过遥远,或许都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那天之后,没过几个星期,徐锦就下葬了。
有的说是徐锦他爸跟学校谈好了价钱,也有的说殡仪馆不让放了,不得已,徐锦他爸才把他下葬…
众说纷纭,但确实,到了日子,徐锦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
下葬那天,大雨滂沱,好似是向上天表示着他的不甘。
陈木逃课去了现场,李季也跟他去了。
泥泞满地,徐锦并没有多少家人,零零散散的穿着黑衣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那天,陈木又看到了薛凌,站在大树后,未撑伞,发丝贴在额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深爱着徐锦,像一个偷看情人的小混混…
自从那天之后,陈木再也没有见过薛凌,三中也呈现查无此人的状态。
李季说他转去五中了,跟冯梓混在了一起,连同邓良一起,只留下了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