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宸之:“……”
冥九渊:“吨吨吨。”
秋宸之:“……”
“吨吨吨~”
“……”
啧,败家男友!
这间小酒馆难不成是什么不世出的酿酒圣地,不然怎么会对冥九渊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其实,冥九渊此时贪酒,却是跟这间酒馆的酒没多大的关系。
凡人酿造的酒浊,这间普普通通的小酒馆自然更是造不出什么好酒来,但是冥九渊此时一只手拽着秋宸之的手腕,心里面只觉得有一片淡淡的欢喜涌起,根本无暇去嫌弃浊酒入喉时的滋味。
真好,这人又能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喝酒。
他想道。
坛口漏下的酒水划过他苍白的脖颈,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连同几缕散落下的墨色长发,也同时一并湿透,与衣襟处的衣料黏在一起。
秋宸之见状,不禁微微抬起眼眸,只觉得指尖发痒。
他忍耐许久,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伸出手去捞到了那缕被打湿的黑发,将它理顺在一边,与湿透了的衣襟分开。
那黑发的触感冰凉柔顺,他最初只是想要为了理理头发,结果在把那缕头发捏到手心里之后,却又有些舍不得放下。
捏着那缕黑发,秋宸之的思绪一时有些发散。
指尖下的发丝顺滑,与当初撸猫的时候,手下那毛绒绒的触感,却又是大为不同。
他暗自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再让小九变个猫什么的……到时候想撸猫的时候就能撸猫,想撸对象的时候就撸对象!
岂不美哉~~
就在他暗自出神的时候,手上却是突然一凉,回眸看去时,就瞧见原本正在喝酒的冥九渊,突然一把攥住他捏着发丝的那只手。
秋宸之安静的看着他。
冥九渊一双漆黑的眼眸也专注的看着他,原本一向暗沉的眼睛此时竟然罕见的沉静下来,只是亮的出奇,好似夜空中镶着的两颗启明星。
他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压抑积沉了七百年的话,就像是一汪波涛汹涌的江河,若是在一瞬间倾诉出来,那必定是说个七天七夜也说不完。
可是他却又不想说。
重聚的日子太过短暂,脆弱的像梦一样,他时时刻刻都不敢醒过来,生怕再次睁开眼睛之后,他重新拥有的一切就如同梦境一般散去。
他们之间所拥有的时间太过于珍贵,他一刻也不想làng费在说话的份上,只想要两人这样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起。
最终,面对着秋宸之清冽的眼眸,冥九渊只是抿了抿嘴角,没有诉说其它的话语,只是微笑着问道:“宸之想喝点什么酒?”
秋宸之的目光安静的落在了他手中已经喝空的酒坛上,然后迟疑的摇摇头:“我看,你喝,便好了。”
他本就不爱喝酒,自然对酒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偏好……
尤其是在他此时身上根本没有带钱的情况下,他更不想去喝什么酒。
冥九渊挑眉瞧着他,突然眸光一闪,冲着李三老婆问道:“你们店里可有米酒,亦或者酒酿圆子?”
李三老婆面对着这两尊大神,颇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答道:“有…有米酒,没有酒酿圆子。”
米酒较为普通便宜,又不怎么醉人,是他们店中比较常见的一种酒,只是他们这只是个小酒馆,却不是什么正规的酒楼,像是酒酿圆子这种甜食小吃,自然也就是没有了。
冥九渊听到没有酒酿圆子,略微有些遗憾,面上却未流出来其它神情,只是吩咐道:“取一碗米酒来。”
李三老婆唯唯诺诺的应了,急忙转身向后院奔去拿酒。
眼见自己老婆似乎并无什么大碍,也没有被门口那尊yīn冷的煞神生吞活剥什么的,那一直躲在后院里的李三此时也稍稍大胆起来,此时竟然敢扒在院门口向酒馆探头探脑的悄悄张望着。
李三老婆看不惯他这个蔫头缩脑的德行,路过院子门口时不禁冷哼一声,狠狠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随后就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给拽到后院去,免得他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
眼见李三老婆粗壮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口,秋宸之终于找了个机会,看向自己对面的人,缓缓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冥九渊一脸懵bī:“什么钱?”
秋宸之:“……”
不,没啥,算了,你继续喝你的!
他稍稍有些绝望。
难不成今日注定要背上吃霸王餐的名声?
自从他从棺木中清醒之后,不是在人家的门派里做长老,就是在人家的国度里当国师,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皆有人眼巴巴的双手奉上,手上根本就没有沾钱的机会,也没有用钱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