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为什么?”
许知年说:“因为要照顾书记员的笔录啊。”
我:“……”
我说:“我一直以为,庭审都是气氛沉重,双方剑拔弩张、言辞犀利,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开会似的。”
许知年想了想,说:“严肃还是挺严肃的,不过确实有些沉闷。”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一下午闷坏了?”
许知年说:“这倒还好,主要这个案子是我从头参与到尾的,就不觉得闷,听易老师在法庭上发言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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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那这个案子赢了吗?”
许知年说:“判决书要过段时间才能下,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知道结果吧。”
我说:“我还以为都是当庭宣判的呢。”
“当庭宣判的也有。”许知年说,“不过我这个案件还没判。”
我点了点头:“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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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许知年又小声地对我说:“不过这场庭审听下来,我觉得十有八.九能赢。”
我饶有兴趣地问:“这么有信心?”
许知年摇头晃脑地说:“不是我有信心,是一个优秀的律师,在开庭前就基本能知道自己这次是输是赢了。”
我说:“这么厉害?”
“这哪里算厉害。”许知年说,“真正厉害的律师,在接案子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
我说:“那晚上我们给你庆祝一下?”
许知年却没同意,他揉了揉眼睛,说:“今天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真要庆祝也等判决书下来,不然万一输了,我多尴尬啊。”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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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许知年收到了庭审的判决书,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赢了。
与此同时,严氏集团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而此时拥有公司最高股份占比的第一大股东,并不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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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老爷子去世以后,严氏集团的股票持续走低,而严家兄弟内争不停,也没能推出一个令众人信服的掌权人,不少人对严氏集团未来的发展也不太看好。
心思浮动的小股东,也打算趁着股价还没跌到底端前抛售,一时之间严氏集团的股票竟然一跌再跌。
业内也有不少人对严氏这块大蛋糕感兴趣,只是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却愕然发现,有人比他们先一步,就对严氏下了手。
在临时股东会议上,我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以51%的股权,获得了对严氏集团的控制权。
在一应的流程之后,投资代表在会议上提出了更换CEO的建议,并以投票的形式通过了这项提议。
原CEO——严老爷子的大儿子——正式卸任,新CEO是由投资代表推荐的职业经理人,与严家没有丝毫的瓜葛。
这意味着,严氏集团,在今天,正式改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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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CEO上任后,很快就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政策,并进行了大幅度的人员调整,严家嫡系的高层管理大多都被更换。
公司内部再度陷入动dàng之中,引得不少人也对严氏集团这块大蛋糕动了心,想趁乱分一杯羹。
然而在大幅度的人事变动之后,公司很快又采取维.稳措施,新的政策制度焕然一新。
在剔除了严家尸位素餐,占着职位不做事的高层之后,公司的运行反而更加流畅。
就好似一棵参天巨木,除去了腐朽发霉的陈枝烂叶,树冠薄弱了不少,但却愈发显现出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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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章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订出来的。”施嘉志感慨。
他在严氏股票最低的阶段买进了不少,不过比例不是很大,他也无意参与公司的管理,只在董事会里占了一个席位。
我说:“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施嘉志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这些的?”
我垂眸,唇边露出几分笑意:“你猜?”
施嘉志:“……算了,我才懒得猜,总之这次你是最大赢家,我跟着你,也捡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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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集团的运营虽不用亲自看着,但多少也耗费了我不少jīng力。
再之后,公司的事务也逐渐多了起来,还有几个金融峰会不得不参加——有一个还在国外。
这导致我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过假期,不是在外地出差就是在飞机上。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有空闲的周末,孙助理又递了一份邀请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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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又是新的会议邀请?”
孙助理说:“不是,是校友会的聚会邀请。”
我随意看了一眼,是我大学校友会的邀请函,时间在这个周末,地点也附在上边。
这种校友会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校友聚会,其实也不过是用来开拓人脉的一种方式,并不拘泥于专业和年纪,不过能收到邀请函的,大多都有一定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