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她忽然明白那血是厄琉斯的。
现在的她对厄琉斯的alpha信息素无比敏锐,顺着血迹看去,隐约有几个被拖长了的血脚印,最后是门边的一个血手印,卢西亚诺甚至仿佛闻到厄琉斯的气味走到门边,出了门。
她起身想出去,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时一惊,却诡异地感到厄琉斯一定准备了新衣服。
翻开最显眼的一个抽屉,果然如此。
厄琉斯什么都想好了。
而自己始终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后的现在,终于换自己欺骗厄琉斯了吗?
卢西亚诺不知该怎么从厄琉斯嘴里套消息。
就连看厄琉斯一眼都觉得不自然。
“怎么不去边境了,不是你自己要求去当中尉的吗。”
卢西亚诺犹豫着怎么答。
别人问她为什么去边境,她第一反应是在心中得出答案——去德蒙去过的地方,做德蒙做过的事,看德蒙眼里的风景。
但厄琉斯提到边境,她想到的就是半年前的事。
起因很小,一个alpha士兵在发情期,卢西亚诺打了抑制剂不担心什么,更何况那位alpha是自己的助手,像个大哥哥一样处处照顾自己,卢西亚诺还算信任他。
但卢西亚诺忽略了即使自己看起来像个beta,长了张那么漂亮的脸还是会遇到危险。
Alpha士兵没忍住,把卢西亚诺扑倒在桌子上连亲带啃,被卢西亚诺举个水杯打破头后才清醒了些,边道歉边落荒而逃,剩卢西亚诺边掉眼泪边直接坐飞船回去,回去后继续把自己关起来哭,闹脾气不吃不喝。
卢西亚诺并不是感到受了多大委屈甚至羞rǔ,她知道omega发情期的滋味,将心比心alpha那边发情期也不好过,更何况对方难能可贵还能回神。
她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太弱了,被完全按压住时,alpha那绝对优势的力量让她感到被铁链钳住般难以挣脱,根本动不了,连那个水杯也是对方松开她手臂转而脱她衣服时,她才随手抓住,胡乱地照头敲下去。
如果桌子上根本没有那个水杯呢?
如果对方扑上来直接咬破自己的皮肤,闻到omega信息素呢?
如果自己不是皇女,而是在贫民窟里衣衫褴褛呢?
……
她喝退侍女,蹲在房间的角落抱紧自己,边境荒凉的风仍在chuī透她。
而厄琉斯几乎是拆了她的门板,把她抱起来就走,不管她挣扎与否,直接塞副驾驶,捆上安全带,飞船滴溜溜朝一个方向转去了。
卢西亚诺摸不清厄琉斯的意图,自从对方qiáng迫着标记她,她就由衷厌恶起厄琉斯,但每次一到发情期,又不得不主动找厄琉斯标记自己,以解除发情期。毕竟除了厄琉斯,卢西亚诺还真就找不到第二个能放心jiāo出后颈的人。
至少厄琉斯不可能睡她。
想到这里,她又自觉没资格抱怨什么。
“以后不会有人碰你了。”厄琉斯摸了把她的脑袋,卢西亚诺浑身不适,偏开头抵在玻璃上。
送自己回边境后,厄琉斯又走了。卢西亚诺深吸口气进了军营,看到了大半的新面孔,不由怔住。
这都是谁?
无论新兵老兵,看向卢西亚诺的眼中都带着无言的忌惮。
发生了什么?
卢西亚诺皱着眉去找那位抱了自己后落荒而逃的士兵,却怎么也找不到。
再见这位士兵,是在第二天的新闻图片中,是张遗照。
卢西亚诺终于知道厄琉斯都做了什么。
厄琉斯当众将那位一直照顾她的士兵的下|体割了下来,让对方亲口一片片吃下肚,并警告其他士兵冒犯上级的下场。
士兵人老实忠厚,很多人看不下去,再加上对厄琉斯的反抗情绪,竟有七八人站出人群反对她。
那七八人在第二天晚饭上得知自己吃的是那位士兵的尸体。
厄琉斯说,冒犯皇室本就是死罪,之前已经从宽,是这七八人bī死了他。
“好吃么?”厄琉斯笑问他们,又看向众人,“你们有人想吃这几个人,也可以再站出来。”
听别人复述时,卢西亚诺几乎能看到那笑容的恶毒和美丽,听见厄琉斯大方的语气。
有人申请退出,厄琉斯早有打算般同意,替换了准备好的新兵。
都是厄琉斯的眼睛。
厄琉斯见她不答,倾了倾头,半边的金发被光线打透,“有人欺负你?”
卢西亚诺抿抿唇,半真半假的关心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恶心,不止一次意识到没办法和厄琉斯正常jiāo流。
“又闹脾气了?”厄琉斯放下手里的文件,从后面抱住她,头搁到她肩上,“上次你哭了好几天,我快被吓死了。”
“厄琉斯,”卢西亚诺忍不住皱起了眉,心里在对自己说闭嘴你还有话要问呢,却还是字正腔圆道:“你觉得杀了他就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