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认出趴在他身上的人是上官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她一把撕烂他的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决绝:“卫郎,你就从了我吧!”
她的手和秋日一样微凉,柔滑的如同凝脂,经过他的身体时,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想起在茶社时,她一脸笃定地说有办法搞定卫冲,原来是想下药啊,然后霸王硬上弓。
这确实是上官灵会想到的方法,一点也不聪明,还搞错了人。
“孤不是卫冲,是太子容昭。”容昭想要摘下面具,可药力还在发作,他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力气,连手都动不了。
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玉石掉落在chuáng铺上的轻响。那是陶然终于找到他胸前戴的玉珏,并且一把扯断了那根红绳。
她趁着容昭动不了,想要把那块玉珏换了,为了遮挡容昭的视线,她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完全跪坐在他身上,想要借着宽大的衣袖,完成两块玉珏的jiāo换。
为了吸引容昭的注意,她嘴上还在辩解:“卫郎,你不要骗我了,相府的下人亲眼见过你去装裱清静山人的画,清静山人除了是你,还能是谁呢?我可不信容昭有这般才情……”
她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两人几乎是肌肤相亲,他呼吸间闻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幽香,并不像时下女子爱的胭脂香味,而是清且淡,如同月下的轻烟。
她的眼睫毛细密而纤长,微微地卷着,说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双翼一样舒展。
那只蝴蝶像是停在了容昭的心尖。
容昭声音喑哑:“你摘下面具,一看便知。”
陶然换完了玉珏,在意念里给系统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系统夸道:“宿主真是太棒了,认错人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简直完美!”
陶然顺着容昭的话摘下了面具。
银色的面具落在散着的鸦羽似的青丝上,露出的是一张清朗如皎月的面容,一双凤眼狭长而幽深,鼻梁俊挺,薄唇形状姣好。
这张脸往日里总是带着一股禁欲的气息,温和而威严。此时却被人撕开了衣襟,白皙的如雪似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抓痕。
那一瞬间,陶然着实被惊艳到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凌nüè、亵渎、性感……”这样的字眼。
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在演什么剧本,立马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惊叫道:“怎么是你?”
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态度,和先前以为他是卫冲时,不顾一切也要亲近他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容昭的心,被她前后这样明显的对比刺痛了一下。
可是,他的面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才是他能够处理的情况。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因她的一举一动被攫住所有心神。
容昭在心里嗤笑自己,大抵是从来没有和女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吧,所以才会那么慌乱。
因为母后宠爱上官灵,怕他被美色所惑,东宫甚至没有宫女,打小就全是太监照料他的起居。
可真的是那样吗?
贵为太子,他并非没有见过貌美的女子,京城有许多贵女心仪于他,想要做他的侧妃,她们追求他的手段也很多。
曾经他到江南查贪污案,还误入了一家烟柳之地,被一群莺莺燕燕环绕,他只觉不耐烦。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那些不知名的情愫……
容昭不敢细想,下意识地回避了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雅:“你这样是不对的,幸好今天是我,如果真的是卫冲,你继续下去,会酿成大错。
你心悦于卫冲,善待他还来不及,应该努力让他爱你、敬你,怎能qiáng取豪夺?那样做他只会恨你。”
容昭向来儒雅,不管上官灵做了什么错事,都像一个邻家哥哥一样,耐心地教导。
外面响起卫冲和童子说话的声音:“清静山人就在这间客房吗?”他本来打算和容昭一起参加这次雅集,临时被一件案子绊住了,刚刚解决完。
听到卫冲的声音,陶然神色微变,如果让他知道,容昭被她迷晕了,原本戴在颈间的玉珏也掉在chuáng上,等他查到玉匠那边,或许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祈求地看向容昭:“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吧,不能让卫冲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厌恶我的。”
卫冲推门进来,只见容昭躺在chuáng上,身上盖着一块薄毯,陶然就坐在chuáng边,手里拿着一张帕子,轻轻帮他擦拭额头。
“上官灵?你又在搞什么鬼!”
陶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俯身给容昭压了压被角,“太子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他喝多了,我在这里照顾他,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