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邵言锐愣了下,就把手往外抽。
“会被看见的。”他声音有点紧张。
“怕什么。”徐泽握得紧紧的,没让身旁的人抽动分毫。
“大晚上的,没人看。”他语气随性,手指在衣兜里挠了挠青年微凉的掌心,“再说了,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
徐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又平常的小事,“咱俩正大光明谈恋爱,关他们屁事?”
男人的手掌很热和,邵言锐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热气从指尖往上窜,涌上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夜里寒风簌簌,他却一点儿不觉得冷。
他没再乱动了,手老老实实地任由男人牵着。但嘴里却忍不住说,“小心被人吐口水。”
总还是有很多人看不惯同性恋的,邵言锐很早以前就清醒地明白这个事实。
“那就躲开,然后吐回去。”徐泽接得很顺口,只是低头看他的眼神有点微妙,“不过你确定会有这么幼稚的人?”
听上去像是小学生互啄。
邵言锐被他看恼了,“我就随便举个例!”
“哦,”徐泽幽幽道,“没事,下次我帮你吐回去。”
“我说了我没被吐过!”
“其实如果你那时候年纪小,还可以呲尿,绝对让他们不敢再惹。”
“徐泽你恶不恶心!?说了没有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跟着脚步一路往前,渐渐地顺着夜风四处飘dàng开来。
寒凉的街道因为他们的路过,凭添了一份温暖又鲜活的烟火暄明。
徐泽说的小吃街在距离工地一两公里外。
那里坐落着一所职高,学生的生意总是好做的,特别是吃食,久而久之,整条街道上都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餐饮店,中西南北,小吃炒菜,各种吃的应有尽有。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到了街口。
这会儿恰好是晚自习下了的时候,校门口陆续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走出,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邵言锐忍不住又想缩回手,被徐泽低头看了眼,又没动了。
他gān脆身体往男人的方向又靠近了些,两人手臂紧挨着,旁人不仔细看,倒也看不住他俩手放在哪里。
“想吃什么?”
他听见徐泽问话,眼睛往街边两旁张望了一番,觉得样样看起来都不错。
毕竟饿了,看什么都香。
“你不是说带我来吃好吃的么,你定。”邵言锐gān脆把选择权jiāo给男人,自己懒得动脑子了。
“行,”徐泽笑了笑,带着邵言锐往前走,“咱去吃点补的。”
邵言锐一脸问号的跟着男人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家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小店门口。
他抬头看了眼招牌上大大的“烧烤”两个字,然后目视着男人从店里冰柜中挑了一大盘子生蚝和韭菜,脸上的问号一点点变成了无语。
“徐泽,你幼不幼稚。”
他选了个露天的桌子坐下,等男人选好菜过来,冲他耸耸鼻头,“记仇鬼。”
邵言锐记性不错,还记得上回在会所和后辈的一番对话。
那时候卓朗就曾邀请他去吃烧烤,只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给他按脚的某位技师身上,随口就拒绝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
徐泽一听就知道邵言锐看出了他的小九九。
“这家店本来就很好吃。”
他挨着青年坐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一会儿尝尝就知道了。”
周围的桌上都坐着三三两两撸串喝啤的食客,声音有些嘈杂。
徐泽怕邵言锐听不见,gān脆凑到他耳边,继续道。
“而且你那同事说的不错,吃这些,补得快……”
旁边一桌点的烧烤被服务员送了过来,盛在壳子里的蚝肉滋滋地冒着焦香的油气。
“你也是可以补一补了。”
两句皮话刚说完,徐泽腿肚子就被踹了一脚。
“你才该补!”邵言锐炸毛似的瞪他。
徐泽闷笑着,双腿在桌子下一并拢,把那只踹他的脚夹在腿中央。
“是啊,我这不点了挺多的么。”
他老神在在,小腿裹着那细细的脚踝磨了磨,“咱俩一块儿补。”
跟徐泽比厚脸皮,邵言锐总是甘拜下风。眼看着是说不赢这人了,正好第一轮烤串送了上来,邵言锐gān脆埋头吃菜。
徐泽招了服务员过来,要了两瓶豆奶。
邵言锐抬头看他,“烧烤不都该配啤酒么?”
徐泽从餐具框里翻出起子,翘开了玻璃瓶上的马口铁盖,把温热的那一瓶放在了青年面前。
“你那胃,还想喝啤酒?”
邵言锐冷不丁脑袋被揉了一下。
“再说了,你酒量也没法陪我喝。”徐泽给两瓶豆奶都插上了吸管儿。
“少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