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huáng的灯光下,邵言锐抬头就能看到徐泽眼下的青黑。
想必这段时间男人都在为填上最后的窟窿而发愁。
在这种情况下,这人还状若无事地答应和他继续旅游,还大包大揽地主动给他花钱,故作无事的逗他开心……说实话,邵言锐往深了想,甚至有些心疼难受。
当然,这并不意味他就消气了。
“小勺,你打我一顿好不好?别不理我。”
邵言锐一直不吭声,显然让徐泽更忐忑了。他急急地握起青年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扇,一点没留手,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十分清脆。
然而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徐泽对自己狠,邵言锐却也能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痛感。
“想碰瓷我家bào啊?”他瞪过去,往回抽手,没抽动。
徐泽把青年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腆着脸蹭过去,“没事,我皮糙肉厚。”
——至少他的小猫仔还把他当自家人,没打算弃他而去对不对?
徐泽心里想,只要不分手,什么都好说。要是小勺能原谅他,天天家bào他也能抗。
微冒出来的胡茬刺得邵言锐掌心有些痒。
看着男人没皮没脸求饶的傻样,他面上的严肃有点崩不下去。
“皮糙肉厚?”
邵言锐用两根手指揪住徐泽的脸颊,扯了扯,冷哼道,“我看你还用还什么钱,靠脸皮去抵债就行了呗。”
“那不成。”
徐泽见青年语气好些了,悬在心里的石头也往下放。
“我脸皮在别人那又不值钱,”他巴巴地去拱邵言锐手掌,像只赖皮的大狗,“只有你稀罕。”
“错了,”邵言锐捏着脸皮的力道加重,凉凉道,“我只稀罕钱。不值钱的看不上。”
徐泽心知青年是在拿话刺他,他也不在意,噘着嘴就去亲邵言锐的指节。
“那我以后努力赚钱,都给你花。”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邵言锐这回却是抗住了,啪叽一声,把男人的嘴给推开。
“呵,在梦里花么?”
他冷笑着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男人,“这位卖身给别人打工的技师,麻烦请你先把钱还清再来撩人。”
“——那样才有说服力。”
徐泽一噎,苦哈哈地憋回了讨好的话。
他的小勺还在生气……怎么办呢?
徐泽心里明白,恋人心里的结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得开。他有些发愁,目光在房间里无意识地转了一圈,视线恰好捕捉到chuáng边置物柜上摆放的几样东西。
徐泽忽然想起,这处相对安静的房间,好像是专门留出来服务于某些有特殊需求的大客户的。
房间的摆设和普通的按摩房不大一样,特别是chuáng,当初还是他和另外一个同事搬上楼的,他们一开始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四个角都有支架的款式。
后来嘛……听一个服务过大客户的老手分享过一次经验,大家才明白怎么个用法。
当然,徐泽是没尝试过的。
他看了眼站起身准备离开的人,咬咬牙,抓着青年就往chuáng边走。
“你gān嘛?放开我!”
邵言锐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扑倒在了柔软的单人chuáng上。
“徐泽!”
邵言锐以为男人嘴上说不过他,要换一种方式bī他妥协就范,脸色都变了。
虽然都说什么‘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可是邵言锐现在根本就没心情做那种事。
又不是拍片,搞慡了就万事大吉了?他咬牙切齿地心想,要是徐泽真敢这么对他gān, 他就真的不原谅他了!
压在身上的重量很沉,邵言锐愤愤瞪着头顶的人。
结果男人并没有对他做出想象中的动作,反而伸手不知道去chuáng头够了什么东西,往他怀里一塞。
冰凉的,硬硬的。
邵言锐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就颠倒了一转。
邵言锐成了上方。
“小勺,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徐泽恳求。
“只要你高兴……”他一边说,一边硬着头皮把那些玩意儿往青年手里放。
“……随便你怎么出气。”
邵言锐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一堆东西,眼神从愤怒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手铐,皮鞭,还有……蜡烛?
他脑海里不禁跳出个不合时宜的疑问:所以这个房间,到底是用来gān什么的?
仰躺在chuáng上的男人此刻正老实巴jiāo地望着他,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样。邵言锐又好气又好笑地磨了磨牙,握住长柄抖了两下。软鞭磕在chuáng沿上哗啦作响,刚刚慡快放话的男人喉结不自在地滚动起来,一看就挺紧张。
“随便我怎么出气?”
邵言锐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话,捏住韧劲十足的皮鞭顺着他厚实的胸膛往下滑,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