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认为我们也般配?
路灯灯芯有些黑色,正引得无数飞虫扑去:飞虫扑火?你们是在讽刺我不够勇敢?
切,我就差以身相许了,我还不够勇敢?
只是,他若没有兑现承诺,我终不能给他而已。
所以,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路灯无言、飞虫也无言。
画外:你跟他们较什么劲?
南竹:我乐意,要你管?滚粗!
画外:捂脸。
顺着路灯走,进的校门,经过一教,那充满青chūn奋斗的一教。
他生病了……他在路灯下等我……他在501画图……他……
哎……算了,我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怎么都是他啊?
再拐,就是四教。
八角小亭被几棵梧桐树拥着,让她想起了魏清源给她的那个拥抱。
她好想笑,拍了拍八角小亭的木栏杆:
“哥们儿,想当年,他抱我的时候,可能以为是你呢。”
不对,是小花。
无论当时抱了谁,他都以为是小花。
她的神色黯然,没有埋怨,也没有伤心。
从此大道两边,各走一边,你们,再与我无关。
挥别八角小亭,就是温苑。
温苑在夜晚,还是情侣的私密空间,各色杂树掩映着许多喘息着的làng漫。
白玉兰树下那个石凳,可还想去坐坐?
想是想,只是不要去打扰别人了吧。
“南竹?”
一个比南竹高出一头的微微有些胖的男生叫住了她。
困惑……眼熟,但是不知道名字了。
“你不记得我了?你们这届,我是副班主任啊,魏东来。”
“啊啊……”南竹摸了一下头,两下头,该死!你得有多么的不尽职责,你是副班主任?我怎么不知道……
礼貌一笑:“学长……你,还没毕业吗?”
“早毕业了,现在在学校当辅导员呢。”
“啊,这么好……”
“好什么好!你的考研成绩在这届学院里都是最高的,前任辅导员一个劲儿给他们那些考研的鼓劲儿,二本怎么了?照样考一本好专业!”
他憨厚一笑,然后说:
“哎?赵奕星呢,他没回来陪你毕业啊?”
眨眼,疑惑:为什么他要陪我毕业,还回来?
“你俩?不是在一起吗?”
“哦……那是传言……”
“不可能!赵奕星从你一来学校就要追你的,你在基地那一年,我不知道给他拍了多少你的照片……”
说完为了摘清自己,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可都发给他了啊,我没存。”
南竹的身体僵了一下。
礼貌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你……没事吧?”
“没……事。”
“听说你们最后在一起了啊……”摸头,“我想赵奕星这小子也挺有韧劲的,你又是咱们学院公认的才女美女,真般配。”
“那个,学长……我先走了啊……”
落荒而逃。
魏东来又摸了摸头:“也对,奕星去英国了,怎么陪她毕业?没准儿正闹情绪呢,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南竹:谢谢您给我提了这一壶。
hello,广深
南竹噙着泪逛一条街:我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给明老师打电话,他吃了感冒药还要喝酒、在这里我给他践行他点了苦菜馅儿的饺子……
都是你,都是你又怎样?
本来我的大学,都是你!
南城的开学季就够热的了,广深更热。
南城是因为在盆地中间,像被炖在砂锅里的一碗红烧肉;
广深是因为经纬度优越性,被太阳划清了界线宠着。
徐□□这次没送南竹。
“她那么厉害,让她自己去,尝尝滋味。”
鲁迅先生睚眦必报我想想能忍,我爸这么睚眦必报我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所以当徐南竹搬着行李,直起腰,摇着手扇风,在宿舍楼下感受里面一阵yīn风chuī来,竟然有种冲动:快收了我吧,累死老娘了!
她环视四周,宿舍对面有个水吧!
就像在沙漠跋涉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人看到了绿洲,南竹扔下行李,就去买了个冰激凌和一瓶水。
等人回来,行李不翼而飞!
脑袋嗡的一下:大学校园也有贼!第一天来就遭贼!!
虽然行李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初来乍到的,妈妈给带的生活用品还是很重要的。
她抬头看了一下,宿舍门那儿有个监控。
“阿姨,您好!我是研一新生,我宿舍在……”
阿姨怨怼地看了她一眼:“你有啥事儿?”
“刚刚,就刚刚,我行李没了!您看看……”
能不能帮我查查监控?
“刚才有个说是迎新的男同学给你搬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