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这是哪儿?”
这把她给难住了:“这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田产?”
嘴角勾笑:“是,也不算完全正确,你还记得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个小山坡吗?”
“这……”南竹挣开他的怀抱,跑了几步,边跑边说,“什么?这是那个小荒山?”
奕星很容易地就追上了她,跑在她的身侧:
“就是那个小荒山,还没有起名字,等着,它的主人给它起名字呢。”
说着笑着望她。
那时,就在满山野花野草中,他的一句:南南,我们在一起吧。她的一个默许的“嗯”,让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彼此颤抖地拥抱着。奕星想请那个无名小山纪念他们的爱情,这一晃,竟成真。
她不跑了,拉起他的手:“奕星,不会吧?你买下了那个山?这得多少钱啊?”
哈,相处这么久,还没见她这样心疼钱,他将计就计:“是啊,为了这个,我还把自己卖给了这个地皮的主人。”
“你……”南竹不走了,杏眼圆瞪:“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啊?”
白玉兰
奕星一拽她的手,他们已经走到了甬路转弯处,一栋三层别墅掩映在一片白玉兰树中间,别墅的大门口站着一位颇有气度的老者——正是忠伯,忠伯旁边有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人,冯小八就立在大门的另一侧,和忠伯他们相对。
忠伯和女人满脸慈祥,冯小八有一种眼睛不知道该放到哪儿的错觉。
南竹看到他们,尤其看到门口那个一脸慈祥的老伯伯等着,真是要迫不及待地要去问候了。
却被奕星一拽,一下子抱在了怀里,南竹挣扎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口的几个人:
“你……大家都看着呢,gān吗啊?你……”
他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直到她在白玉兰的清香中,在山峰的chuī拂中,在这个人的柔情中完全融化,不再说话,不再追究,他才松了她,两手握着她的手,两只深邃的眼睛里如一潭清澈的湖水倒影着同样含情脉脉的她的姣好面容。
他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而跪,仍然看着她,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徐南竹,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爱上你,现在是六年零一百零六天,虽有坎坷,但我的心没有变过,这座小山曾经是我们感情的见证,现在和将来,它还会是我们幸福的见证,你,就是这座小山、这个别墅、这些人,包括我在内的主人,我爱你,南南,谢谢你嫁给我。”
说着深深吻着她的手背,又抖抖索索地从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锦盒,拿出戒指,轻轻地戴在她如青葱一样细长白嫩的左手中指上,边戴边说:
“留下无名指戴结婚戒指。”
此时的南竹已经变成了一朵雨中的白玉兰花,只是流泪,抽泣,任凭赵奕星表白,戴戒指,本来他也没有设置“你愿意吗”这个环节啊,可是她已经被他的爱包裹得幸福得要晕厥了。
他好像看出来她的激动——又好像自信于意料之中,站起身把她拥在怀里,她在这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轻轻啜泣:“奕星,我爱你,我爱你……”
直到她缓了缓,才轻声问她:“看看你这个小地主的家园?”
她微笑点头,而忠伯他们一直站在那儿等他们。
其实,有多少见证人似乎是不重要的,是这漫山遍野的白玉兰树,枝头彼此jiāo缠、随风彼此诉说,他们在一起,很平淡,又不可谓不苦,不可谓不làng漫。
忠伯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从一个懵懂少年,长成高瘦俊朗,英气倜傥的青年,而那个他在她誓死守护自己的故事里的孩子,却看到了她的坚qiáng和勇敢。
一个单膝跪在地上,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么坚定那么柔情,而那个被他牵着的孩子,粉白的裙子却似跟这满山白玉兰一起长大的花仙子。
每一个人的青chūn都是这样吧,自然成长,经风历雨,沐浴阳光和暖,也遭遇风沙侵袭,将来的路还那么长,他们能走得稳当吗?
赵宣然,柳叶,你们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我看到欣慰,你们也该欣然,终究,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南竹,你身体无碍了吧?”
南竹是第一次见忠伯,但好像忠伯特别熟悉她似的,她满眼欣喜地看着忠伯、忠伯旁边的妇女,甚至看到冯小八,还微微地躬了一下身子,这让冯小八的喉结翻滚,墨镜后面的眼睛满含敬意。
奕星握着她的手,一个请的动作,边对她介绍:“这是忠伯,像我的亲伯伯一样,他现在是这里的管家了,这位是陈婶,家里的细碎工作都是她来安排的。”
他没说她是女佣,因为能被忠伯留下来的人,都是自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