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了。”陈黎野说,“这个挺好理解,然后你再看看这幅。”
第二幅离这幅画不远,离了大概也就不过十厘米左右的距离。陈黎野手往旁边一照,就把第二幅画照了出来。第二幅画就不止有白色一种颜色了,还多了红色。两个大人站在画的一坨参差不齐的红色里,而两个小人手拉着手站在旁边。
谢人间眼睛眯了眯,没法理解这到底想表达什么:“这红了吧唧的是啥?”
“我觉得应该是火。”陈黎野说,“恐怕这对孩子的父母死在了一场大火里,然后才被送到了福利院来。”
说着,陈黎野站了起来,领着一帮人又往西边走了两步,迎来了第三幅画。陈黎野往下蹲了蹲,照亮了第三幅画。第三幅画上是一扇大门和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被画成了两个小人,好像要被画的歪扭巨大的孤儿院吞没似的。
“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就是这两个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
陈黎野说罢,又往旁边照了照。
从这里开始,就是他也没看过的画了。
下一张是笑得和蔼可亲的大人,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画着一块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上头又画了一个尖锐的三角,看起来像是刀。
“这是在给吃的吗?”刘巍说,“上面那个是什么?”
“是刀吧。”
陈黎野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又接着往前走了好几步,去看第四幅画。第四幅画是大人站立着牵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笑着,身上却插满了歪歪扭扭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细小的三角,以孩子的角度来说,这无疑都是刀——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股寒意瞬间从稚嫩的笔触之间冲了出来,把几个参与者小小地冰了一把。
林青岩怔了怔,道:“这个……应该是说院长害了这两个孩子吧?”
刘巍道:“那肯定是了呀。”
陈黎野没什么感想,他又抬手往西照了照,这一照,便照出了后面的一些画来。他又晃了晃手电,重新把光投在了眼前的画上,说:“而且还不是致死的程度,不然就不会有后面那些画了。”
林青岩:“是nüè待吗?”
陈黎野道:“应该是……如果是想表达这个的话,那这幅画就很艺术了。”
林青岩:“……”
话不多说,陈黎野接着往下走。第五幅画画的更加歪扭,陈黎野努力分辨了老半天,才堪堪分辨出来——这好像是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哭泣,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在这幅画里都被用白色的粉笔涂成了两团白色,看上去就像两个洁白的人形团子。
“这是抱在一起?”林青岩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并且跟着纳闷道,“怎么涂成这样啊?都这么白,这怎么看啊。”
“不知道。”
陈黎野发表完感想,接着往下一个走去。
第六幅画是他们昨晚上看见的那幅,两个孩子被满嘴獠牙的大人院长牢牢圈住。看过了之前的几幅后,陈黎野再看这幅画,就觉得内心竟然毫无波澜,不知道是因为麻木了还是已经习惯了。
这幅画已经看过了,陈黎野也就不再发表任何感想了,又向下一个走去。第七幅画是两个人举着手,一个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细长东西,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正东西,上头画满了横线,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四个人盯着这幅画沉默半晌后,有人看出来了。
林青岩指着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的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说:“这个是不是纸,上面写满了字?我小时候也这么画来着。”
他这么一说,陈黎野就有点恍然大悟了,拉长声音“喔”一声,又指着另一个人手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细长玩意,道:“这是笔?”
谢人间:“……?”
他歪了歪脑袋,愣是没看出来那么一条横线是笔。
刘巍也跟着说道:“所以这是她们两个在写字?”
陈黎野没回答,又往旁边走了两步,照亮了下一幅——这幅画就歪扭的更令人匪夷所思了,两个小人横在一起,不知是趴着还是躺着,并且旁边又是一个方块,关键是方块里居然还有一个小方块。
面对此情此景,众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林青岩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他妈是个啥??”
陈黎野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把脑袋转个九十度来看也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个啥。他就和这幅毕加索都会甘拜下风的抽象画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也没能理解画中的意思。
太抽象了,真的。
陈黎野拍了个照,选择跳过这个抽象派宗师,看下一个。
第九幅画的画风陡然一变。这幅画笔触颤抖得不像样,每一笔都像是心电图似的抖成锯齿,而且也不再以白色粉笔作画,用的是血一般的红色粉笔。画面虽然还是歪扭的不像样,但大抵上还是能分辨出来是什么的。这幅画里,大人脚边躺着双子里的一人,而另一人站在大人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