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且莫急着笑话我,手机铃声怎么可能还带着情绪,这都能听的出不祥的预兆?
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在铃声刚一传进我的耳朵那一刻,我的心脏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哆嗦着手掏出了手机,果然,屏幕上显示的就是我最害怕看到的那个名字。
我划了好几下屏幕才把电话接通,还没等对面说话,就劈头问道。
“木木,是不是岳哥和梁大姐出……出事儿了?”
“是,陶队,你赶紧回来看看吧,多多姐的报警器被触发了!”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就已经跑出了山洞,脚下迅速的踏起了幽冥鬼步,朝着天南巫门就飞奔了回去,就连还铐在山洞里的楚寒楼都顾不上去管了。
自打看到岳杏林和梁多多留给我的那张纸条之后,我心头就一直隐隐的萦绕着一股非常强烈的不安。
并不是我不相信他俩的智慧,说句实话吧,就他两口子中的任何一个人,智商都比我要高了几倍,更何况还是男女诸葛联袂出马。
按理说,这是一对绝对能让我放一百个心的超级组合。
可我却没来由的总是感觉到心慌不止,一会儿担心岳杏林的身体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一会儿又想起了梁多多留给我的那张方块10扑克牌。
虽然我想不出到底会出什么意外,但这几个小时我一直都心神不
宁,非常担心黎木木打来电话,告诉我电脑上的绿点突然变红了。
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此时我的身体满满当当的被无边的恐惧所笼罩,连使用幽冥鬼步的灵体气息都不纯了。
慌乱之中,我的左腿狠狠的撞在了一块凸出的石块上,疼的半边身子当场就几乎失去了知觉。
我死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天南巫门的总部门口,老远就见到了一大群人正聚在大厅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我。
“陶队!”
黎木木一眼看见了我,赶紧抱着笔记本电脑迎着我跑了过来。
“定位系统显示,岳哥和多多姐发出警报的地点是在离这里不远的翡翠溪附近,他俩还没出滇南范围,怎么就……”
“翡翠溪?在哪里,谁路熟?”
我没等黎木木说完,就赶紧大吼了一声。
“还是我们姐弟三个挨你带路嘛。”
人群里传来了一道声音,我抬眼看去,说话的人是白家三姐弟里的大姐白桂仙。
“走!”
我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转身就朝着下山的路跑去。
左腿上传来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还伴着行动不便的麻木。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顾及伤势了,一边强忍着疼痛快速拖动脚步,一边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在我的印象中,白家三姐弟里的白彦宸和白稚蘅在我初上困鹿山时,失踪在了密道里的那场混
战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这兄弟二人应该是……
已经死掉了。
可现在他俩却好端端的重新站在了我面前,九成也是因为时间闰角的影响所致,又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了吧。
那这么说来,我第一次踏足滇南时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也经历了巨大的转变。
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去仔细问他们,急匆匆的跟着白家三姐弟钻进了下山的密道里。
没多一会儿,淋漓的冷汗就把我全身上下都给浸透了,脚步也越发迟缓了下来。
我发誓,电视剧里那些受了重伤的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坚持完成任务的桥段绝对都是骗人的。
身体的真实反应,绝对大.大超越了意志品质可以达到的极限数倍。
左腿上传来的痛感,已经随着麻木的消散,渐渐的愈加强烈。
我已经没有办法维持正常的步伐了,身子往左歪倒,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眼前全都是疯狂旋转的金星。
“陶大哥,你这是咋个了……唛唛!你呢腿,咋个全都是血?!”
白彦宸和白稚蘅在伸手扶我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左腿,顿时就一起惊叫了起来。
我死死的咬着牙,用手势示意他俩把我扶起来坐着,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腿腿骨。
下一秒钟,我差一点儿就疼的昏厥了过去。
一片漆黑在我的面前骤然扩散,
百忙之中,我死命的维持着一丝意识,牙齿微微用力,舌尖上传来的一股血腥气瞬间就让我清醒了过来。
“咳咳……呼!”
我总算是缓过来了这口气,此时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笃定,我的左腿已经骨折了。
只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还没有闲心去仔细查看。
我迅速的做出了一个判断,如果我继续这么跟着白家姐弟前进,且不说还能不能走路了,即便是能,这条腿也肯定是会废掉。
我略一思索,踹掉脚上的鞋子,一左一右的贴在腿骨上充当夹板,又脱下身上的T恤,紧紧的把鞋子绑在了腿上。
毫不夸张的说,我已经被疼哭了,一边撕心裂肺的哀嚎着,一边眼泪鼻涕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一脸。
如果有哪位看官对此嗤之以鼻,笑话我连点儿疼痛都忍耐不住,那我也不想辩解。
因为这种体验真的是……
太他妈疼了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对白彦宸和白稚蘅兄弟二人比划了几下手势。
他俩的脑子倒也不笨,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白彦宸赶紧蹲在了我的身前,白稚蘅架着我的腋下,把我放在了他哥哥的后背上。
我的身子往上平升了半米多,然后向前快速移动了起来。
在前面的故事里我就提起过,虽然白家兄弟的脚程很快,但他们俩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技
能。
那就是在快速跑动的时候,上身和下身可以各玩各的。
此时白彦宸的双腿就像是上足了弦一样,前后翻飞,迅捷如马。
可他的上身却平稳的就跟复兴号似的,几乎感觉不出颠簸,总算是让我免除了不少疼痛之苦。
跑了一会儿,白稚蘅从密道里的一条岔路和我们分开行动。
过了大概几分钟时间,他又不知道从哪个分支岔路转回来跟我们汇合在一起,手里还攥着几根草。
白稚蘅把草塞进了我的嘴里,又吐出了一滩黏黏糊糊绿不啦唧的不明物体,解开了我包扎的简易绷带,全都涂抹了在我的腿上,又重新系了起来。
这期间,白家姐弟似乎是对我说了很多话,可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过了没多一会儿,我的嘴里和腿上的伤处就传来了一片清凉,似乎是白稚蘅采来的草药开始起效了。
疼痛在一丝丝的逐渐减少,我迷迷糊糊的趴在白彦宸的后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我从眼皮外边感受到了一丝光芒,这才回过了神儿,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到了困鹿山的脚下,差不多就是德福停车的那个位置了。
“莫出声!”
突然之间,白桂仙稍稍蹲低了身子低喝了一声。
白稚蘅迅速的猫着腰蹿了上来,把我和白彦宸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