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该死之人
“太子你可知错？”
“父皇儿臣不知道何错之有啊？”
皇上眼睛一动，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自己没错，当街杀人，那么多人看着他还能辩驳不成。
“皇上，你可要为老臣的外甥做主啊，老臣的外甥今年才刚刚十八岁呀！老臣的姐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临终托付给了老臣，这些年老臣可是将他当做是儿子一样疼爱啊，如今他横死在街上，老臣如何对得起姐姐呀？”
“德胜还不快扶叶丞相坐下。”
德胜一听，连忙让人搬来了矮凳。
皇上安慰的：“丞相放心，若是这件事真的是太子胡作非为，那朕定不会饶了他。”
转过头看向太子：“你可有什么说的？”
皇上到底没有立刻问罪，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即便是他有错，也不能轻易的处置，况且按照他对卫肃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当街杀人。
之前虽然也杀过几个，可是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
“回父皇，儿臣这么做也是为民除害。”
卫肃解释：“几日之前，五城兵马司就发现了一桩案子，有人借着疫情刚过，京城缺少药材，想要通过售卖假药来获得暴利。”
叶丞相哭的咳嗽了一声，嗓子都哑了。
“这件事和我那外甥有什么关系？老臣外甥一直奉公守法，他和药材可是从无沾边儿的呀。”
“叶丞相请听我把话说完，儿臣让人暗中查看，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名商人，这个商人是上个月初到了京城的，之后就开了一家药铺，从中给他帮忙牵线的人，正是那个方秀才，也就是丞相的亲外甥。”
“你胡说！”
叶丞相气的站了下来：“皇上太子殿下，污蔑老臣的外甥，求皇上处置太子殿下还老臣一个公道。”
皇上并未开口，双眼微眯的看向太子。
他倒是有兴趣往下听。
“儿臣这里有一本账册，是两个人售卖假药之后的分赃账册，账册上写明那商人占得七分，方秀才占得三分，而且这方秀才还仗着和叶丞相的关系暗中打通人，使得那些被假药害了的百姓求诉无门。”
“如果不是被本宫恰好遇到，怕是此时要死许多人，本宫已经让人查探过那假药中的成分了，这两个人竟然丧心病狂的，拿野草还有一些沙土来，假装药丸，随便给那些人吃。”
“有些东西更是掺了老鼠药，这样的药物吃下去咽能不死，儿臣觉得这等害人之人就应该将他杀了，振国法，父皇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闹起来了，儿臣若是不当即处置了，两人怕是百姓会觉得官官相护，对朝廷不满。”
“儿臣这么做是为了朝廷的颜面着想，要说错，儿臣也有错，儿臣错在未经请示，擅作主张，儿臣知错，还请父皇降罪。”
话落卫肃便痛痛快快地跪了下来。
他只有擅作主张这一条罪过，其他的没错。
叶丞相在一旁瑟瑟发抖，他倒不认为卫肃的本账册是假的，一查就能够查出真假，二来，他也算是熟知这太子的性子。
如果不是罪证确凿，他应该不会这么做，难道真的是那个逆子背着他做出这等事情来？
如此说来，他进宫来鸣冤，岂不就是一种笑话？
皇上并未开口，手指再说书案敲击着，不轻不重，却让人觉得心中焦急。
直到现在皇上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个人坑害百姓，太子杀他们是为民做主，为民除害。
而且罪证确凿也不算冤了他们。
反倒是那个方秀才罪该万死，还牵扯出了叶丞相，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叶丞相是否有所参与？
此时就连皇上也有所怀疑，目光逐渐的转移到叶丞相的身上。
叶丞相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光是一个眼神就明白皇上已经在猜测他了，吓得腿软，急忙跪了下来。
“皇上，老臣实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老臣若是知道怎么敢进宫来求皇上做主呢！”
“叶丞相刚才你也说了，这方秀才是你的亲外甥，你对他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一样，他做出这等事情你难道真的不知吗？”
皇上的声音不冷不淡，却带着一股气势，逼得叶丞相额头布满了冷汗。
“皇上老臣实在不知啊！这些日子老臣一直忙碌着疫情之后的事情，对这个外甥倒是极少有关注的，况且他平日里在老臣面前表现的也很好，老臣这才以为他被太子所杀，是因为太子行为鲁莽。”
“如今想来这个逆子的确该杀，是老臣被他蒙蔽了双眼，是老臣的错，还请皇上恕罪。”
卫肃淡淡的看着皇上，总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这么过去。
就算叶丞相不知道方秀才打通天地路，也有看管不严之罪。
“父皇，儿臣今日匆忙，并没有调查仔细，根据儿臣初步掌握的事情，已经查到七八名官员都和着方秀才有关联了。”
“而这些人十之八九都是叶丞相的门生，若说这件事和叶丞相没关系，儿臣自然是不信的，儿臣觉得应该将这件事交给三司会审，好好的查一查也还百姓一个公道。”
叶丞相看了太子一眼，紧忙又连连求饶。
“皇上老臣冤枉，这件事老臣真的不知道啊。”
御书房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有皇上敲击桌面的声音。
卫肃倒是不着急，十分淡定的看着他。
过了许久，一直到叶丞相的腿都跪麻了，皇上才开口。
“罢了，朕是相信叶丞相的，想必这件事就是方秀才一个人所为。”
“皇上声明，皇上圣明。”
叶丞相连连谢恩。
卫肃的脸色却不是很好，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压着不查。
“太子，这件事竟然已经激起了民怨，那必定好好彻查，凡是和方向才有关的官员一律罢官免职，无论是谁，不过太子也切记小心，千万不要株连不该株连之人。”
这件事在百姓的眼中是大事，在卫肃的眼中也不是寻常之事，可是在皇上的眼中不过是一件区区小事罢了，只要惩处了该惩罚的人，给百姓那边有个交代，至于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在背后主使就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