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人之将死,也就无所谓什么伪装了。
他有些不习惯,但也弄不清什么才是本来二人的相处习惯。
罢了,她是要死的。
元望琛也不与她过多计较,只是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静谧却嘈杂的夜色。
想了想,难得耐心地与她道:人这东西,本就难以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再熟悉的人。”
你说这话倒有些没有必要了。”
元望琛站在他的立场上说了不中听的话,这话叫李诏听了只觉得他是在叫她提防自己的姨母。
元望琛没有在意李诏的不满情绪,顾着自己说了下去:方才我没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宫里的嘉柔姑姑。”
是皇后杨熙玉身边的大宫女了,今日亦是陪同着帝后二位来的。即便此时此刻在这太医署的医馆里出现,也再寻常不过了,估计是她姨母放心不下,要她看过问过之后去回禀的。
李诏挑出了他话语中的两个字,重重地道:好像。”
不屑一顾地驳斥他的揣测。还同从前一样,她务必在声势上压倒他一头。
可再如何在他人面前装作无事,心中的一分顾虑依旧无法消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申上榜单啦!希望下周也如此!
小可爱小元出现了,手足无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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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置身事外???别谦让了。”……
元望琛的马夫在外头等了许久,见自家少爷终于从医馆里出来,将马驶上前,停在正门口。
元望琛提着药爬上了马车。
马夫见他坐稳,便挥鞭离开。元望琛在车内没有点灯,隔着帘帐,听到从前面飘来的马夫声音,不太清楚:您做什么半夜了还要特地来一趟取药?刚才又要往御街兜一圈,分明叫小的来就好了。可我听紫蝉讲前两日她已经来取过一个月的量了,是抓错了么?”
月色透过靛蓝色的窗布撒在车内,因风chuī帘动留下影影绰绰的光,显得格外沉寂。元望琛闻言,只是轻斥了一句:
这么多嘴。”
马夫不晓得是在责怪他,还是在责怪紫蝉那丫鬟,因他的这位少爷脾气难惹,于是就也不敢再做声了。
元望琛第二日醒来,用了早膳,照旧服了治耳聋的药,如往常一般去了学堂。
眸光越过几个位置,眼见李诏没有来她的位置。
远远便听到嗓子响亮的沈绮正同人说:前几日便没睡好,昨天又几乎忙了一日,她身体不适,府里差人去与佟博士请假了。”
课后沈娘子可有空闲,我们一道去探望吧?”
还是令她自己休息几日,静养就好,我们一伙人儿去,不是打扰给她添麻烦吗?”
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趣,光只是休养又能做什么事儿,昭阳君最耐不住乏了。”
得了,我先去看看她,若是真闲的无聊,再叫你们一起过去。”沈绮打发走了那一群昨日未来观礼的人,转头又对隔壁后座顾御史家的公子发话:顾鞘,等会先生讲完后,你记的批注借我用一用。”
gān什么?要拿去给李诏吗?”顾鞘摆出了笔,吸了点墨。
你功课好,哪次小测不是数一数二的?”沈绮竖起了拇指,赔笑道。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问元望琛借去?”顾鞘眼儿细长,笑起来就看不见黑眸,温温和和地说着玩笑话:沈三娘子当我是软柿子好拿捏咯?”
诶同窗之间互相帮助嘛?”沈绮偷偷向元望琛处看了一眼,确定他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后,与顾鞘道:我哪里敢去同他借?再者说了,我与他也不熟。元望琛与李诏结了多年的梁子,你难道不知道?几天前容国夫人刚没的时候,这俩人还在厢房外走道上起了争执。你没听见?”
沈三娘子,你同昭阳君关系儿是一等一得好,我哪能知道这些事儿呢?”顾鞘依旧浅笑。
你同元望琛不相熟吗?你二人课下了不总在一块儿?”
顾鞘没有摇头,只是说:住得离得近罢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看吧,还是你好相处!”沈绮看这阵势立刻溜须拍马了起来。
顾鞘乐得听好话,弯着眼儿对沈绮说:既然是助人,那我这边再多写一册也无妨,誊两册出来给你吧。”
课间的吵闹,元望琛听得模模糊糊,好似觉察到了身上有几注目光瞧来,但又被躲开了,他动作没有停滞,不去找到到底是谁在议论他,拿出课本,摆放在桌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