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鹿言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太多。
陆庭渊教的太好，加上姑娘本就聪颖过人。
如今羽翼即将丰满，可想而知，鹿言未来会有怎样的造诣。
可鹿言这样锋芒，对于明韫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站在陆庭渊身边的人，那么聪明理性的一个姑娘，终将会成为陆庭渊身边一大助力，更是会阻碍到他对陆家展开的复仇。
到最后，会做到，要么解决鹿言才能对付陆家。
要么放过鹿言，那么这几十年的仇，都没办法报。
这让明韫内心极其不痛快。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卡通创可贴，静默的看着，目光朝鹿言看去，目光有些悠远。
明韫想起一段过往。
记不清，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
地点在京城。
他处理完霍家一事，看着霍鸿祯病逝，霍鸿祯儿子和儿媳为了躲避债务，站在66层高楼上。
周围聚集无数记者观望。
明韫就坐在大厦对面的一颗榕树下，静默的等待霍家人跳楼。
这是他处心积虑多年设计出来的复仇，也是针对曾经的京城四大家族复仇的第一步。
更是他作为复仇工具人，第一次跟自己的奶奶塔沙，来证明自己足够可以为父亲、爷爷复仇。
他在等。
等这一跳。
然而，就在霍鸿祯儿子跟儿媳跳下高楼，周围尖叫声四起的那一刻，明韫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他所有视线。
抬头，便见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姑娘，脸上带着婴儿肥，眼睛很漂亮，嫩的掐出水的年纪。
她就这么看着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然后缓缓从口袋里摸索了一圈，摸出了一个卡通的创可贴，递到了他面前。
明韫没接。
小姑娘扯了嘴角笑了下，“哥哥，你受伤了，贴上吧。”
明韫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食指被划了一刀，伤口还在淌血。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蹲下来，用口袋里的湿纸巾帮她擦了擦，然后给他贴上了创可贴。
“其实没什么的，未来很长，都会有机会。”
小姑娘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话，给明韫贴好创可贴之后，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好几个卡通创可贴放到了明韫的手心里，这才离开。
而等小姑娘离开之后，跳楼那边已经被处理好了，人群渐渐散开，只有在处理血迹的人。
明韫静默的看着，突然笑了。
最后调查出来，小姑娘叫鹿言，陆家那位被宠上天的小公主。
“鹿、言。”
明韫拿着创可贴，呢喃着鹿言这个名字。
这样的场景，一直存在他回忆里，存在他梦里。
经常梦回那颗榕树下，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里，安静的没有任何言语，却默默的帮他挡住了大厦那边的跳楼场景。
她以为他是霍家的人。
提醒他，来日方长，不可堕落。
很温柔的小姑娘。
这么温柔的小姑娘，如果一直放在身边，就会像一道光一样，照着处于深渊的他。
会多是多么美妙呢？
明韫侧头，看着跟索菲亚皇后谈话的鹿言，小姑娘淡淡的笑着，看着乖巧可爱，可是笑意总是不达眼。
那双眼睛，始终如一的漂亮安静。
为什么，这道光是照给陆庭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