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鹿言感受着脸上冰凉的水渍，睁开眼时，看着对面镜面墙里，一身红酒渍，狼狈不堪的自己。
鹿言默默攥紧拳头，眼神坚决又倔强。
她看着现场人。
一一记下，他们嘲讽的、看不起的、得意的......所有的嘴脸，都记录。
“你们今日辱我、欺我，给与我的一切，日后我forever定然双倍奉还！”
今日丢掉的脸面与尊严。
她日，她鹿言定然一一拿回！
鹿言转身，挺直背脊，踩着高跟鞋离开宴会现场。
林惜站在史蒂芬夫人身边，看着forever狼狈离场，这才感觉今日的恶气，一并都出了。
林惜得意的冷笑了起来。
......
鹿言离开酒店之后，便独自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阳城酒店前便有一座大桥，连接市区方向。
鹿言穿着礼服裙，连外套都没有拿出来，高跟鞋太细走不了多久就出现断跟的情况。
鹿言直接丢了高跟鞋，赤脚往前。
夜晚海风肆意，将鹿言头发吹乱，她一个人走在桥边，狼狈又无助。
肆意的海风好像都能把那单薄的身体吹散一般。
陆庭渊从宴会上追出来，寻找了一圈，最后才在桥边的位子找到了鹿言。
小盆友就那么孤立无援的走着，默默抱紧自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陆庭渊看着心里刺痛，双目瞬间红了。
他快速追了上去，将手里外套摊开，从鹿言背后将外套给她披散，顺带把鹿言拉怀里，紧紧的抱住。
这突然且熟悉的拥抱，让鹿言一顿。
“对不起。”陆庭渊开口，声音极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言言。
他第一次，没有保护他的姑娘。
第一次，看着他的姑娘被欺负。
陆庭渊内心愧疚自责。
可他没有办法。
这些年来，只要一闭上眼，就想陆贤明不完整的尸体被送回陆家，优雅漂亮的母亲浑身烧伤，终日活在梦魇里，痛苦不堪。
他的人生里，只有复仇。
复仇永远第一位。
世间从未有两全法。
他无从选择，只能辜负他的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鹿言本来一个人可以撑着的。
可陆庭渊这个拥抱，以及不断重复耳边的‘对不起’，让鹿言本就刺痛的心脏，更为刺疼。
她倔强的将眼睛朝上看，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在宴会的那一刻，陆庭渊已经做了选择，把两个人的站位分清楚。
鹿言忍着心脏的刺痛，伸手将陆庭渊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
陆庭渊并不愿意放，鹿言抿着唇，用力的，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拉开。
鹿言脱掉陆庭渊的外套还给她，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才回头看着陆庭渊。
陆庭渊想上前，鹿言喊，“别过来。”
陆庭渊的动作，生生中断。
他目光死死盯着自家的小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