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开始突突跳动,她试图让自己不要过度呼吸。视野一片模糊。她伸手探向额头,先前磕到地板上的那处已经破裂,鲜血流进了眼眶里。
她站在楼梯顶端,努力回忆着路线。她满眼都是自己的血水。她能感觉到有液体从双腿之间渗出来,顺着大腿向下淌着。她浑身发抖,拼命回想着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如果她继续呆在这里,阿斯托利亚会找到她,然后挖出她的眼睛,或者砍掉她的手指,又或者拔掉她的牙齿。
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她急促地喘息着,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想不明白—她在已经战争中幸存了下来,又亲眼目睹过朋友们在她面前惨死,独自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被关了一年多还能一直保持清醒。可是—她竟然被迫成为了qiángjian自己的"同谋者"。她无法忍受。因为她想到,明天她还得这么做。还有后天。大后天。
她qiáng撑着晕眩望向楼梯下方的门厅。
也许,如果她直接从这里跳下去,马尔福是来不及阻止她的吧。
那样一切就结束了。
她伏低身子,低头看着门厅里的那张圆桌。再低一点—
一股力量如钳子一般箍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开。
她转过头,看见马尔福怒视着她,双眼几欲喷火。
"你—敢—!"他嘶声咆哮,脸色因为愤怒而发白。
"求你了,马尔福…"她抽泣着说,"求你…"
他没有理会她的哭泣,而是不带半分犹豫地拖着她走下楼梯,穿过房子。最后他一脚踢开她的房门,把她拖进房间甩到chuáng上。
"消隐无踪!"他用魔杖指着她的脸,厉声念出咒语,她眼眶里的血水随即消失。他又施了一道治疗咒,然后站在原地怒视着她。
"你真以为你想自杀的时候我会不知道吗,泥巴种?"她停止抽泣后,他终于开口。
"让我死吧。"她声音僵硬而木然,胸口还在突突地起伏。"我想他们一定会再给你准备另一个泥巴种的。你也一样恨我,马尔福。你真的想让我做你孩子的母亲吗?你真的想在他们脸上看到我的样子吗?我敢肯定你绝对能想出一个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来杀了我。"
马尔福狂笑了一声。
"要是真这么容易,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你似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低估了自己的价值。黑魔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们会生出什么样的后代。一旦你为我生下了几个继承人,他就打算把你送到别的地方,看看你和其他古老家族的巫师又会生出什么样的来。你们这些小种母马就跟货物一样。黑魔王有一整套的繁育计划—跨越好几代人的那种。"
赫敏惊恐地瞪着他。
他向她走进了些,脸上带着威胁的表情。"别忘了,还有你的那些记忆。显然,就算输了那场战争,你还是认为有些东西值得被隐藏起来,这确实是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在我弄清其中的原因之前,你不能死。不过,你在这间卧室里究竟能拥有多少自由—以及为了确保你的自由,我又得监督你到什么地步—就全取决于你那些自杀的小心思了。"
赫敏呆呆地坐在chuáng上。她本以为马尔福就是她的末日。他会qiáng迫她生下一个孩子,然后直接杀了她。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被送去一个又一个其他的巫师家族,直到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马尔福环视了一圈她的房间,然后他的目光回到了她的身上。他面部紧绷,眼神冷酷。
"行了,"他叹道,"虽然我没打算在第一次操你之后就进行这一环—不过既然我已经在这儿了,晚上也没别的计划,那就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间了。让我们来瞧瞧你这个泥巴种小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你还藏着多少心思?"
她还没来得及退缩,他就用魔杖尖挑起了她的下颚,冰冷的灰色眼睛直接进入了她的意识。
他没有理会那些被封锁的记忆,而是直接进入了战后她在监狱里的部分,从此处开始翻阅。
赫敏没有反抗。如果她尝试着把他推出意识,只会更加痛苦而已,而他仍会qiáng行挤入她的思想。jīng神入侵带来的重压让她瘫倒在chuáng上。
除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动,她一直非常安静。
他迅速掠过那漫长、寂静、孤独的十几个月,然后进入她被拖出牢房之后的部分。她被折磨、被石化,又在不能动弹却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再次被钻心咒击中。他注意到了她和汉娜的那场谈话,还有jīng神治疗师对于她病情的描述。他仔细观察了伏地魔和斯内普试图闯入她那些封锁的记忆的方法。他对她的那些自杀或逃跑的计划非常感兴趣。她能感觉到当他发现她假想中的将官长是什么样子时,他那种近乎愉悦的、居高临下的嘲笑—她怎么会以为自己能有办法诱骗他甚至算计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