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醒来,已是天亮,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身边是空的。
小娥匆匆而至,“小姐,殿下去早朝了。让奴婢为你梳洗吧!”
许妍看了看身旁,还残留着那股香气。
许妍坐到妆台前,任由小娥装扮。今日许妍穿了件湖蓝色宫装,云鬓花颜,气质出尘。
小娥欲言又止。许妍瞄了她一眼:“死丫头,要说什么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小娥才道:“奴婢听见她们乱嚼舌根,说殿下昨夜调教了你一夜……”
许妍脸一红,放下手中的珠钗,就跑到殿外,只见两个宫女一边打扫一边闲聊:
“看你这般懒怠,莫非也想飞上枝头,被殿下好好调教一下?”
另一个宫女道:“我哪有这个命。也只有太子妃花容月貌,才入得了殿下的眼。不过殿下真是俊朗,我被他看上死也满足了。”
“听说昨夜太子妃被殿下调教了一夜呢!”
“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好姐妹也在岚华殿里,太子妃还怕羞,让宫人不要走呢?”
两人对望一眼,暧昧的笑了。
许妍又羞又气,忍不住斥道:“你们乱嚼什么舌根?”
两个宫女看见许妍,吓得跪在地上:“太子妃饶命!”
许妍道:“是谁让你们瞎说的?”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回太子妃,整个东宫私底下都在传,奴婢们也是听别的姐妹说的。”
许妍脸一下红到耳根,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雨嫣远远的来了。她今日穿的素色,整个人显得清新典雅,别有一番韵味。
“是姐姐!”许妍一喜。
王雨嫣却伏在地上:“给太子妃请安。”
许妍连忙扶起王雨嫣:“姐姐,我们是姐妹,你怎么能行此大礼?”
王雨嫣道:“你已经是太子妃,君臣之礼,尊卑有序,还是要遵循的。”
许妍急了:“姐姐,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永远是你的妹妹。”
王雨嫣柔柔一笑:“我知道。”说着,她指了指侍女云儿手里的食盒:
“我闲着没事,做了些你爱吃的玫瑰茯苓糕。来送给你尝尝。”
许妍亲热的拉着王雨嫣走进内殿。
云儿跟在两人身后,她一进殿就被被吸引了,惊叹道:
“好大好气派的宫殿啊!”
许妍笑道:“你这丫头,难道你们合欢殿不好吗?”
云儿委屈道:“合欢殿本来就偏僻,偏生胡良娣她们把好的摆设都抢了去。亏了小姐娘家在打点……”
“云儿!”王雨嫣制止了她。
云儿垂下头。
许妍拉住王雨嫣的手:“姐姐,原来胡碧儿这样克扣,你为什么不说呢?我去找她理论!”
王雨嫣拦住她:“不用了,我们姐妹间不必谈这些。重要的是我们以后可以朝夕相伴,赏花品茗,岂不乐哉?这些烦心事暂且就放一边。”她拉着许妍到案前坐下。
云儿从食盒里拿出玫瑰茯苓糕,放在桌上。
许妍尝了一块,赞道:“果然清甜可口。”
王雨嫣笑道:“妹妹喜欢我常做给妹妹吃。”
许妍端详妹妹,笑了:“姐姐近日清减不少……”
云儿插嘴道:“是啊,太子妃,殿下一次都没去过合欢殿。小姐都瘦多了,太子妃在殿下面前帮着我们小姐说说……”
王雨嫣面色一变:“云儿住嘴!”
云儿眼角一红,跪倒在地。
许妍拉住王雨嫣的手,“姐姐,都是我害了你。”
王雨嫣苍白脸上笑意勉强:“没事。进了宫咱们姐妹还是在一块。”
许妍心一疼,这时,外面传人来报:
“胡良娣求见。”
许妍冷笑:“不见!”
片刻,宫人又来报:“胡良娣有要事求见。”
许妍心想,这个女人又要扯什么幺蛾子,便让她进来。
胡碧儿与江心荷娇滴滴走了进来。
胡碧儿谄媚一笑:“给太子妃请安。”
许妍望着胡碧儿的嘴脸,道:“你又要使什么坏?一副这种嘴脸?”
胡碧儿咳了咳,道:“嫔妾是真心来拜访太子妃您的,太子妃莫要将嫔妾的一番心意付诸东流。”
“有话直说。”许妍白了她一眼。
胡碧儿坐在一旁,咳了咳,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哎呀,不愧是太子妃,您的茶叶都是这样上档次。”
“你不要转弯抹角了。胡碧儿?”许妍道。
胡碧儿望了一眼江心荷,道:“太子妃,俗话高处不胜寒。您不想为自己做打算吗?”
“何意?”许妍道。
“嫔妾原以为太子妃深得殿下宠爱,不料想那贱妾李氏竟在殿下面前贬低嫔妾,嫔妾身为良娣,如何也忍不了这口气。”胡碧儿委屈道。
“所以呢?你让我来帮你出这口气?”许妍似笑非笑。
“李氏今日敢骑在嫔妾头上,他日难保不会威胁您的地位?娘娘您和嫔妾联手除掉李氏,这东宫便全是我们的了……”胡碧儿道。
“对不起,我不想加入你们的游戏。”许妍笑了。“两位难道不知李氏乃殿下心头至爱吗?两位是要让本宫做坏人,你们渔翁得利吗?”
胡碧儿一愣,许妍已道:“若是两位闲话家常,本宫尚且欢迎。若是其他,送客!”
胡碧儿不忿,起身道:“娘娘不听嫔妾的话日后一定会后悔的。嫔妾告退!”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许妍深深叹口气:“都道后宫女人会算计。今日才得知!”
王雨嫣笑了:“妍儿何时也这般老成了?”
许妍也笑了:“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姐姐永远是我的好姐姐!”她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王雨嫣嫣然一笑。
胡碧儿从岚华殿走出老远,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已有汗意,她执起团扇扇了扇,“热死了!那个蠢丫头,竟然不听本宫的话!”
江心荷向来工于心计,她凑到胡碧儿面前:“姐姐不必心焦。那李氏再得意,总有疏于防备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
胡碧儿得意笑了:“妹妹真是姐姐的好帮手。你不是喜欢本宫的八宝和田攒玉环么?赏给你了!”
“谢姐姐!”望着胡碧儿的背影,江心荷的目光露出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