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煦看着火中烧的噼里啪啦的红薯,有些纳闷的说道:“这东西好吃么?”
“可好吃了。”小许妍神秘一笑,道,“甜甜的,糯糯的,你吃了一口,保准终生难忘。”
“哦,好吧。”
成煦茫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默不做声。
小许妍余光蓦然瞥见成煦双脸不知是冻得还是怎的,一副紫红色的样子。
小许妍心想,他是为了自己才冻成这样,小许妍心中顿生愧疚,于是道:
“胖乎乎的成煦,你靠近火堆一点。”
成煦打了个喷嚏,点点头,道,“好。”
这时,小许妍突然问道,
“成煦,你家住何处?看你的样子倒也不像乞丐,应该是有家的样子。”
成煦看了她一眼,道,
“我家人说,不要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说,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暴露行踪。”
小许妍点点头,道,“也是,我爹也告诉我不要随便出门,因为我爹的为官处世方式,所以我爹招了一些仇家,经常算计谋害他。所以我们一家子都小心翼翼的。”
成煦瞄了她一眼,道,”看你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只可惜,是个只会流鼻涕虫的鼻涕虫大王。”
小许妍一愣,剜了一眼成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也不过尔尔,五十步笑百步,你是个肥子。”
成煦也是一愣,道,“你这臭丫头,我可是玉树临风,貌若潘安的美男子,岂是你可以诋毁的?”
小许妍“切”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说到这里,许妍停了停,夜辞却是两眼清澈的看着她,道,
“我记起来了,你是个我小时候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许妍心下一喜,道,“我知道,但是,你这样说的话,意思是现在我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了?”
夜辞轻笑,捏了捏许妍的鼻子,道,
“你果然是贪心啊!”
许妍一笑,道,“不是贪心,因为我其实不是最美的,但我希望我丈夫眼里,我是完美的。就好比你,也是我心里最好看的。”
夜辞闻言,深受感动,将许妍拥入怀中,轻轻叹息。
“再后来呢?我们都努力想想,当时到底怎样了?”许妍抬眼看向夜辞。
夜辞紧紧握着许妍的手,思绪开始飘远。
话说,小许妍和成煦聊了一会,红薯也熟了,她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把红薯从火里勾出来。
“好烫啊!”
小许妍将滚烫是红薯递给成煦,成煦不由自主的接过红薯,不料红薯将他的手一烫,成煦惊的跳了起来。
小许妍拉过成煦的双手,一看,上面肿了几个水泡,一看就是烫的。
“哎哟!这皮肤比我娘的手还嫩!”小许妍抬头看了眼成煦,道。
成煦幼稚的脸上一红,想缩回手,却被小许妍拽住不放。
只见小许妍随手采过路旁的一些青草,然后扔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吐到成煦手上的伤口处。
成煦只觉得伤口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是什么草?好像不疼了。”成煦奇道。
“这是治伤口的草药。路边都有。我乳母带我出去玩的时候,经常会碰坏伤口。所以,她经常用这一招来急救。”
“谢谢你,鼻涕虫。”
见小许妍说的一本正经,成煦信以为真,并且深信不疑。
“不谢。你为了帮我,受了这么多苦,是我对不起你呀。”小许妍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我成煦,道。
“好了,吃红薯吧。吃完了,我们把衣服烤干,还要赶路。”小许妍道。
“嗯。”成煦拿起红薯,咬了一口,焦香清甜的滋味涌入了他口鼻里。
“真好吃啊!”成煦轻轻叹息道。
小许妍笑笑,火光中,稚嫩的脸上浮起一丝暖意。
两人吃饱了,衣服烤干了,天也有些微微亮了,于是两个孩子又踏上了回京都的路程。
两个孩子凭着模糊的记忆,一路打听,终于摸索到了,回到了原来的路上。
此时,天色已是烟青色,空中万里无云,倒也是个清爽的好日子。
许国公府。
许母抹了把眼泪,眉眼间风华正盛,秀美的脸上满是担忧。
“我的妍儿啊!我的孩子!你去哪了啊?母亲为了你,心都碎了。”许母哭倒在桌上。
许泰之背着她,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与光影间徘徊,有些模糊不清。只见他踱着步,来回走动,甚是担忧的样子。
一开始许泰之只是沉默,到最后也终于忍不住了。
许泰之看了一眼匆匆赶来的老管家。
老管家到了众人跟前,看了一眼许泰之,又迅速低下头,道,
“老爷,昨晚派去寻找小姐与小娥姑娘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是杳无音信?”许泰之眉头一皱,道,
“这孩子,真是不管不成器!”
许母哭道:“老爷啊!孩子在何处还不知道呢!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你就别说狠话了!”顿了顿,她哭天喊地,道,
“妍儿啊!你回来吧!娘以后不逼你做女工了,也不逼你缠小脚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你安然无恙的回到娘亲的身边。娘就心满意足了。”
许泰之冷冷哼了一声,“够了!别废话了!人还没回来,你倒好,像哭丧一样!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许母却一把拽住许泰之的衣角,道,“我说你是铁打的吗?妍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怎能不牵挂她?”
许泰之皱了皱眉,沉声道,“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没有你的纵容,妍儿敢偷偷出府吗?女儿家的名节甚过一切,这样一来,将来谁还敢上门提亲?”
许母捂住口,失声痛哭。
许远却安慰许母道,“母亲不必担忧,一会我亲自带兵去找阿妍。”
许母看了一眼许远,俊朗的轮廓依稀带着一丝少年气息,已然有几分将士的样子。
“儿啊!你妹妹凶吉未卜,娘实在是担心啊。你一会就去找她,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娘也不能活了。”
许母道。
“是,儿子一切都听母亲的。”许远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