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去吧……
最后黄白还是做出了无奈的决定,要是过去的华尔德,他的选择绝对是沉海,不过有小家伙记忆的黄白,还是有了最基本的底线。
“抱歉了,索菲亚小姐,相机不能还给你,昨晚的事你就当一场梦,忘了就好。”
黄白伸出右手,慢慢覆盖在索菲亚的眼睛上。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
感觉到不对的索菲亚再次惊慌大喊道。
黄白的右手完全遮住索菲亚的眼睛,代表安神的术法在手心生效,轻易便打垮了没有任何灵力保护的意识。
右手滑下时,惊恐的眼神已然安详。
“祝你有个好梦。”
……
索菲亚摸着脑袋在警署的一间审判室中醒来,迷茫的意识注意到一位带着白色手套的男人走到她身旁。
“你醒了?”
索菲亚茫然的点点头。
“有哪里不适吗?”
索菲亚空洞的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体,摇了摇头。
“那么很抱歉打扰到你了,女士,先休息吧,可以等完全清醒后再出去。”
索菲亚点了点头。
白手套男人离开了索菲亚身旁,对门外说道:“应该是看见了某位职业者的行动或真容,没有遭到实际伤害,醒来时意识有些模糊,但在逐渐清醒,这几天的记忆或许被清除。”
接着,白手套的男人走出了大门,留下索菲亚在审判室的椅子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索菲亚这次恢复了基本意识。
“我……在这干什么?我不是要去安排专栏吗?”
记忆停留在有人投稿,而她兴致勃勃的准备去目的地拍摄的前一刻。
“这是……警署?”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记者,他因为各种事件进入过审判室很多次,不过主角都不是自己。
她发现对面没有审判人,大门也是开着的,于是她走出了审判室,门外是忙碌的警署,没有人注意到她。
索菲亚只好走向了警署前台。
“请问,我这是……”
“您是索菲亚?琼斯小姐是吧。”
“是的。”
“您昨晚突然在码头处昏迷,一位好心的绅士把你送到了警署,我们只好把您放在备用的审判室里休息,您的个人物品在门口的储物室里,请您出去时认领。”前台的警察妹子极为客气。
“好……好的。”
索菲亚迷糊的应道,突然转身朝前台再次问道:“这个,我想问一下你认识把我送过来的那位绅士吗,或者他长什么样子的,我想……当面向他致谢。”
她空白的记忆里有一张不断闪回的脸,脸色惨白、阴深,仔细去回想却又发现看不清那张脸的样子。
“抱歉,女士,昨晚不是我值班,您可以明早过来问。”
“额……好的,谢谢。”
索菲亚扶着微微恍惚的脑袋在门口的储藏室领取了证件、钱财等物品。
走出警署,站在大街上不知该去哪。
她看了眼天色。
“我……似乎要去上班?”
辨认了很久,才找到报社的道路,脚步虚浮的走向报社。
“索菲亚,你怎么迟到了,还有,你的相机呢?”
报社的老板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中年男人,刚好看见进入大门的索菲亚,顿时问道。
“相机?”
索菲亚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连睡觉都不摘下的相机已然失去了踪影。
“你怎么了,索菲亚?”报社老板关心的问道。
“我……没怎么,只是……感觉忘了什么东西。”索菲亚迷茫的回应道。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你是老板。”
“还好,没完全失忆,刚才警署打电话过来通知我,我的报社的一位记者在码头昏倒,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看来就是你了,你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吗?”
“不知道……”
望着一问三不知的索菲亚,报社老板只好做出让他先回家休息的决定。
“好吧,索菲亚,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做记者的总会得罪各种各样的人,这种事时有发生,让你受惊了,你小心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哦……谢谢老板。”
刚刚进门的索菲亚又像梦游一般走出报社,寻找家的方向。
索菲亚住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两盘,一开窗就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
尽管这里喧嚣了一点,但她喜欢这种躲藏在焦点旁偷偷记录的感觉,她是一个天生的记者。
不过此时的索菲亚显然没有那份拍照的心情,站在窗口,看着人来人往,眼睛失去焦距。
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心里缺少了一块碎片,无意识的寻找。
这是黄白术法的后遗症,今天过后,昨天的记忆完全删除,索菲亚就会回归到过去的生活。
黄白与她也会再无来往,他们是两个世界。
然而,人生的际遇有时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索菲亚无神的眼睛突然凝聚在街道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绅士身上。
一身黑色礼服风衣,头戴礼帽,与周围的行人无异,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把视线注视在那位黑衣小绅士身上。
只见目光中那位小绅士看了她一眼后走进了路旁的小酒吧。
记忆中那张不断闪回的脸,尽管隔着上百米的距离,都与其重合在了一起。
“我要去找他!”
索菲亚迷茫的神情第一次露出强烈的意愿,她记下了那个小绅士进入的酒馆。
……
“有意思~”
黄白之前在街上发现有人在注视他,隔空望去看见的居然是昨晚那位女记者,最让他在意的是,他在女记者身上看见了灵力残留的痕迹。
黄白的术法把他带进了非凡之路。
“我有这么吓人吗?”
黄白摸了摸自己用假皮伪装过的脸。
就像他觉醒灵力是被千瞳之神吓出来一样,天生没有灵力的人需要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下接触了灵力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到一丝属于自己的灵力,从而走进这个世界。
或喜悦、或伤心、或惊恐。
想来昨晚那位女记者不可能有着喜悦。
离聚会还有一段时间,黄白干脆坐在酒馆的一个座位上等待。
要是那位女记者找来了,那么这就是她的际遇了,黄白愿意带她进入职业之路,而不是几天后灵力自然消退。
适合她的职业都不需要找,她能瞒过黄白的感官拍下他的照片,记者这个职业非她莫属。
别人进入职业是人主动去适应职业,她或许能反过来,让职业适应她的节奏。
“再来一杯果酒。”
看见门口的人影,黄白对吧台里的酒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