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保护队员说:“没找到弹孔,身上也没有散弹,不是被猎枪打死的。可以肯定的是,虽然这里是无人区,但做这件事的人还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几只羊。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刁琢在想,这与邹开贵的失踪是否有关。
大秦好奇地问:“能看出它们死了多久吗?”
“难说。”扎巴多杰回答,“这里平均温度低,就像个大冰箱似的,尤其大半年都是零下,什么动物死了,就算不被食肉动物吃掉,尸体腐烂速度也非常慢,甚至还有入冬时死去、来年冰化时还保持原样的动物尸体。这几个羊烂得这么厉害,只能推测是最近白天气温稍微高一些,又浮到水面上来,白天解冻,晚上冰冻,几下折腾,就臭掉了。”
“它们骨头都断了。”另一个检查尸体的保护队员有新发现,“这一只……腿骨、肋骨全部断掉,腿骨都碎了!”
扎巴多杰赶紧蹲下查看,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
老金忽然冷笑一声,说:“车撞的。”
扎巴多杰严厉地问,“是不是你们用过这种方法?!”
老金嬉皮笑脸道:“这法子容易伤皮子。更何况,羊跑得多快,我们那破车追不上。”
秃子接话,“我们之所以到湖边,也是沿着车撤来的,来的时候,车撤很多、很乱,我们寻思着这地方有什么好处,这么多车都要经过,来了之后,不过如此,屁都没有。”
刁琢思忖着,沿着湖边慢慢踱步,低头寻找着什么。走出很远后,他忽然转身冲大家招招手,还做了个“拍照”的手势,大秦拿起相机就赶过去。
刁琢指着gān涸泥土上的几个鞋印说,“拍下来。”
大秦一边拍照,一边叹道:“这几个dòng是什么?看着像女人的高跟鞋戳出来的。在这里穿高跟鞋?真是……”
鞋印一共三组,两组看着比较大,40几码,应该是男性,高跟鞋印的主人明显是个女的。鞋印有摩擦的痕迹,泥土里头混着几簇动物的毛。刁琢站在旁边看了许久,对扎巴多杰和大秦说:“三组脚印,一组来自邹开贵,两组来自不知名的两个违规开车穿越者,一男一女。检查站的武警不是最后见过邹开贵的人,违规穿越者才是。”
大秦大喜过望,指着脚印说:“哪个是邹开贵的?”
“这一组。”刁琢指一下,“邹开贵进羌塘前在狮泉河拍过一张全身照,脚上的鞋子跟我们找到的备用徒步鞋同一款,颜色不一样而已。他日记中提到,穿越羌塘时,两双鞋替换着穿。我根据他鞋底磨损判断他走路的习惯和姿态——他走路时鞋跟后外侧拖地,所以鞋底这一处磨损比较严重,从磨损的走向看,他习惯左脚外八字、右脚偏正的走姿。同时,他的脚着地时外侧用力较重,其次才是前掌。相信在无人区,不会出现另外一个跟邹开贵穿同款鞋子并且同样走路姿态的徒步者。”
大秦说:“这一男一女一定跟邹开贵的失踪有关!”
刁琢点点头,“不仅如此,邹开贵的失踪也跟藏羚羊有关。”
扎巴多杰一怔,“这话怎么说?”
第19章 没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3)
前路颠簸,不到丰水期的河chuáng依旧gān涸,车子上下左右一齐晃动,内脏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一样被震得抽搐不已。
河马指着外头,“那些车辙怎么往南去?”
南边目测一路上坡,地势古怪,雪化后的沼泽一滩接着一滩,坑坑洼洼不说,尽头连绵的山脉看着不可逾越。
巴云野偏头看一看,暂时没理会。
“慢点,我快被癫吐啦!”河马嗷嗷叫。
又往前开了一会儿,巴云野忽然踩下刹车。
河马关切地问:“咋了?”
巴云野偏头看看窗外,叶讯的霸道往另外一个方向开出好远。“姓刁的jīng明得很,故意支开叶讯,八成想不受gān扰,自己查点什么东西。”
河马忍不住说了大实话:“巴爷,其实你才是他的gān扰源。”
“你再说一遍?”
河马装傻。
“走,回去吧。”巴云野单手转动方向盘,动作溜得很。
“回去?不找了?”
“他的意思。”
“原来只是用你骗骗叶讯啊。”河马恍然大悟,“只有把你派出去,叶讯才会以为邹开贵真是被野shòu袭击倒在附近。”
巴云野点点头,“假设你在湖边扎营时遇到láng群或者刚冬眠苏醒的熊,吓得抱头鼠窜,你觉得自己最多跑出多远被扑倒或者踩踏?”
河马伸出两个指头,“最多200米。”
巴云野打个响指,“200米内扑不倒人类,它们还混个屁啊!邹开贵一百多斤的肉,它们拖不走,还不就地解决?200米内没找到尸骨,就证明邹开贵没被野shòu扑倒,也没被沙尘bào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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