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摸摸下巴,“八成……”
河马露出暧昧的jian笑。
到了约好的馆子,几个人发现巴云野已经到了,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刷着淘宝,刁琢则站在窗前不知跟谁通话,他们进来时,他恰好挂线。
河马一落座就口不择言,“嘿,你俩这么快就完事了?”
“你大爷的!”巴云野指着他,“我俩gān什么了就完事?你对我误解多深,巴爷我至于那么急不可耐?”
刁琢压下她的手,“他这种说法不是对你有误解,是对我有误解。”
巴云野眨眨眼,“也是。”
“是什么是?”刁琢斥道。
“我一句话得罪多少人……”河马抱头痛哭状。
当地组织庆功宴的同志一下子杠上来三种酒,马奶酒、白酒、葡萄酒,尽显草原民族的豪慡大气。
一屋子的救援队员来自四面八方,一喝酒,地域差异体现得非常明显。几个南方人想找一杯一口量的小杯子,这里压根儿没有,一人一个敞口陶碗,一碗怕是他们十杯的量,看得他们直瞪眼。三四个山东的,十几个内蒙古的,还有像刁琢一样来自西北省份的,什么甘肃、宁夏,都欣然接受。
“gān!”酒令一起,觥筹jiāo错。
“走一个?”巴云野挑眼看刁琢,她从没见过他喝酒,不知他的深浅,但西北人的酒量她在部队时领教过,绝对不容小觑。酒桌上有几句话形容各地人的酒量,其中一句叫“东北虎、西北láng,喝酒好似喝面汤”。
关中人喝酒果然直慡,救援任务结束,刁琢根本不推辞,“你选。”
“你选。”巴云野谦让。
刁琢伸手拎过一瓶,她一看,白的,心想——好家伙,果然不是善类。
“你几斤的量?”巴云野自个儿倒酒,试探道。
“我喝得少。”刁琢这一句不知什么意思,是酒量小还是喝酒的机会不多,一时难以分辨,他看住她,下巴微微一抬,“你?”
“我……”巴云野顿一下,“二两。”
龙哥呛了一下,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咳嗽好几声。
刁琢果然不当回事,不客气地问:“二两啤酒?”
巴云野白他一眼。
刁琢满满一碗,“敬巴爷。”
“怎么个喝法?”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巴云野说,“那我舔一舔得了。”
“你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巴云野做个抹口水的手势,“过来,我舔一舔你。”
刁琢斜睨她,忽然竖起小拇指,往下一指。感受到他赤luǒluǒ的藐视,她倒出约莫二两的量,“gān!”随后,一饮而尽。
刁琢心里发笑,就她这个架势,只能喝二两?滚蛋。
河马摇摇头,叹一声,“能喝五两喝二两,这样的同志不敞亮。”
巴云野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能喝五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
龙哥清清嗓子,护短意思明显,“巴爷以前确实海量,也敢拼,不过这几年做领队行当,酒肯定不能多喝,也不能经常喝,酒量估计下降不少。”
河马点点头,对刁琢说:“要说海量,还是龙哥。”
“你他妈少坑我。”龙哥摆摆手,指着河马,“别看他瘦巴巴的,我在黔东南看过几个苗妹子灌他米酒,连搞几次高山流水,这家伙居然没晕,你说厉害不厉害?”
有人不禁问:“什么是高山流水?”
河马嘿嘿一声,解释道:“高山流水是苗族的敬酒方式,苗女们手持酒海(盛酒器),一边唱歌一边敬酒,酒从最高的酒海依次流进最低的酒海,最后流进客人的口中。期间,苗女用筷子夹食物喂给客人,但故意不让客人吃到,客人没吃到食物前,就不能停止喝酒。”
龙哥点点头,“苗族的米酒入口香甜但是后劲极大,一不小心就醉得厉害。”
男人说到酒,总有道不尽的话题,巴云野酒量不错,但本来就不怎么爱喝酒,更没兴趣跟男人们拼个你死我活。
烤羊肉、驼肚锅子、锁阳饼陆续端上来,几天没吃上热饭热菜,这一顿大家都撒开了láng吞虎咽。
“都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大家尝尝。感谢这几天大家的辛苦搜救。”当地的同志十分热情地招呼着。
“锁阳饼……这名字听着就有男人味。”巴云野抓起一个饼子,“是用沙漠里那个锁阳[11]做的?”
老王自豪地说:“我们阿拉善的锁阳还上过央视纪录片。男人吃了补阳气,女人吃了不会老。”
巴云野噗嗤一笑,赶紧分给在座的几个男人,“你们多吃点。”
“咱几个单身狗不需要。”河马说。
巴云野舔着手上沾到的白糖,起身抢过河马手中的锁阳油饼,放在刁琢的盘子里,“那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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