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毅说,明天的训练内容是徒步拉练外加攀登冰川,届时要佩戴冰爪,感受一下真实的攀冰。
大qiáng好奇地问:“巴爷最高上过多少米海拔?”
“6872。”她答得gān脆。
“女中豪杰。”冬柏不禁抱拳。
“为生计所迫,客人要去,我只能舍身相陪。”女英雄谦虚道。
两部电影放完,已接近十一点。巴云野钻进帐篷,从包里拿出睡袋,这时只听帐篷外一阵窸窸窣窣,帘子被人一掀,刁琢也钻进来,微huáng的灯光衬得他浓眉朗目,英挺非凡,下巴冒头的茂密胡茬,增添几分雄性硬帅。帐篷本还宽敞,多一个qiáng壮的男人,忽显bī仄,但帐内温度似有上升。
她偏要装傻,跪在地上铺睡袋,眼皮也不抬,“别告诉我,荒郊野岭你不敢一个人睡。”
“巴云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刁琢半跪在她身边,说得咬牙切齿,却极其轻柔地抱过她,俯身堵上她的嘴。
巴云野被吻得迷乱,偏还回顶一句,“要不你吐个象牙出来证明你不是狗?”
下一秒,她在心里暗骂——操,好疼,他的胡子扎着她的脸。然而疼中还有痒,顺着嘴唇一路滑过脖颈,滑过胸口,再渐渐蔓延全身。
刁琢早就想抱她,从她忽然出现在西大滩开始,他意识到,原来这女人也会想他。他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手臂这样有力,绷紧的块状肌硬如玄铁,他不言语,但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呐喊着,宣告着侵占和热切。无论从力气还是体格上,刁琢是占优的一方,攻势猛烈,难以招架,5000多的海拔,吻得巴爷气喘吁吁。
熄了灯,两个人钻在同一个睡袋里,刁琢的胸腹贴着巴云野的背,手搂着她的腰。
毕竟还不到严冬,巴云野带的是蛋形睡袋,一个人睡尚很宽松,挤进个刁琢就不同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连翻个身的空间都没有。巴云野噗嗤一下笑出声,“我还是第一次跟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分享巴爷的第一次,不甚荣幸。”
她故意刁难:“好你个刁琢,也有第一次情结?”
他不接茬,怎么接都是一个死局,只是说:“我也是第一次跟女人挤在一个睡袋里。”
“以前都跟男人?”
刁琢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
巴云野没得意一会儿,耳垂被他一咬,“啊”地叫一声,捂住耳朵,忽然想起在羌塘遇到盗猎贼,他压在她身上替她挡散弹时的场景。她向来直率,心中有疑问,当下就出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你端枪she击那时。”对她,刁琢也很坦诚。但话一出口,他想,又或许更早。毕竟爱上一个人只需要15秒,其余时间都是在发现这一事实。
“呵,一枪击中的不是车轮,而是你刁琢的心。”
“你还会写诗。”
“我只是想说,女人很有必要学一学she击,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能一枪搞定自己的男人。”
刁琢心口一抽,寒从脚起,“你说的‘搞定’,是一枪打死?”
“搞得定就勾搭成jian,搞不定就一枪打死。”她龇牙笑。
“你的成语水平在我认识的人之中数一数二。”
“到底数一还是数二?”
他沉默几秒,“二。”
真二。
巴云野手肘往后一撞,他闷哼一声,应该很疼。他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双手牢牢贴着身体,“这是我第一次中女人的‘暗箭’。”
巴云野将他的话悉数奉还——“分享刁琢的第一次,不甚荣幸。”
刁琢没回,只是抱紧她。
过一会儿,巴云野说,“只要蒋奥航别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害岳父,妨碍我们登山,我看这天气,后天应该能冲顶。我俩不是专业的登山队员,能在山上逗留的时间不长,能不能找到保温壶全看运气,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一项。找到照片的拍摄地对我来说更重要,你可能得多费心。”
“你忽然对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她原形毕露,“妈的,求人帮忙当然得有求人的态度。”
“我不需要你的态度。”
“那你要什么?”
“老子要你。”
“你真的爱死我了。”
他轻轻哼一声,低沉的喉音。巴云野打个大大的哈欠,她没有高反,但身体也是疲累,困意满满。她坐起身,“刁兄应该不想整个晚上跟我挤在一个睡袋里,我出去尿尿,你把自己的睡袋拿来。”
“分头行动。”刁琢跟着起身。
巴云野紧紧拉着外套领口,迎风往营地厕所走。帐篷大多暗着,里头的人想必都睡了,只有两三个帐篷还点着灯,在一片漆黑的营地里,像几只大萤火虫。鼠兔还在四下奔走,手电光一扫而过,还能看见它们小小的身影一闪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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