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薛天阳的男人卷起颊边散落的一缕白发,微微歪着头,笑容娇俏妩媚,声音压出几分惑人的音调,“gān什么?这话——应当我问你吧?都统大人,敢问您现在,是在gān什么呢?为什么不动手?该不会,是故意放他们走吧?”
薛天阳说着,余光往季无鸣这边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
江绪面色端正严肃,垂下眼睑看他,声音冷淡,“薛监守逾越了,我怎么做轮不到你置喙。”
“可是江都统,六扇门可不是你的一言之堂。”薛天阳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大承国三王子客死驿站,兹事体大,作为陛下钦点的监守,理应有过问之权吧?还是说,江都统想要违背陛下御令,在皇城脚下阳奉yīn违蝇营狗苟?”
鱼壹几乎是立刻呵斥道,“监守慎言!”
“我和你主子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薛天阳面上笑着,眼神却刺骨生寒。
江绪护着鱼壹,让他退到身后,声音四平八稳没有什么起伏,“谨言慎行,薛监守若学不会便回宫里去吧,我六扇门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薛天阳原来不叫此名,本是侍卫出身,今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在他身边侍奉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糟了今上厌弃,差点将其赐死,趁乱逃跑时,是江丰江绪父子将他捉回来的。
当时给出的命令是必须捉活的,薛天阳曾苦苦哀求放他一马,或者杀死他。江家父子一脉相承的个性,自然是奉命行事,将薛天阳重伤带了回来。江绪事后其实曾问过江丰薛天阳到底犯的什么事,江丰却说,“知道的越多,下一个可能就是你。”
自此江绪再没追问过为什么。
也是直到继任都统一职,在六扇门地牢见到已经成为监守的薛天阳,才知道他白了一头发,脸庞也年轻的像是少年,还不知怎么在短短数年内拥有了qiáng大的内功。
薛天阳大抵是因为那段往事记恨着他,每回见着他都要讥讽两句,不跟他作对不罢休。
若是以往,江绪也便当做过耳风,他想gān什么都随他去了。
可此事牵扯到了……不行。
江绪神色冷冷的道,“你再胡搅蛮缠,我会如实告上的。”
薛天阳被威胁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颇为玩味的撇开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季无鸣所在的方向。
江绪冷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披风下的手却握紧成拳。
季无鸣也眉头皱起,江绪的话看似正常,却莫名结合之前那句让他走吧的话,总觉得很奇怪。难道此番争执,真的是因为江绪想要袒护他?
可是为什么?
季无鸣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江绪,可是江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仿佛很熟悉般。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季无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场中每个人的变化。
薛天阳笑道,“若非慎言,今日这话就不是在这里说了,而是已经闹到了陛下面前。咱家可是一心为了江都统好,一个两个的都不懂我的心思,当真叫咱家心寒。”
“不必在此做戏。”江绪挪开视线,连余光都欠奉。
薛天阳眼珠子转了转,像是被bī无奈般的耸肩摊手,“那好吧,我不插手了,但,”他话头一转,道,“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缓缓笑了起来——这是在隐晦的告诉江绪,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皇帝,不要太过分了。
江绪冷冷的看着他,“他们和这件事无关。”
“无关?——你说无关便无关?还是等咱家审问一番吧!”
谁也没想到薛天阳会突然动起来,他猛地抬起左手,手指间夹着四个霹雳球,全部朝着江绪丢去,而他自己则是趁机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五指成爪,抓向季无鸣。
“薛天阳!”江绪看穿了他的意图,神色yīn沉难看,却因为身后的下属,没办法直接避开霹雳球。
他不再掩盖实力,气沉丹田,眼神暗沉,内力如洪水般倾泻而出,衣服鼓起,身后的鱼壹直接被掀飞出去,只听见“咔擦”的碎裂声,在他爆发的内力中,房屋直接在他脚下如同软软的豆腐一般,碎裂坍塌。
四颗霹雳球在半空中停了一瞬,然后被江绪的内力直接弹飞出去,“轰”的在空中炸开,火星四溅,热làng贴着他的眼皮子,将他那双yīn冷的眸子烧灼成赤红。
薛天阳自然知道就凭四颗霹雳球的火力肯定是奈何不了江绪的,运气好一点,江绪反应慢一点,可能能给他造成一点不痛不痒的皮肉伤。
动静虽然很大,他也没指望会造成什么大伤,真出了意外,他还心里火气清了,却还得因为以下犯上受罚,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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