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两只老狗
秦英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一开始，他只是想借着皇宫内的资源完成自己研究尸体的计划，毕竟全天下最珍贵的药材可都集中在皇宫内库。可未曾想到，这李世民对于那长生不老药竟然是如此痴谜。虽说自己的研究也的确和这长寿有些关系，可也并不是说长生不老这么厉害。之前为了稳住李世民，也只好谎称自己有什么长生不老续命丹，可没想到李世民竟然强硬的支持他继续。
这所谓的强硬，让秦英头痛不已。
“陛下，这，这用人肉来炼制丹药，是否太过残忍？再说那些，那都只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甚至还没。”
甚至还没长大，没有享受到半分人世间的温情，就要被残忍的带走生命。
这也，也太惨了些。
可李世民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一脸平淡的望着面前的秦英。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身旁释放出来的威压却足以让秦英心惊胆战，冷汗浃背。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才悠悠道：“为天下社稷做贡献，这是每一个大唐子民都该做的事。如今太子不愿意继承皇位，朕也只好在这个位置上多坐两年。若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怎能巩固江山？有些事情孰轻孰重，还望道长明白。”
这明明都是歪理，可偏是从李世民嘴里慢悠悠的吐出来。
秦英也只好点点头，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李世民，一定会尽快研制出延长寿命的丹药。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李世民总算是放过这位道长。
而李承乾那边情况就没有这么缓和了。
“这短短三日之内丢失的孩子竟有六七户之多？贼人究竟是在何时动手？又是以怎样的手段如此迅速的夺走了这么多孩子？”李承乾看着桌上的卷宗，双目里满满都是吃惊，“这时候的人贩子都这么猖獗吗？”
一旁站着的李治摇了摇头，颇为沉痛的告诉太子殿下：“事实上不仅是被人贩子拐去的，有些孩子还在襁褓之中，竟然就被飞贼在夜里抱走。我几日一直在查询孩子们的下落，可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
小孩子本就不懂事，遇到事情只会哭闹，若是年纪大一点倒还好说，可现在丢掉的大多数都是两三岁的幼儿，更何况那牙牙学语的孩子呢？
想要靠孩子们自己回来根本不可能。
本来孙氏就生产在即，现在京城中又是家家户户的丢孩子，甚至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会被人抱走，李承乾心里烦躁，对这件案子更加上心。
自己的孩子也要出生了，总不能让贼人继续这样猖狂下去。
一旁的玄奘闭言不语，只是总看向窗外的位置，李承乾觉得有些烦躁，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你总是在看什么，该不会还是想说自己见到了什么小鬼吧？”
玄奘大概是被太子殿下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一时之间没说出话，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李承乾被气到笑，边笑边口中讽刺道：“既然玄奘法师这么厉害，那就劳烦法师带我们去找一找这些闹京城的小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可好？”
玄奘听出来太子殿下口中的调侃，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贫僧已经带您去过了。”
这些天里，李承乾和玄奘唯一一起去的地方就是秦英的宅邸。
可是他们两个明明已经看见那宅子里唯一存在疑点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孩，只有几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尸体罢了。
李承乾不是没有怀疑过秦英会把小孩藏在府邸里，可是小孩子对于医学研究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更何况那么臭的一个地方，任何小孩子带进去肯定会又哭又闹，根本就藏不住。
可玄奘现在信誓旦旦地说，李承乾心里也琢磨不准。
还有这些小鬼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玄奘总是说自己能够看到小鬼呢？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李治倒是想让玄奘带着他们在去一次秦英的府邸，可这个想法刚刚说出来，就被李承乾一人否决。
李承乾摇摇头：“我们已经去过一次，就算是里头什么都没有，也早就打草惊蛇，没有什么再去的必要。现在咱们先挨家挨户的问问清楚，看到底是哪些人家里丢了孩子。”
这种老办法李治当然是想到过，可是询问之后，衙门里的人来报，这些丢了孩子的家里人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被何人抱走，而且大多数案发的时间都是在深更半夜。有几家农户倒是半夜起来喂牛的时候，看见过黑衣人一窜而过，可是都是寻常百姓，哪里能看得清楚那些飞檐走壁的身影。
至于贼人逃走大概的方向，那些老百姓指的方向都通往郊区，郊区根本就无人居住，哪里能藏得住一大群的孩子。
可现在太子殿下都开口了，李治也只好闭口不提。
李承乾带着一群侍卫在大街上挨家挨户的问询，可事实上效果甚微，除了那几家为牛的农户提供了一丁点的线索，基本上都没什么新线索。不过李承乾毕竟是不同于他人的存在，除了普通的问询之外，还找各家客户搜罗了很多孩子们的贴身衣物和玩具。
等众人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王府，还没来得及问李承乾，这是想要做什么，就看见李承乾差派管家从后院里牵出两条凶神恶煞的老狗。
李治不留痕迹的朝后退了退，说道：“这两条老狗头顶上都长白毛了，年纪很大了吧？太子哥哥，这是想要做什么？”
李承乾笑笑，随手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拿出几件孩子的贴身衣裳，放到了那老狗的鼻子底下，四处摆动。
那狗也是聪明，非常通灵，朝着李承乾的手上去蹭。
在那衣服上仔仔细细的闻了一大圈，然后又在地上轻轻嗅着。
眼看那老狗没什么动静，李承乾又派人将它们带到了那些丢孩子的人家门口，再次将那些衣物给老狗闻。
这一次，狗总算是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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