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啊,绝对、绝对的,夏绿苏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待会的惨状。
苏零实在看不过去她的龟速,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强硬的把她拉了过来,然后撩起她的袖子。
“啊——啊啊——”夏绿苏闭上眼睛,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张大着嘴巴发出一阵连着一阵的狼嚎般的惨叫。
苏零一脸嫌弃的拧起眉:“鬼叫什么?我还没开始了。”
“啊——啊?啊!”夏绿苏闭上嘴巴,然后滴溜溜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望了过去,确实还没开始,苏零刚刚把消毒水的盖子拧开了。
“果然,还是不用了,我用唾沫沾沾就好了。”夏绿苏打起了退堂鼓。
苏零的脸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握紧她的手腕,然后将那瓶消毒液直接照着她的伤口哗啦啦的倒了下去。
“嘶——”夏绿苏的手瑟缩了一下,脸皱的更紧了。
苏零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抬起眼睫望着她:“很疼?”
“能不疼吗?肉都疼了,不是值五百吗?你这种倒法一半都没了。”
听着她的话,苏零紧张起来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拿起镊子夹起一个棉球伸向消炎药。
夏绿苏胆战心惊的盯着他手里的镊子,无法安心下来的脸上充盈着鲜烈的抗拒的意志:“轻、
轻点。”
“既然那么怕疼干嘛还要逞强?以你的运动神经要远远比木子瑾更容易逃脱出去。结果你选择了让她远离伤害,这是你自己挑的结果,现在你需要的是不是鬼哭狼嚎的喊疼,而是闭上嘴巴去承受后果。”
夏绿苏歪着头盯着苏零线条优雅的薄唇,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会唱歌吗?”
“没听懂我的话?”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音色很清澄,不唱歌可惜了。”
苏零抿了抿嘴唇,低垂的面庞上笼上了一层阴影,他重新抓紧夏绿苏的手腕,然后将浸满药水的棉球往夏绿苏的伤口伸去。
夏绿苏惊恐地盯着来势汹汹的棉球,可棉球完全无视于她的意愿距离她的伤口越来越近了,无法想象的疼痛即将来袭,这一事实不禁令夏绿苏全身都紧绷起,死死闭上了眼睛。
“疼?”
苏零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夏绿苏的耳朵里,若是她的神经没有绷的那么紧的话,或许她能听出苏零话音里的紧张与不安。
疼,那是当然的,但是并不如想象里的那般。夏绿苏缓缓睁开眼睛望了过去,只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像是一根轻羽一样动作格外小心的控制着镊子。
“疼?”苏零移开镊子,掀起卷翘的睫毛望向夏绿苏。
夏绿苏惊慌的偏开头,咕哝一声:“恩!”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腊梅的香气肆意的爬上了指尖。
不知道是不是被花香所蛊惑了,夏绿苏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丝暖暖的气息扑上的伤口。
她困惑的转过头去,只见苏零俯着身,将薄唇贴近了她小臂的伤口,一边涂抹着消炎药,一边轻轻吹着气。
窗外的风似乎变小了,璀璨的灯光在苏零的发丝间、眼睫上、鼻尖盈盈跃动,而他却恍若未觉,更加
的小心翼翼吹着伤口。
一种温馨悄然缠绕在两人之间,像是一杯淡淡的清茶,温暖、甘甜中又透着一丝丝微苦。
夏绿苏出神的凝视着他,这一瞬她很想知道此刻他所流露出的温柔究竟是因为什么?
——若是因为她是「夏绿苏」就好了……
“还疼吗?”苏零边说着边扭过头来朝夏绿苏望过去,这一次夏绿苏没有逃避他的视线。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几秒,夏绿苏终于还是避开了视线,她抬起下巴盯着吊灯:“你一定会魔法吧,就在刚刚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这世上没有魔法。”苏零松开她的手腕,拿起纱布覆在上面,然后又拿起绷带。
“啊,正因为不存在、不可能,才被称作为魔法吧!”说到这里夏绿苏停顿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冲苏零眯起双眼,露出大大的笑脸,用一种调皮的口气笑着说道:“如果哪天苏零学长喜欢上我,那一定是谁施了魔法!”
那你口中的魔法真比日出日落还要理所当然。苏零忍住想要抚摸她脸颊的冲动,低垂着眼睫继续缠着手里绷带。
对于他无动于衷的态度夏绿苏并没有感到意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盯着一直延伸到阳台的腊梅枝半开玩笑道:“不过你刚刚的动作有点可爱啊,就是对着伤**气的那个动作,像个孩子似地,忽然有种让人想要亲亲你的冲动。”
苏零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接着拿起剪刀剪开绷带,很熟稔的打了一个结。
等来的还是漫无止境的寂静,夏绿苏垂下肩膀无声叹息,感觉有点冷清啊!
苏零收拾好药品袋子,拎着站起身,夏绿苏望向自己的伤口,惊讶的夸赞道:“真看不出来你很会包扎嘛。”
“小时候有个家伙曾受过伤,我特意令家庭医生教过一次。”苏零简短的回了她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家伙一定是绪言吧!夏绿苏抬起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拨动着像是兔子耳朵的结,唇角泛起苦涩的笑容,直到脚步声传到了耳里,她才怅然若失的抬起头:“要走了么!”
苏零伫立的吊灯下,浓烈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有些耀眼。
“要试试吗?”
“试什么?”夏绿苏一头雾水的坐直了身。
苏零轻蹙了一下眉头,如墨般的星眸里带着迷离,然后冲她狡黠一笑:“你刚刚说的亲亲我之类的。要试试吗?”
“笨笨笨蛋。”夏绿苏紧张的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羞红着脸慌乱的揪着自己的手指,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忽然平静了下来,慢慢抬起面庞,僵硬的扯出浅浅的笑容:“还是不要试了,你可是绪言的未婚夫啊!”
阳台上腊梅枝条剧烈的晃了晃,突然而来的夜风碰掉了几片花瓣。
苏零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漠然的转过身。
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传来楼下客厅门被关上的声音,夏绿苏松开紧紧揪在一起的手指,按在沙发上,然后又猛地抓紧,不能哭,绝对不能哭,若是现在哭出来的话,自己会忍不住追着他的脚步冲下去。
另一边,TSFL贵族学院大学部女生宿舍里,暖气充斥着整个屋子,缇娜正
蹲在电脑前打游戏,门喀的一声开了,莫舒静像丢了魂一样走了进来。
“啊,这么早。”缇娜飞快的扫了她一眼,又专注的盯着游戏:“这次把花花公子骗上床没?”
莫舒静丢开手里的包,然后咚地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泡汤了!”缇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才是正常发展啊,好啦好啦,下次再努力咯。”
就在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次的动静要比之前大多了,墙都被撞震动了,可见开门的人火气有多大。
“绪言,你也这么早!”缇娜扭头吃惊的望着黑着一张脸的欧阳绪言,声音不像之前调侃莫舒静那样而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怎么了?苏零少爷呢?”
“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那个小贱人,我是上辈子欠她了吗?”欧阳绪言气急败坏的握紧了双拳,恨的牙痒痒:“她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一直消沉的莫舒静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猛地抬起头:“绪言,你们该不会也是遇到夏绿苏了吧!”
缇娜将两条胳膊搭在椅背上,转过身来:“这么一听,你两今早这么早回来都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咯。”
“我就说泽宇怎么会带我去清远高中附近的那种店里吃饭,原来全是为了方便去找那个小贱人。”
“不会吧!”缇娜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不止是苏零少爷被那小狐狸迷的七荤八素的,就连花花公子也遭殃了么?不不不,不可能,一定是你想多了。”
“没有想多哦。”欧阳绪言冷冷的接过话茬:“当时我在现场,虽然那时候距离很远,但我还是能看到了泽宇抱住了那个小贱人替她挡下了一棒的画面,若是没有喜欢的成分在作祟的话,你觉得那个心高气傲,从来都把女人当做玩物的花花公子会这么做吗?还有,泽宇之所以这么多天没换女友,我看他是不想玩了,为什么不想玩了?是因为有了在意的女孩,而那个人无疑就是夏绿苏那个贱人。”
“那为什么还要舒静做她女朋友?”
莫舒静像是被戳中了痛楚,抬起双手捂住脸,可泪水还是无视了她的意志从手指缝隙间流淌而出:“泽宇他。。……我只是他的挡箭牌。”
“就知道是这样。”欧阳绪言抱着双臂,垂眼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哭的,你也表面风光了,算是赚到了,比他的那些迷妹们运气好多了。他利用你,你也利用他呗,萧二爷女朋友的身份能帮你达成太多的愿望。”
“可问题是……”莫舒静将脸捂的更严实了,抽抽嗒嗒的哭泣道:“问题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缇娜听着狠狠眯起了眼:“哎呦,快别说了,你还是赶紧躺床上去数数绵羊吧,睡着了也好让我耳根子清静清静,”
“慕斯儿知道手表的事了没?”比起情绪激动起伏的莫舒静,欧阳绪言显得异常的冷静。
“还,还没……”莫舒静一边哽咽着一边擦着眼睛:“我这就打电话安排。”
“不要打了,经过傍晚那一闹慕斯儿就算想找那个小贱人算账也不敢吧。”欧阳绪言表情阴沉:“现在重要的是M·C欧米茄柜台的那个手表。”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www.kanshuzhushou.com 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