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深色冷静,“你该知道我们沈家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已有这个机会摆在眼前,这瓶子里的东西是我冒死弄到手的。”顿了顿,“五阶改造药水,里面参合了那一族人纯正血脉的心血。”
沈伯宏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目光,摆明了想要人心血,那人一定被沈耀杀了。
估计这五阶改造药水也是他威胁对方炼制出来的。
“怕了?”沈耀看到沈伯宏颤抖的手,带着几分轻蔑,“做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耀苦心弄到这种药水,目的就是创造出那两个失踪的人,替代他们。
“可你不是说他们是极为厉害的人么?”不然怎么带他们沈家去往那边,创造辉煌?
沈耀阴狠的笑了下,“他们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不过,本身修炼天赋并不高,尤其血脉越纯正的人,修为越低,让人无法近身,是他们一族有很强大的人保护。”
“那您是怎么。”
“运气。”
虽然只是两个字,沈伯宏不信。
却也明白这透明水晶瓶里的东西有多重要。
“拿着吧。”沈耀递了过去,眯了眼睛,“不出意外,下次过来那边的人,为了找那东西可能会清肃这里,一定会先拿最强的沈家开刀,到时候你便在族里挑一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和她那兄长泡这药水。”
扬了扬左手,指着手腕,“记住,这个胎记不能少,你亲自动手刻画这个胎记。此事除了你我以及假扮的两个人外,你不许让第五个人知道,哪怕死,也要死要这事。”
沈伯宏捏紧瓶子点头。
随后看到沈耀打算出去,忙收好,恭敬的送他出门。
沈耀还没出院子,刚要闪现离开的时候,皱了下眉头,眼眸瞥向了身后的祠堂大厅,总感觉里面有股说不明的气息。
今天沈家热闹,来客多,更有和沈家合作的那边的人隐藏在这里,沈耀不敢泄露自己的修为,所以感知力也彻底收敛了,总是如此,身为强者他也十分敏感。
不过沈耀也没多想,沈家的祠堂,五进五出的院子,他回来,沈家人便全部将周围的人清肃了出去,包括守在暗处的侍卫等。
沈耀走了,沈伯宏自然也要走,根本就不知道,此刻祠堂牌匾后面可以擦拭灰尘的缝隙里正瑟瑟发抖的藏着一个收敛了浑身气息,沾了灰尘的女人。
女人名为流珠,二十四岁左右,有一双灵动的眼眸,柳眉,头发是最普通的丫鬟打扮,挽起后也没任何装饰品。
等爬出来,流珠下意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而深吸一口气,她不是蠢人,两个人的谈话她听得真真切切的,也有几分说不上的惶恐,这等大事肯定不是她这个小丫鬟能管得了的。
好在流珠别的本事没有,本身就气息就弱,所以藏匿自己很厉害。
一路上也遇到不少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奴婢,每一个女人,流珠都卑微的行礼,叫声姐姐,得来的也是对方的不屑。
当进入沈玉雅的院子后,跑的太极迎面差一点就碰上有几分凶神恶煞的女人。
女人见她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你接我的任务去打扫祠堂,你扫了没有?”
“回姐姐,还没。”刚说完手臂就被那嚣张的女人拧了了起来,疼的流珠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后慌忙解释道,“我去了祠堂,只是祠堂后来有沈家主子过去,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所以才。”
看到流珠隐忍的娇俏模样,那嚣张的女人眼里藏着嫉妒,同为丫鬟,她那么遭人嫌弃,却和那沈七一样,长的清秀可人,明明做着粗糙的活,皮肤一点都不见沧桑。
语气难听,打断她的话,“才怎么样?活不用干了,嬷嬷检查的时候骂你还是骂我,还有,不过拧你一下,叫那么大声干嘛,我用力了么?”
“没。”流珠知道自己的手臂肯定青紫了一块,可她哪敢杠。
“真是贱骨头。”嚣张的女人冲着她啐了下,“你要是撒谎,今晚有你好受。”
“姐姐我哪敢。”
“呵,你怎么不敢?背着主子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少么?”
流珠沉默了,什么是偷鸡摸狗的事情,难道她每日三餐吃自己应得的那份,都不行么?
曾经她的每日三餐,还能帮到朋友,现在她的朋友,一个没了,一个远嫁他国,不知生死。
流珠是沈玉雅院子里八等浣洗女婢,也是沈家的家生子,母亲是一个倒夜香的女婢,有一天夜里倒夜香的时候被一个喝醉酒的管事给侵占了,那管事的婆娘可是家主夫人的陪嫁一等嬷嬷。
管事的哪敢声张,不曾想就这一夜,流珠的母亲怀上了她,本想找人偷偷打掉,哪里想到被人发现了,她母亲没嫁人,就珠胎暗结,管丫鬟的嬷嬷肯定的查,这一查就在奴才们之间闹得很大。
查到了那管事的头上,虽然管事的婆娘又气又恼,自己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还让一个倒夜香的奴婢有了身孕,丢人丢份,可再怎么着也是沈家奴才,真为这事让流珠的母亲打了孩子,她名声上也不好听,于是便留下了流珠。
而流珠的母亲也在生下她当天难产死了,至于是否真的难产而死,谁也说不清。
总之,流珠出生对管事的婆娘说就是心里的一根刺,还拔不掉,很多讨好她的人不遗余力的欺负流珠,作为流珠父亲的那个管事,本来就不想要她,更不可能管她。
所以流珠也是在沈家奴才的欺辱下长大,懂事的也早。
一直到十三岁可以做很多力气活了后,被分到沈玉雅的院子里,她遇到了沈七和沈夜两兄妹,尤其看到沈七被人欺负,沈夜总能出来保护她,两个人哪怕分食一个馒头,都吃的很香。
尤其沈夜为了护住沈七,几乎每天都鼻青脸肿。
那个时候,流珠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挺幸福的,起码她不会被人揍得那么惨,不用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