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席家血脉，肯定要回归席家。为了不影响你日后的生活，孩子的身世自然是不公开为好。”
“之前你不答应，现在突然同意，是姥姥出什么事了吗？”蒋羽茜关问。
这几天，她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去医院看望李淑琴。
“她会好起来的。”席灏勋不想让蒋羽茜过多的知道些什么，“你只管回答我，愿不愿意。”
“我愿意。”蒋羽茜应下。
“只有探视权，而且并不是以母亲的身份。”
蒋羽茜：“……”
“好。”她忍下心痛同意。
如果她不答应，连最后一丝和席灏勋有关连的机会都没有了。
尽管不能公开孩子的身世，但她是孩子的母亲，是个不争的事实。
后面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
她得先有个孩子。
“那好，我会尽快找律师拟个协议，该给你的报酬，不会少。”席灏勋说得很冷淡，像是在谈一场交易。
“我不需要报酬。”
“我会打到你账户上。”席灏勋说，“我不想亏欠你任何东西。”
蒋羽茜：“……”
金钱上，他不会亏欠她。
可感情呢？
于他而言，这是个试管婴儿。
可于她而言，是与他一生的牵系。
席灏勋起身，准备离开：“明天你先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医生我已经预约好。该怎么调养你先调养着，手术那天，我会陪你去。”
“好。”蒋羽茜挽挽唇角。
至少，他还会陪着她去手术，已经很温暖了，不是吗？
“我先走了。”席灏勋说完离开，干脆果决，像是谈完了一单生意。
蒋羽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浮上了一层泪光。
上天是开眼了吗，竟然对她突然恩赐。
孩子，是她此生唯一的慰藉了。
***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笼罩着清水县这座大山脚下的小县城。
斑马线后，停着数辆自行车，等着过红绿灯。
一个剪着萌萌西瓜头的小男孩，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朝着天空吹泡泡。
晨光一照，泡泡们五彩斑斓。
小男孩望着那些泡泡，开心的大笑，漂亮的大眼里闪烁着世上最纯净的光芒。
“妈妈，你看，那个泡泡好大哦。”小男孩伸手指着空中一个泡泡，胖乎乎的手指，有好看的肉窝窝。
“坐好，小橙子，绿灯要亮了。”坐在前面的女子，一边说话，一边转过头来。
却是顾天瑷。
五年的时间，并未让她在容颜上有什么改变，微微一笑，依旧漂亮暖人。眼里的光芒，依旧干净清透，让人能望见世间的美好。
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小橙子的头，“乖乖的，别乱动，不要吹泡泡啰。”
“好的，妈妈。”小橙子立刻把泡泡瓶拧紧，抱着顾天瑷的腰，把小脸暖暖的贴到她的背上，一脸的小幸福。
绿灯亮起，顾天瑷骑着自行车向前。
一些还未破灭的泡泡，在空中飘浮，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光。
公司旁边，有一家幼儿园。
每天早上，顾天瑷上班的时候，把小橙子顺道送来幼儿园。下班的时候，又把小橙子接回去。
幼儿园门口，小橙子跳下了自行车。
“再见，妈妈。”他做了一个飞吻。
顾天瑷在空中抓了抓，放到自己的唇上。
小橙子咯咯的笑，非常开朗。
那纯净的笑容，让人觉得像是看到了天使。
“快进去吧，记得要乖乖吃饭，妈妈在监控上能看到的哦。”顾天瑷轻轻的刮了一下小橙子的鼻子。
“嗯。”小橙子用力点头，“我会吃得一粒不剩。老师说了，农民伯伯种庄稼很辛苦，不能浪费粮食，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乖。”看到儿子这么懂事，顾天瑷眼里流露温芒。
心里非常欣慰。
他是她的宝儿，也是支撑她一直向前进的动力。
目送着小橙子进了幼儿园，顾天瑷才骑上自行车去公司。
公司销售部，顾天瑷拿出工作牌挂上，打了卡，走到自己的坐位上。
“顾组长，有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要吃点吗？”邻座一女孩凑过来，笑着问。
女孩子长得很白净，一双大眼睛，特别的有灵气，目光清清纯纯，还有着刚毕业大学生的懵懂。
是顾天瑷的组员白晓彤。
“好呀。”顾天瑷说。
白晓彤把小笼包放到顾天瑷的面前。
“闻着这味就知道是阿姨亲自包的。”顾天瑷一边说，一边解开袋子，抓起一个就喂进嘴里。
“今天早上，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在楼上叫你，你都听不见。”
“有吗？”顾天瑷腮帮鼓鼓，“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所以有些着急赶路，没有听到你叫我。”
“所以我妈，让我把小笼包给你带到公司来。她呀，最疼你这个房客，比疼我这个亲生女儿还疼。”白晓彤小撅嘴。
“谁叫我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小橙子呢，你妈疼的是小橙子，我只是被爱屋及乌的那一个。”顾天瑷又抓起一个小笼包塞嘴里，“你赶紧找个人生一个小提子、小苹果什么的，让阿姨高兴，她就疼你了。”
“切，我才不要。”白晓彤轻嗤，萌萌的眨眼睛，“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顾天瑷淡笑。
是呀，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刚刚才大学毕业，真的还是一个孩子。
就像五年前的自己。
而现在，她已是一个四岁小男孩的妈了。
吃了几个，顾天瑷抽了纸巾擦嘴：“小彤，你今天要去签合同吗？”
“嗯。”白晓彤撅嘴，“在天瑷姐你的手下干活，不天天签单，是会被念叼的。”
“去吧，看好你。”顾天瑷拍拍白晓彤的肩。
一个同事走过说：“天瑷姐，冯经理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好的。”顾天瑷拿了一份报表去冯经理的办公室。
叩叩，她敲了敲门。
“进来。”冯经理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到顾天瑷，轻笑了一下。
“冯经理，这是销售报表。”顾天瑷递过去。
“坐吧。”冯经理指指座椅。
看来是要长谈，顾天瑷在椅子上坐下：“冯经理，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