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关?心的意味都没有。
宴欢习以为常,没什么所?谓。
经历几天秋雨,京州的天气逐渐晴朗起来。
后面几天,宴欢依然住在林晓音这儿,困了就睡,饿了就叫外卖。
两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窝在chuáng上,日?子过得?极其颓废。
但让人体会?到久违的舒适。
宴欢乐在其中。
当然这几天也有不愉快的事,就是俞少殸中了魔似的疯狂联系她。
每天都要打?来几通电话,发十多条消息。
但宴欢全当没看见,无视得?十分彻底。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俞少殸再次给她发来消息。
【合约的事,我们谈谈。】
算算时间,离合约结束也就十多天了,谈谈也好,让他把账结了,自己好拿钱走人。
宴欢:【可以。】
俞少殸几乎秒回:【我等你。】
宴欢和?林晓音打?了招呼,下午叫了车回去静茗公馆。
高跟鞋再次踩在公馆门前,可熟悉的小?院子和?熟悉的布设,竟让她莫名生出一种陌生的错觉。
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该说拜拜了。
从玄关?进屋,拖鞋不知被谁提前摆在了鞋柜前,宴欢神色冷漠,换了拖鞋走进一楼客厅。
下午阳光盛烈,但客厅巨大的遮光帘幔被掩住了大半,宽敞的客厅显得?晦暗不明。
同样晦暗的,还有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像具雕塑似的俞少殸。
听到宴欢进门的动静,他立即掀起眼皮,眸底聚着压抑了好多天的隐忍情绪。
他看着走来的宴欢。
薄唇微抿,眉眼沉重。
“说吧,你想谈什么?”
宴欢在他对面坐下,表情淡漠至极。仿佛眼前的只是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这种疏远冷漠的态度简直比刺进胸膛的刀子还要令人心寒。
俞少殸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眸色复杂地望向宴欢。
喉间隐隐发涩发苦,嗓音低哑,带着明显的疲惫,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欢欢,楚秋泽和?二叔的事情我正在处理,相信很快就能给他们一个教训,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宴欢没什么反应。
只淡淡递去一个“老?娘我不并?care”的眼神。
俞少殸喉头微滞,眸底几不可察掠过一抹失落。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略一颔首,目光落在茶几上摆着的一份薄薄的合约上。
“我想和?你谈谈合约的事。”
宴欢耸眉,“别和?我说什么不作数之类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俞少殸敛下眉眼。
深深吸口气后抬起眼,眸底沉着未明的情绪,“宴欢,你就这么急着离开吗?”
宴欢嘴角弯了一下,眨着眼睛笑?了笑?。
笑?容天真làng漫,仿佛一切都没变过一样。
某个瞬间,俞少殸几乎产生了错觉。
似乎眼前的人,仍然是三年前甜甜地笑?着,牵着他手说“愿意嫁给他”的那个女孩。
她不冷漠,不绝情。
会?顺从他,体贴他。
俞少殸慢慢阖起眼,心里像堵了一团发霉闷热的棉花一样,难受得?胸膛都要裂开。
尤其是宴欢的笑?。
更?是透着刀刃般的尖锐讽刺。
“俞先生,麻烦你别忘了,我俩可没领证,从法律上来说,连夫妻都算不上,不管怎么样,我迟早是要离开的。”
宴欢声音平淡。
可一语中的。
俞少殸被一语惊醒,倏然间死死拧起眉,内心痛如刀绞。
三年时间很久,久到他几乎要忘了,原来他们两个之间从来就不是夫妻。
那些相伴的日?子,他自以为很美好的时光,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歧念,做给别人看的假状。
宴欢是最?好的演员。
配合着他做足了三年的戏,让他一直深深地以为不止是他一个人入了戏。
可事实?是,宴欢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理智。
戏里戏外,角色切换得?滴水不漏。
最?终,被假戏牢牢缚住,无法脱身的,反而只有他自己?
悔痛的情绪犹如翻滚海làng般席卷全身。
俞少殸全身发凉,一颗心逐渐沉入漆黑无底的深渊。
他深深看着宴欢。
半晌后牵起唇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
“你确定要这样么?”
宴欢收了笑?,沉静着脸,冷淡点头,态度十分坚决:“当然。”
气氛变得?凝滞。
良久之后,俞少殸轻吸口气,身子往后微仰,上半身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中。
帘幔遮住了室外大部分的光,他仰靠在沙发内,不算明亮的光影打?在他眉眼间,明暗不定,难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