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洛伦佐这一剑直接斩成两半的西蒙内塔,在劳伦斯的宝具的作用之下,分开的血肉直接长了回去。
“.唉?”
西蒙内塔人还有点懵,斩击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没有通过神经反映到大脑中,她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干得漂亮西蒙酱,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站在西蒙内塔身边的达芬奇嘿嘿一笑,眼神严肃,轰出了手中的魔力。
“万能之人】uomo universale!!!”
那颤动着的,就仿佛是黑洞一样的,由纯粹的魔力所构成的宝具,脱离了达芬奇的掌控,向着魔神柱佛尔卡斯和单膝跪地,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的洛伦佐飞了过去。
“可恶——”
洛伦佐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从西蒙内塔宝具的迷惑效果中挣脱出来之后,他所感受到的又是剧烈的虚弱感,想要站起来,却连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身边的魔神柱佛尔卡斯也在颤抖的咆哮着,艰难的抵抗着劳伦斯的宝具所带来的的虚弱感。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要,结束了吗?
明明才刚刚到这个地方!
自己明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事实,并且一直在为其而努力,难道就要败在这群已经摧毁了一次理想的世界的人吗?
但无论洛伦佐怎么想,达芬奇的宝具都已经逐渐靠了过来。
“呃——啊啊啊啊!!!”
他动用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手中那代表了佛罗伦萨的王的长剑,对着万能之人】劈砍了过去,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
乒——
他确实砍在了那光球上。
嗡——
嗡嗡嗡——————
轰!!!!!!
“这样,能算是.结束了吗?”
劳伦斯半跪在地上,没站起来,解放宝具所带来的虚弱感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克服的一个毛病。
或许未来能克服吧。
在藤丸立香的令咒呃帮助之下,威力本就恐怖的达芬奇的宝具破坏力更上一层楼,整个佛罗伦萨中心广场的地面,都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那仿佛参天的魔神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浓郁的烟尘,仿佛久久不会散去一样。
“.虽然我也很想要确认这个事实,但,没有。”
玛修有些艰难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烟尘落下,洛伦佐,出现在了迦勒底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洛伦佐颤抖着,看着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仿佛魔神柱一样的组织。
他确实是砍中了达芬奇的宝具,那个距离,他绝对会死去的。
但他没有死。
佛尔卡斯,帮他挡下了这次足以致死的攻击。
“佛尔卡斯.?”
看着逐渐消失,化作灰色烟尘的佛尔卡斯,洛伦佐的瞳孔在颤抖。
“你是唯一一个理解了我的仇恨的人,洛伦佐。”
佛尔卡斯还残存了一点话语,留给了洛伦佐。
“你也是唯一一个认同了吾等的理想的人。”
“如果在时间神殿中的人,是你,该多好。”
“我不喜欢伱这个人,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佛尔卡斯确实不喜欢洛伦佐。
洛伦佐从他这里得到了理想与力量,但总是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成为一个只有一个声音的君主。
所以他很讨厌洛伦佐。
但他又有些无奈,因为洛伦佐,确实认同了他的理想与仇恨。
所以,这就是他最后可以做的了。
“真是丑陋啊,佛尔卡斯.”
洛伦佐看着那在手中消失的最后一缕灰色的烟尘,不由自主的说道。
这种感情是什么?
并非是伤感,也并非是喜悦,只能称之为复杂。
但自己为何会为了佛尔卡斯的逝去而复杂?
自己明明一直都认为他只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
他扶着自己的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
“怎么,还想打吗?”
达芬奇挑了挑眉。
她的宝具可没什么副作用。
“那是——”
“洛伦佐——!!!”
洛伦佐抬起了手中的剑,刚想要说什么,就被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唤打断了。
他下意识的就停止了自己的话语,向着唤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到的,却是——达芬奇和劳伦斯?
那并非是死后成为了从者的达芬奇和劳伦斯。
而是,生前的,身为人类的,莱昂纳多·达·芬奇和劳伦斯·安诺·法尔高。
不止洛伦佐看了过去,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韦罗基奥看了看远处那抬着一个巨大的画布的劳伦斯和达芬奇,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诡异的劳伦斯和达芬奇,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抬头望天。
神啊
“佛罗伦萨人,是不会停下追求艺术的!”
生前的劳伦斯,脸上带着浓郁的黑眼圈,咆哮着说道。
“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我们的权利,哪怕是你,哪怕是神,都绝对不行!”
达芬奇也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了一样。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两个人抬着的那副巨大的画布上的作品,非常的一目了然。
那是一个洛伦佐。
但是,是被刺穿的洛伦佐。
民众在为了暴君的死去而欢呼,而洛伦佐的尸体,就那么挂在宫殿的顶端。
“我们并非是威胁你,而是这一切,必将发生!”
劳伦斯抬着画布的手都在颤抖着,愤怒的看着洛伦佐。
洛伦佐本来抬起的剑,垂了下来。
他看着那副崭新出炉的画作,有些失神。
被刺穿,被杀死,多可笑的死法。
自己怎么可能被——
噗呲——
他被刺穿了。
他愣住了,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剑的尖端,已经刺了出来,完全将自己的躯体贯穿。
“我履行了我的承诺,兄长。”
朱利亚诺站在洛伦佐的身后,悲伤但坚定的说道。
洛伦佐踉跄的向前跌了两步,却没有倒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将剑送进自己胸膛中的朱利亚诺,又摸了摸胸口的血,忽的笑了。
他又扭回了身体,看向了劳伦斯和达芬奇的方向。
“这幅画,你们卖吗?”
他艰难的走到了两人的身前,流出的血在地上构成了一条血路,但他只是对着两个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