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江雪上下打量着江以宁,神色焦急。
显然是看见刚才和马晓翠面对面的画面了。
江以宁摇摇头。
“没事。”
车子停稳,江霜也下车走了过来。
江雪转头看向马晓翠身影消失的方向,皱眉道:
“她怎么会在科林。”
科林占地很大,除了办公的总部和研究所外,一些项目研发成功后的产品生产线,也设在这里。
加上靠近郊区,这一块土地上,除了科林的人,和受到邀请的宾客外,基本没有外人会往这边来。
“不用理会。”江以宁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江雪“嗯”了一声,才缓缓收回视线。
江以宁回头,和三人打了声招呼。
“我先走了,你们在这里等任子栋吧,他应该很快就出来。”
三人点点头。
“好的。”
江以宁上了车,车子很快开了出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三人也没把那段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又等了两分钟,任子栋和钱赋永也过来了。
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特别是钱赋永,简直难看至极。
任子栋过来了也没有说话,直接上车。
其他人顿时提起了一颗心,忐忑地跟他身后,排队上车。
另一个研究员趁着这点空档,凑到钱赋永身边,小声问道: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领导这副不悦的模样,下属心里没底,太让人心慌了。
不问清楚,就怕成了下一个遭殃的人。
钱赋永哪好意思开口说,此刻心里既不可置信,又焦虑不安。
他就想不明白,怎么出来一趟,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站任总的队,竟然被任总本人出声开除。
怎么想也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他没理同事的询问,跟在法务的身后,坐到任子栋身后。
“哎!你这家伙!”
同事小声抱怨了句,也不敢耽误,赶紧上车。
车里的气氛压抑到极致,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所有人都后悔为什么不像江以宁那样,自己坐车离开。
车程还得一个多小时!
太救命了!
寂静了十多分钟,一道手机声忽然炸响,把几个神经紧绷的人吓了个半死。
结果还不能抱怨,因为那是任子栋的手机。
任子栋直接掐断没接。
十秒后,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钱赋永的手机。
同事坐在他身边,正好瞄到屏幕,是远在公司里小李总打过来的电话。
不好的预感更强烈,同事悄悄挪了挪,拉开和钱赋永的距离。
空间就这么点大,钱赋永当然能察觉得到。
咬了咬牙,他按了接听。
“小李总——”
“老任说你把我们江总气跑了是什么意思!!”
理查德的声音从钱赋永手机传来,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理查德的怒火有多大。
钱赋永下意识否认:
“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理查德怒吼,“要是因为你的傻.b行为,耽误了我的研究进展,我跟你没完!”
钱赋永心一跳,抬头看了坐在中排的任子栋,随即,把心一横,开口说道:
“小李总,我们的研究项目很大,团队里的一两个人根本影响不了进展,江总没在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怕江氏不按时拨付研究基金,到时候我可以——”
理查德打断他,大骂:
“你可以条毛!谁在意那点钱啊!你个蠢货!我要是的江总那颗脑子,我要她帮我推实验啊啊——”
手机那边突然狂喊一声,像是受不了一般,抓狂到了极点。
“好家伙!你小子行啊!给我装得人模人样,我还以为你是个上道的!结果给我玩两面派是吧!你去s——”
理查德话说到一半,忽然消音。
紧接着,换成一道平和的女性嗓音:
“好了,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你们在回来的路了吧?回来再说吧。”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七人座的商务车再次恢复安静。
任子栋歪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仿佛一切吵闹都跟他没有关系。
其他人没有说话,眼珠子溜溜地转动着。
都是社会上的人精,已经大概猜出事情起末,心里对钱赋永佩服得不行。
同事是知道钱赋永的想法的,当然,他的想法,也是研究室里大多数人的想法。
可是,只把任子栋当作领导,也没必要得罪江以宁啊!
以前在学校,跟着导师做项目,不也是哈笑弯腰,向资本伸手要钱吗?
心里骂着资本吝啬抠门,面上陪笑奉承,跟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意思而已!
这家伙竟然直接跳脸……
除了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总姓江,瑞景背靠江氏,这点不言而喻的关系,聪明的人都不会跑江总面前踩雷。
不管钱赋永得到什么结果,那都是活该。
不过,让同事不敢相信的是,小李总竟然说,不要钱,只要江总的脑子。
他低下头,看向手机,都好一会儿了,还时不时跳进来一些约饭,套近乎的短信。
回去得跟几个走得近的同僚,交待一声才行。
……
瑞景里会发生什么,江以宁没空去管。
上了车,车子开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摊开手心,露出那张名片。
刚才马晓翠递过来时,就扫了眼前面的信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料。
所以,她直接翻过来看名片的背面。
名片背面是全黑的设计,印了一个金色的公司名称。
江以宁把揉皱的名片摊平,借着光线,放到眼前晃动了几下。
“怎么了?”
江雪注意到她的动作,从前排转身,往后凑了凑。
“马晓翠给我的。”江以宁也没瞒着,“可能想向外面传递什么信息,当然,也有可能是陷阱。”
江雪伸出手。
“后面暗,我帮你看吧。”
江以宁递过去。
名片被她揉出不少折痕,加上颜色的原因,已经有些难以分辨了。
江雪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黑色的纸片上,写着什么。
“是写了什么,就一个救字,没别的了。”
她把名片递回后座,又道:
“以宁,不管她什么意思,就当作是陷阱来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