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2章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李娅恍惚抬头，直勾勾盯着女人走至病房门口正要开门离开的身影，突然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离婚协议已经签了，抚养权也让出去了，李娅本应该得偿所愿的，可她的心情莫名沉重、揣揣不安。
脚步一顿，搭在门把上的手最终没有压下去，林南南背对着李娅，声音辨不出喜怒，“什么问题？”
她越是摆出淡然模样，李娅心里越是很不痛快。
“你爱过他吗？”李娅没有丝毫迟疑，将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躺在病床上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仇励琛。
长睫微颤，林南南平静的眼底掀起一丝波澜，她没有立马回答李娅的问题，而是微微侧眸，目光终于落在了仇励琛苍白的面容上。
爱过吗？
林南南在心底问自己，当然是爱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他生下孩子，也不会带着孩子流落在外过了五年艰苦的日子，更不会和仇励琛结婚，纠缠那么久。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直到李娅以为林南南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时，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或许吧。”
李娅一愣，黛眉微微蹙起，或许？
爱过就是爱过，或许是什么意思？
李娅明白过来，显然误会了林南南的意思，她冷笑道：“不爱还找那么多的借口，真不知道我儿子到底看上你什么。”
林南南调整好情绪，她装作不甚在意的姿态，轻飘飘来了一句，“谁知道呢。”
收敛不舍的视线，林南南拉开房门，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模样利落洒脱，似乎从未被李娅的话所影响过。
仇律听到动静，从长椅上起身，眼巴巴地看着神色淡漠的女人，“南......”
话还没说完，林南南转身就走，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不想多看，仇律脸色微变，眼中满是惊慌，他连忙不管不顾的追上去。
陈柔目送两人离开的身影拐过尽头的走廊，缓缓起身，走进病房，只当没看见李娅极差的脸色，倒了盆热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床上男人的脸庞。
李娅回过神来，望向陈柔的目光愈发柔和。
多好的姑娘啊，即使得知仇励琛或许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醒过来，可她依然陪在仇励琛的身旁，悉心照顾他，这么好的儿媳妇......
想到此，李娅叹了口气，神色悲痛，也不知道儿子何时才能醒来，拥有这份福气。
就在陈柔烫毛巾的空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幅度极小，不仔细去看根本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