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洛琼琚只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些自己的还有不是自己的记忆混在一起就像是把两块黏在一起的口香糖,分不清也分不出。
“姑娘你醒了?”一个打扮简朴的丫头看见洛琼琚醒了连忙来扶。
洛琼琚看着那丫头傻傻的问道:“我是谁?”
“您是贺静小姐啊?”
洛琼琚摇头摇头纠正道:“不,不对,我问的是,我应该是谁?”
那丫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府里所有人都承认您是贺静小姐,就连王妃娘家的亲家老爷夫人都却认过了,您就是贺静小姐啊。”
洛琼琚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喃喃道:“我应该不叫贺静,我到底是谁。”丫鬟们有些担心的想要去扶她,可是洛琼琚不管不顾的就冲了出去,可刚踏出门槛没多久,就撞上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洛琼琚稳了稳身子,抬头看着那个女子,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没被撞疼吧。”
女人看着洛琼琚,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明明是看着你死的,却还能让你活过来,不知道是上天真的在眷顾你,还是上天打算无休止的折磨我们。”
洛琼琚看着女人,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个画面,是贺静,是贺静溺水的时候看见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贺静的亲姐姐贺裕,在贺静的记忆力,贺裕是个古怪的姐姐身为长姐对弟妹们的确是好唯独贺静她每次都恨不能立刻掐死她,只是在五岁的时候贺静得了天花,贺裕在贺静床前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整整三个晚上,连父母都放弃了只有她还依然坚持找过贺静,结果在她的照顾下贺静活了下来,这也让贺静时刻感激这个姐姐。
“大夫说你死过一回所以让我们不要刺激你,以免伤及脑袋造成智残。”贺裕笑了笑拉着洛琼琚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又慢慢地把嘴唇凑到洛琼琚的耳边说道:“既然大夫如此提醒,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不负所望。”说完就带上一众丫鬟离开了。
洛琼琚看着贺裕离开的方向,又想起她所说的话不禁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是要怎样?她洛琼琚是招谁惹谁了,先开始妹妹好心的把记忆给她,让她代替她贺静活着,本来以为可以衣食无忧了,现在又冒出了个一心想要取走自己亲妹妹性命的姐姐,靠,世界乱了,要是说刚从这个王府的床上醒来的时候是一分醒,那现在是已经完全醒过头了,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越拖越麻烦,必去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澄清了,自己不是贺静是洛琼琚!
可是刚要去澄清事实,那些贺静的记忆就又浮现在洛琼琚脑子里,一些快乐的,一些伤心的,一些感动的,一些愤怒的,这些情感不管酸甜苦辣所有属于贺静的记忆一股脑的全钻了出来,把洛琼琚的内心折腾的更是五味繁杂。
洛琼琚揉着自己草窝一样的头发说道:“这些等会再说,我饿了得先吃点东西。”
说完洛琼琚就扶着墙沿回自己屋去了,可进门刚坐下,就被两个长者拉住不停地询问着身体请况,洛琼琚看了看那两个长者,心说这下可好连贺静的父母都赶过来了,要是再不说清楚,时间一长事情就真讲不清了,长痛不如短痛,没银子就没银子了,可是要舍弃自己的灵魂寻求荣华富贵,那还真不是她洛琼琚的作风,于是洛琼琚拉着那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夫妻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女儿贺静,你们都认错人了,我叫洛琼琚,我真的叫洛琼琚。”
那妇人不停地哭,边哭边摇着头说道:“不,你就是贺静,坟墓我们已经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就是贺静,我们的三闺女贺静。”
这回轮到洛琼琚哭了,怎么会是这样,自己明明就是洛琼琚,怎么会是贺静呢,此刻她真的想拉住贺裕的手真切的说:“看来你之前说的有道理,老天爷真的是眷顾着贺静但是却变像的折磨我们。”
“孩子,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这次溺水也有你姐姐的责任,这个不孝的女儿,打算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猛地拍案而起,说着就要抄家伙杀到贺裕那去,便找家伙边说:“看着自己的妹妹溺水只知道叫人来救,不知道跳到水里去给妹妹扶一把。”
这回洛琼琚傻眼了,虽然她现在是以贺静的身份呆在王府,但是以洛琼琚的视角看来,这姐妹俩在这老两口的心里分量不是一样的轻重啊!怪不得刚才贺裕会对自己说那些话,敢情是家里姐妹多,偏偏父母只偏心贺静一个,明摆着贺裕这是在吃醋呢。
就在这时,齐王回来了,全府上下一听是齐王回来了里里外外都忙着出去迎接,就连洛琼琚也不例外,只见齐王,按年份也就是朱元璋的第七个儿子朱榑,只见朱榑先是走到自己的老丈人面前说道:“不知岳父在小婿家住的可还舒适?如若不好小婿再令下人安排。”
明明很关切的一句话,只听贺静的父亲回道:“好,怎么不好!在这里知道我女儿死而复生,这还是托王爷和王妃娘娘的洪福庇佑,老头我才能在王府重享天伦,所以啊没有比住在王府还舒坦的了。”这一席话说的齐王脸色微变,只见齐王扯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看着洛琼琚说道:“听说妻妹溺水身亡,本王特意连夜从长沙府火速赶了回来,可到了家门口又听说妻妹死而复生,所以高兴的一时间都不知怎么说话了,既然妻妹刚醒身子还未康复全,也就别鞠礼了,赶紧的回屋躺着,本王再多派几个能干的丫鬟小心伺候着。”
说着就命人扶着洛琼琚回去了,此刻洛琼琚万分想不清,这齐王明明就认识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贺静,可为什么还要把她洛琼琚抓去做军妓呢?难道他真的很有把握抓到的只是别人不是贺静?想到这洛琼琚晃了晃脑袋,事情太复杂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