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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游戏竞技 > 惊惧梦魇游戏:巅峰屠皇 > 第163章 无尽的轮回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血红。

云帆的世界充斥着自己的喘息。

“呼,呼...”

手中的木板盾牌早已破碎。

咕叽,咕叽!

粘稠的血浆顺着刺入咽喉的标枪流下,在空气中拉扯出粘稠的细丝。如蜜似糖。

但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经验老练的云帆瞬间醒悟。

刃口崩碎的消防斧卡在他的骨骼中,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杜勒斯。”云帆的声音虚弱,他毫不避让地直面那张血盆大口,“你可能真的要死了。”

【死么?】

杜勒斯的语调带着几缕追思以及某些复杂的情感,但唯独没有恐惧。

它说。

【据说,处刑者的死亡与人类并不相同。】

【胜利者会吸收失败者的执念,并承载着它们走下去,直至被更强大的处刑者终结。】

【某种意义上来讲,处刑者永不灭亡。】

【无论是“治疗”他人,亦或是被他人“治疗”,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院长疯狂地笑。

一如与异乡人初见时的模样。

但下一刻,一切都变了。

叮。

叮。

【悬崖峭壁已进入献祭第三阶段。】

【胜利!】

血红色的提示文字伴着机械音轰然出现。

但...

熟悉的白光并没有降临。

云帆只能目睹那不停翕动的巨口咬向自己的心脏。

然而...

咔吧!

锋利的巨齿轻而易举地穿过身体,却没有给云帆带来丝毫痛感。

“嗯?”

他愣了愣,旋即扭头看向身后。

啪嗒、啪嗒。

林望无视了他并横穿而过,拾起了地上的一截残肢,大口大口地吞咽。

【异乡人阁下。看起来,你的诅咒并未生效。】

杜勒斯打趣道。

“我很庆幸。”

云帆耸肩,摊手。

嗡!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白光如吞噬世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

......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云帆缓缓睁开了眼。

“咦?”

他略微有些诧异地扭扭头,环视四周。

自己虽然还是位于辉城高中之内。

但...

他可以看到每一只“林望”。

这种感觉是如此地奇妙,云帆有一瞬间地晃神。

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

若是非要类比的话...

此时此刻,他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分割成了数十道细碎的画面,他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每个林望的动作。

然而,这些画面又好像叠加在了一起,云帆发觉,自己竟然同时存在于每一只林望的身边,但大脑并不会为此而感到错乱。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云帆心想。

可与这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相对应的,却是异常残酷的情景。

许许多多的林望或是捡起破碎的尸首,或是剖开鲜活的肚皮,永远无法满足似的吞噬着。

“啊...”其中一只林望发出满足的呻吟,它眼神迷离地望向湛蓝色的天空,“我是谁?”

“我是...”

“电锯大人最忠诚的门徒。”

“但为何,至强至圣的它,分裂了...”

嗡!

随着林望的解说,云帆的身前一道光幕浮现而出,展示着对应的场景。

...

青山环绕,碧水映带。

林望矗立在一片崇山峻岭之间。

“吼!”

“嗷!”

而它的身下,是漫山的诡异与妖物之海。

厮杀,征战...

数不清的怪物冲锋,拼搏,然后变成一滩碎肉。

嗡!

紧接着,光幕如水波般翻滚,下一幕继而出现。

林望抬起头,无比崇敬地仰望着腾飞在半空中的主人。

“电锯大人...”

它高声呼喊,目光崇敬。

至高无上的极位处刑者半身烈火,半身寒霜。

“嘻嘻!”

它发出森冷的嬉笑。

“沃瑞。”

残暴的电锯低下头,威严的目光锁定在林望的身上。

“电锯大人。”林望开口,“利维坦的援军即将到来,胜利近在眼前。”

“很好。”

理所当然,它收到了来自电锯大人的赞扬。

无边的恶鬼潮被打散,只留下痛苦的呼号。

沃瑞松了口气,它厚重的脚蹼猛锤地面,弹跳至电锯的身侧。

然而这时...

轰!

幽兰色的冰霜寒气与红黑色的炙热熔岩炸裂。

“这是...”

林望迅速地退避开。

但尽管如此,那沾染到它躯壳上的几丝小火苗与寒冰还是让沃瑞吃尽了苦头。

“为什么?”

沃瑞瑟瑟发抖。

它十分恐惧,尽管它是肆虐一方的高位处刑者、恐怖的恶魔。

但在电锯的眼前,它与那些凡人没什么两样。

沃瑞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电锯。

“电锯大人,我没有做出任何背叛之举...”

沃瑞还想要辩解。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着实让它震惊。

“你们,你们,是谁?”

它失声尖叫。

周身翻滚着寒霜的恶魔与流淌熔岩的恶魔分庭抗礼,各自占据了半片天空。

然而它们的模样,却都是电锯小丑的样貌。

“冰雪之王。”

冷冰冰的冰雪之王咧嘴,露出一口剔骨尖牙。

“熔岩之王。”

熔岩之王眯起倒吊的三角眼,胸口处的蒸炉内泛滥起耀眼的火光。

...

滋滋...

正看到酣畅淋漓之处,光幕忽然消散,崩碎成漫天光雨。

云帆的心底升起一丝烦躁。

“这是来了一出...”他摇摇头,转而将注意力击中到另一只林望身上,“真假美猴王?”

“我错了?”

这只林望在骨头上留下一排细密的牙印,它歪着头。

旋即面目狰狞地咆哮。

“不!”

“它们才是异端!”

“我的判断没有出错,那些大人物的判断也并未出错。”

“杀掉利维坦的是它!它就是罪魁祸首!”

光幕又一次出现。

...

啪!

玻璃地面碎成粉末。

一只纤白的小脚丫填满整个镜头,几秒后,镜头才渐渐拉远。

这个地点云帆也十分熟悉。

是血湖游乐园。

“它才是真正的导师,沃瑞。”血海女王脚尖勾起,摇晃竹筐,“你需要冷静。”

“电锯系的内部不能出现矛盾,我们的意见必须统一。”

“可...”

沃瑞正要反驳,却被另一人打断。

“血海女王。”一张苍老的面孔窜出人群,“这不仅仅是你们电锯系内部的事情。”

砰砰砰砰砰!

根根触手划破长空。

“维洛夫海遭到了入侵,不是圣教廷,也不是东方的那群魔与道士。”

“入侵者给了我们反戈一击!维洛夫远洋严密的防御遭到了破坏!”

“很不巧,我们在事发地点检测到了你所推崇的那位电锯的痕迹,那是一种独属于它的冰霜...”

“等等。”红漫不经心揉着气球的手终于停下,她挑起眉,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意,“你是谁?”

“古。”

分泌出滑溜溜粘液的巨型章鱼与其对视:“我代表着利维坦的意志。”

“它需要一个答案。”

“它的骑士更需要这个答案。”

“如果你们的解释不能令我满意的话,洛尔大人将率领人鱼大军与电锯系开战。”

“好吧,好吧。”红明显暴躁了许多,她竖起细白的手掌示意噤声,“你们的意见?”

“吾主示意,必须肃清所有阻碍。哪怕它是极位处刑者。”

来自另一方处刑者势力的角色发表意见。

“我们要...”

“...”

红的表情越发阴沉。

到了最后,她已经按耐不住暴涨的杀意,红色的眸子氤氲着寒芒。

而这时...

“咯咯咯!”足有数十米高的人面鸡挥起翅膀,卷起一片黑色火焰,“不好意思。”

“吾主的意见与你们并不相同。”

“它说,你们落入了‘它’所布置的陷阱。‘它’原比你们想象的奸诈。”

“正是如此。”

一旁,小一号的羊头怪也推波助澜:“羊角恶魔大人势要站在冰雪之王的一方,我们不惧怕威胁。”

“大管家先生,还有法兰先生...”

沃瑞变了脸色。

“沃瑞,你最好不要随意插手。”

奥菲科里放下手中的画板,横在它的身前。

“无论你信奉哪一位电锯大人,都不要破坏电锯系的完整。”

“否则的话...相信我,你的下场不会很完美。”

“画家?”

沃瑞暴怒:“你是在威胁我?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一切!你们才是不了解真相的人!”

“哦,对了。你算什么?一个刚刚被冰雪之王接引而来的新人!”

“你的立场自然会倾向于它!”

“这不是威胁。”奥菲科里嘲讽地笑道,“只不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别怪我没提醒你。”

争吵声越发强烈。

“可是,冰雪之王与熔岩之王已经开战,电锯系的诸位势必会做出选择。”

“来自维洛夫海洋的使者啊!我姑且冒昧地问一句,海之巨兽真的被冰雪之王斩杀了么?”

“极有可能,那条拥有着维洛夫守护之力的人鱼洛尔近来抽调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沃瑞错开了画家的视线,望向那些周身翻滚不详气息的处刑者。

似乎下一刻,它们便会展开一场杀伐。

情况也的确如此。

但正当局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叫声将所有人拉回到现实。

咔嚓!咔嚓!

闪着寒光的巨剪洞穿玻璃地面。

“那是...”沃瑞的声音变了调子,“巫毒人偶师?”

“为什么它会亲自前来?”

“很好,我正缺少像你们这样活力充足的人偶。”

巫毒人偶的腹部传出它沙哑的嘶吼。

滔天的压迫感袭来,无人敢于开口。

“你们的主人存活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它们的脑子都变得迟钝了。”巫毒人偶师的纽扣眼青光摇曳,“电锯绝对不能死。”

“至少,不应该死在这个时间节点。”

...

光幕消散。

云帆马不停蹄地望向又一只林望。

“折磨!”林望挥舞着拳头,“冰雪之王...”

“你这个,苦难源头的走狗!”

刚碎掉半面的光幕瞬间聚合。

...

“沃瑞大人,不,您这是做什么。不!”

惨叫一闪而逝。

咕嘟嘟,咕嘟嘟!

沃瑞疯魔般地吮吸着手中头颅的脑髓。

“抱歉,我需要能量。”

消化掉来自于面前处刑者的执念,它满足地说道。

叮。

旁白文字为云帆展开解说。

【电锯系的必守准则之一:不要背叛!】

【电锯系的必守准则之二:你所做出的一切都有相应的代价!】

【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叛逃的沃瑞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耗尽力量的他急需吞噬掉弱小的处刑者。】

【即便那是自己的下属。】

“嘻嘻!沃瑞。”

刺耳的尖笑炸响,伴随着渗人的寒意。

咔嚓!咔嚓!

沃瑞可以清楚地听到万物冻结的声响。

“叛徒的下场只有一个...”

巨大的手爪撕碎虚空,一张嬉笑的脸庞从裂缝中钻出。

“啊!”

沃瑞惊恐地尖叫,它飞速逃窜。

下一刻,另一方世界映入它的眼帘。

一次又一次的逃亡,一次又一次的躲避...

终于,

冰雪之王的声音已不再响起。

“呼...”

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沃瑞凝视着镜子中倒映的人影,消化着宿主的记忆。

辉城高中,高三五班学生,林望...

有了新的身份!

好极了!

缓步走出卫生间,林望回到教室。

“啊!”

刚一进门,周围的人类气味就钻入它的鼻孔。

沃瑞饿了。

它很饿。

也因此,

屠杀开始。

【那些平凡的学生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恶魔划入了它的猎场。】

“啊啊啊啊啊!”

学生们惨叫哀嚎。

其中的一些逃到学校正门,却发现那道门根本无法打开!

无论是拳打还是脚踢,无论是刀砍还是火烧,都无法给那道并未上锁的铁门带来丝毫破坏。

很快,

林望到了。

它不屑地扑向那些妄图逃亡的学生,用牙齿撕碎了他们的喉管。

血液的味道很鲜美。

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林望怪笑着朝最后一名学生走去。

它想要看到他哭泣、崩溃的表情。

然而...

天不遂人愿。

那名学生只是歪着头,缓缓咧开了嘴。

嘴角一直扯到耳根。

“沃瑞。”他走上前,轻轻拍打着林望的脸颊,“你灵活的简直像一只兔子。”

“嘻嘻!”

披着人类皮囊的电锯笑着。

利爪从它的血肉内钻出,随即没入林望的颅骨。

“电锯大人。”林望哭泣,“放过我,放过我。”

“不可能。”电锯的话语斩钉截铁,“一切都有代价。”

“而叛徒的下场则是...”

“封印。”

“你会忘掉属于沃瑞的一切。”

“你会把自己当做人类,下一秒开始,你是林望。”

“不!”

...

光幕又一次消失,并且,这回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云帆目睹了一场盛宴,独属于林望的盛宴。

每一次,它们吞噬掉一份血肉,就会恢复一份记忆。

点滴汇聚成河。

人类已经不能满足林望们的欲望,它们互相厮杀。

只是,

云帆却感到了一丝荒诞。

吞噬血肉就能恢复记忆?

为什么电锯小丑会留下这样的漏洞?

它可不是那些心慈手软的家伙!

眼见战况已趋至白热化,场内只剩下两只林望,云帆的大脑越发混乱。

难不成,

电锯想要给沃瑞一次机会?

它还念着旧情?

一个个想法出现,又被一次次地推翻。

几分钟后,

胜负已分。

吞下半截残肢,一只诡异的怪物出现在操场的正中央。

“我是...”

怪物瞪大双眼,已不再迷茫。

“沃瑞!”

它仰天长啸。

砰!

属于高位处刑者的伟力迸发,将天穹寸寸撕碎。

“冰雪之王。”沃瑞冷笑,“你失去了困住我的机会。”

轰!

蓝色的天空被撕成两半,那模样,活像一张画纸。

云帆的脑海里闪过一丝灵感。

这天空,

莫非也是画家奥菲科里的作品?

那么,

沃瑞的逃亡真的能称得上是逃亡吗?

咔嚓!

终于,最后一丝连接处也被扯碎。

“嘿嘿...”

沃瑞猛然跳起,飞入高空。

它要逃离这个该死的世界,这个冰雪之王镇压它的世界!

然而...

呼呼呼呼呼呼!

纷纷扬扬的洁白自天空洒落。

云帆蓦然抬起头。

“这是...”

“雪。”

他瞬间认出。

“为,为何?”

沃瑞同样茫然,它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是想象中的另一方世界。

而是无穷无尽的皑皑白雪。

那刺骨的寒凉,连它这等高位处刑者都难以忍受。

但...

答案很快摆在它的眼前。

“嘻嘻!”

一张狂笑的脸庞裹挟着无尽寒霜浮现在遥远的天边。

电锯低垂着头,以神灵的视角俯视着沃瑞。

“哈喽!”它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恭喜,你又一次醒过来了!”

“哦,让我看一下...”

“这是第一千零五十一次。”

“很好,很好。”

...

沃瑞愣住了。

“你说什么?”

它似乎并不能理解电锯的话。

“你以为,你真的逃掉了?”

电锯面无表情,声音冷漠。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逃出过电锯系的领地,哪怕一步。”

“你一直在这里兜转,沃瑞。”

“哦,对了,这里是我的试验场,我的沙盘。”

电锯阴恻恻地怪笑。

“我可以把白天变成黑夜。”

唰!

话音刚落,散发光热的太阳瞬间变作圆月,天空挂起耀眼的群星。

“我可以把这里变成舞台。”

唰!

身着洁白天鹅裙的舞者在表演台上展示优美舞姿。

啪啪啪啪!

沃瑞被淹没在观众席中,它只能听见雷霆般的巴掌声。

“我可以让你接受来自圣教廷的审判!”

“当然,我还可以让你饱尝苦果。”

...

一句句尖锐的话语让沃瑞彻底崩溃。

原来,

它自始至终都被冰雪之王玩弄在鼓掌之间。

嗖!

巨爪压下,将绝望的沃瑞攥入掌心。

“电锯大人,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沃瑞哀求。

“不不不!”电锯摇晃着手指,“你可是不死不灭的高位处刑者。”

“我怎么会有办法呢?”

“不对!你可以像斩杀利维坦一样对待我!”

“啊哦。”

听到这话,电锯眯起眼睛:“看来,你永远学不会反省。”

“你需要再一次沉睡,沃瑞。”

“有趣的追忆之旅将再度展开!”

“聪明的林望将会从一丝不起眼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世界的诡异。”

“那么,开始了。”

噗嗤!

电锯搅烂了沃瑞的口腔,阻止了它的哀嚎。

随后,

它拿出了一块人形的模具。

“这是杂碎人偶赠与我的小玩意儿。”电锯的脸上挂着永恒不变的笑意,“这东西很有趣。”

嗖!

下一秒,那块模具被扣进沃瑞的身体中,一大块血肉被挤压到模具内。

唰!

而后,电锯甩手,模具内的血肉落入地面。

“我是李娇。”

一名身穿辉城高中校服的女学生踏着大雪,欢快地跳跃。

“我的记忆,消失了!”

沃瑞的喉管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嘻嘻!”

电锯以一个缓慢但恒定的速度继续着它的工作。

“我是孙云!”

“我是贾海涛!”

“我是张源!”

一个接一个的学生出现在雪地中,他们环着手臂,开心地跳起了踢踏舞。

“嘿嘿嘿,哈哈哈!”

这番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

“我是苏野。”

“我是...我是沃...沃...”

神情纠结的少年被众人围在圈子中央。

他双膝跪地,痛苦地捂着头,似乎想要抗拒什么。

但...

嘎吱,嘎吱。

“你是林望啊!”

胖子苏野踩着雪走过来,将林望一把扶起。

“对哦。”

“我是林望!”

“没错,就是这样。”

“傻了吧你。”苏野死尸般僵硬的脸浮现出一抹笑容,“跟我们一起跳舞吧!”

“跳舞,跳舞!”

“嘿嘿嘿,哈哈哈!”

“跳吧,跳吧。”

“一直跳个不停!”

痴傻的林望搀着两人的手臂,跳起诡异的舞。

“异乡人。”

天边的电锯突然望向云帆的所在地:“感谢你观赏这一出闹剧。”

“感谢。”

“嘻嘻!”

嗡!

下一瞬间,白光吞没一切。

......

“啊!妈的,我不跳舞,滚!”

辉城高中,

三年五班。

林望掀开蒙在头顶的校服,大声叫嚷。

嗖!

一根粉笔头穿越大半个教室,命中林望的额头。

“林望!”数学老师眼冒怒火,“再叫唤,滚外边听课!”

“哦,老师,不好意思。”

见到同学们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林望表情讪讪地道歉。

“唉唉唉!望子。”

身为同桌的苏野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你梦见啥了?吓这样?”

“我...”

林望想要说出梦里的一切。

但在看到苏野脸庞的一瞬间,他突然回忆起梦中那种极致的恐惧。

被面无表情的学生们搀扶着跳起诡异的舞蹈...

“林...望...”

一道阴森的声音忽然传来,苏野的脸瞬间凑近。

砰!

猝不及防的林望直接摔倒在地。

“我擦。”苏野连忙搀起林望,“你这么不禁吓?就这还敢自称阅尽天下恐怖片?”

“滚!”

而林望的回应是一道怒吼:“你滚!”

啪!

他甩开苏野的手臂。

砰砰砰砰砰!

紧接着,林望迅速跑出教室。

自己肯定是病了。

林望这样想着。

只要见到那些面孔,他就会回想起梦中的那种恐惧。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精神一定会崩溃!

不知不觉地,

林望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备课室的门口。

“这里是...”

他表情茫然。

但很快,林望就回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这是班主任的课室。我是来请假的。对,就是这样。”

嘎吱。

鼓起勇气推开门板,林望小心翼翼地走进备课室。

按照记忆,他缓缓走到班主任的位置。

“老班。”林望轻声呼唤着那道握笔疾书的身影,“我想请个假。”

“你...”

“怎么了?”

班主任猛然抬起头,映入林望眼底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平滑的脸。

而他手中的笔也变成一柄银光闪闪的小锤。

“啊!”

林望惨叫,他闭上眼睛。

“我问你怎么了?”大手强硬地拨开他的眼皮,“说话!”

唉?

林望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班主任还是记忆中那副熟悉的面目。

自己的病情果然很严重,

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老,老师。”

林望蠕动嘴唇,却发觉自己忘记了班主任的名字。

“杜老师。”

班主任杜老师朝着他温和一笑。

“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真是该死...”

什么?

林望扣了扣耳朵,感叹自己竟然出现了幻听。

“我,我的身体很疼,肚子疼,头疼,所有地方都很痛。”

林望撒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但他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怎样从自己的口中流出的。

“我想请假。”

随后,便是死寂。

正当林望以为请假这事告吹之时,杜老师却从抽屉里扯下一张请假条,唰唰几笔就将其填好。

“拿好,身体重要。”

一团被揉皱的纸团被强硬地塞进林望的掌心。

杜老师的笑容十分古怪。

林望的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将纸张舒展开,结果,上面布满了他完全看不懂的字迹。

密密麻麻的符号连成一片,既像蝌蚪又像黏虫。

“老师,你这字...”

林望有些纠结。

在他的印象里,班主任习得一手漂亮的书法,哪会是这副狗啃一般的字迹?

“哦,医生的字通常都是这样。”

杜老师指尖轻点。

“是,是这样的吗?”

林望面色苍白地扯出一丝苦笑。

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的病情竟然加重了如此之多?

连招呼也不打,林望近乎逃窜似的跑出备课室。

咚!

门板重重关闭。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杜老师表情困惑,他将手中的笔杆舞出道道残影,“医生的字迹不就应该如此么?”

杜老师面朝空气问道。

“你说呢?”

“异乡人。”

...

而另一边。

“呼,呼,呼...”

闯出教学楼,林望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学校正门。

把假条递给门卫,他顺理成章地走出学校。

这种顺利,

连林望自己都忍不住质疑。

这门卫,竟然能看懂那种烂字?

不过...

算了。

半只脚踏出学校大门,林望的心绪瞬间平定。

自己,不会是太压抑了吧。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高耸的大楼、繁华的街道、往来的行人,林望感到莫名的安心。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后,他的后一只脚终于踏出学校。

那么,

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呢?

正在林望踌躇之际,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

林望抬起头。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

“这是...”

他瞳孔猛然皱缩。

“雪?”

一段段不属于林望的记忆忽然涌入他的脑海。

“这些,这些是什么?”

林望惊恐地望向前方。

之前的一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暴雪。

暴雪深处,一只只顶着经典小丑面孔的雪人扭动着身躯,像是长蛇一样爬来。

“我是...沃瑞!”

巨大的脚掌挤破鞋面,厚重的脚蹼也随之出现。

沃瑞捂着脸,喃喃低语。

而这时...

“偶然,还是意外?”天边,一张清瘦的脸覆压而下,“你这次醒来的速度很快,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画家!奥菲科里!”

沃瑞仰天长啸:“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当初就应该被圣教廷的神圣猎手钉死!”

“...”

它用尽一切污秽的语言破口大骂。

而奥菲科里的回应则是如此优雅。

“感谢你,沃瑞。”奥菲科里神情激动地端起画板,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你的歇斯底里激发了我的灵感!”

“太好了!一幅传世画作即将诞生!”

“这幅画作的名字是...”

“《囚笼》!”

唰唰唰!

奥菲科里挥舞着画笔。

“不!”

小丑雪人一拥而上,将沃瑞深埋进厚厚的雪层当中。

“囚笼么?”目睹一切的云帆目光放空,“不如叫做《无尽的轮回》...”

嗖!

白光闪过,云帆的身影彻底消散。

天边,奥菲科里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绘画着。

但在这时,冰雪之王的身影悄然出现。

“奥菲科里。”它用手爪搭上画家的肩头,“你这幅画有名字了吗?”

“当然,电锯大人!”奥菲科里说道,“它叫做《囚笼》。”

“换掉。”

电锯咧嘴:“我认为,《无尽的轮回》是个不错的选择。”

“《无尽的轮回》?”

奥菲科里先是一愣,但旋即轻轻颔首。

此后,两道处刑者的身影消失。

...

嘎吱,嘎吱。

身着羽绒服的身影走出校门。

来到门前不远处,他慢慢刨开厚重的雪层,从里面拉出一个快要被冻僵的学生。

“苏野。”林望不住地打着寒颤,“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跟我回去...”

苏野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

“跟我回去!”

“跟我回去跳舞!”

“跳舞!”

“等等,苏野,什么跳舞?你要做什么?”

“你忘了?”

苏野迸发出怪笑,用力拍打着林望的脸颊。

“我们一起手挽手,肩靠肩,跳着不知疲惫的舞蹈啊!”

“来,让我们把林望拖回去。”

“来吧!大家...”

“请尽情地...”

“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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