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按住她,笑呵呵的说:“没关系,别害怕,别担心,一切交给我。”
害怕的汪苏琪身体微微发抖,她仰起头,努力睁大猩红的双目。
我捏着玻璃漏斗,对准她的眼睛,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停住。我让赵子哲往漏斗里倒生理盐水,透明液体顺着漏斗尾部细长的管子流进汪苏琪的眼中。
她强忍着难受的感觉疯狂眨巴眼睛,200毫升的生理盐水倒完,她的衣服被浸湿大片,而眼睛却有明显的好转。
我们按照相同的方式再处理干净她的另一只眼睛,忙完之后,大家各自都松了口气。
“呼……丙丙,你真是急中生智,高中的时候就听说你很聪明,今日可算让我亲自体验了一把。”汪苏琪朝我竖起大拇指。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休息,她眼中骇人的红血丝已经渐渐褪去。
我被她夸得害羞,腼腆笑道:“嘿嘿,过奖过奖,刚好我是医学生而已。”
我们有说有笑,准备收拾好东西离开实验室。
外面闷雷滚滚,滂沱大雨如旧,愈演愈烈,比半个小时前的天气更加恶劣。
“你们有没有带伞?”汪苏琪看向我俩。
我和赵子哲互看,大眼瞪小眼的动作统一摇摇头。
“唉!我也没带伞,这下该怎么办。”
我们三个人被狂风大雨彻彻底底困在医学院教学楼的实验室,此时天色暗黑,学校里空无一人,耳边仅剩下雨水不断冲刷地面的声音。
又等十几分钟,见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汪苏琪渐渐显得不耐烦起来。
“好饿啊!”她揉着饥肠辘辘的小肚子。
“没办法啊。”我无助的望着货架器皿,“这些玻璃杯又不能吃。”
赵子哲不知道从身上那只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傻乎乎的笑道:“酥奇,要不你先吃块糖坚持坚持。”
她瞥一眼那脏兮兮的包装袋,无语道:“你啥时候带在身上的巧克力?”
“呃,好像是半年前。”他低头看看巧克力的包装袋,尴尬道:“……哎呀,过期了。”
我望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心头忽然有种今晚回不去家的错觉。
“海蜇子,你爹有车对不对?”我依稀记得高中时,赵子哲经常坐他爹的车上下学。
他拍拍脑门,反应迟钝的说:“哎呀,对喔!瞧我这破记性。你们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喊爹来接咱们回去。”
“好。”汪苏琪笑了笑。
结果事与愿违,赵子哲反反复复拨打他爹的手机号码不下五六次,回应我们的声音一直都是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们再度陷入两难境地,要么淋大雨回家,要么继续等雨停。
他伸手触碰窗户玻璃,望着如豆子大般的雨滴,浑身禁不住打一寒颤。
“要我说……咱们现在冒雨冲出去,恐怕会被砸成筛子吧。”
我打个喷嚏,搓搓自己的双臂,赞同道:“你说的没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傍晚时分的到来,温度急剧下降。虽说已经初夏,而昼夜温差却较大。
实验室里冷冰冰的,我们偶尔说话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黑漆漆的走廊上,气氛显得越发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