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的泪流满面,眼眶鼻子通红一片。结果纪乔于却像事不关己,刚才骂我死猪,现在睡得比死猪还沉。
怪我内心戏太足,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
我哭累再懒想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荡气回肠的爱情抵不过高枕无忧的睡觉。
我翻个身依偎在他身边安心入眠,虽然大脑觉得安心,其实不然,实际上我又做了个离谱的梦,而且充满血腥暴力,特别恐怖——
梦境里,纪乔于在我面前绕弯乱跑,我被他气得几乎吐血。
他时不时地朝我做鬼脸,骂我蠢驴,又骂我丑八怪。还说我五短身材;脖子短,手臂短,腿矮,手小,脚脚,没腰没屁股,哪哪儿都短,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他被打的原地旋转跳跃,如同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我笑的花枝乱颤,不由自主从口袋摸出手术刀。我把他按在血淋淋的手术台上,一边扒/他衣服,一边凶神恶煞的咆哮。
他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拼命求饶。
但是我已经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他的胸口,双手狠狠撕开他的胸腔,皮开肉绽。
我从里面掏出一颗活活跳动的心脏,然后,我咬掉马克笔的笔帽,正大光明在他心脏上写下‘佟丙丙到此一游’的字样。
他奄奄一息的伸手想要回自己的心,我朝他扬起胜利王者的狂笑,亲吻一口心脏,再使劲儿塞回他的胸腔。
我觉得不过瘾,又脱/掉/他的裤子,在他最重要的部/位/上,写下‘欢迎佟丙丙大驾光临!’
这个梦,足以展现我有多么变态,梦的很过瘾,一度认为精神病医院是自己第二个家。
“啊喂,你不要抢我的肉丸啊,自己没有么!”安晓名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的愤愤不满。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阴雨绵绵,看看墙壁圆形钟表才知道原来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我怎么会睡这么久,依稀记得昨天合上眼睛的时候才傍晚六点。
被窝早已没有纪乔于的体温,安晓名和万松坐在沙发里端着盒饭吃午餐。
我的视线直接省略过他们,看向窝在病房角落中的纪乔于。
他拿着速写本勾勾画画,似乎是在设计服装草稿,偶尔沉思,铅笔在他手指间漂亮的打旋。
呼……还好他没有离开。
等等,我为什么要注意他在做什么?
我发现只要过度在乎一个人,自己就会变得特别神经质。
“丙丙,你醒啦?”安晓名递给我玻璃杯纯净水。
纪乔于停下手头唰唰画画的铅笔,抬眼看我,用他那独特明净的嗓音说道:“你是树懒吗?真能睡,整整18个小时。我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正准备联系葬仪管把你抬走出殡。”
安晓名瞪他一眼,“天天咒她,丙丙死了你就高兴了?赶紧去刷刷牙,嘴巴臭的要命!”
我忽然失去和他抬杠斗嘴的兴致,虚弱道:“你安静一会,我要吃饭。”
纪乔于撇撇嘴,埋头继续画画。
万松放下盒饭,走过来转动病床下方把手,半张床板缓慢的将我身体支撑起来。
安晓名打开饭盒盖子,递给我小勺。
环顾一圈,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我咬着勺子问道:“大龙柯基呢?海蜇子呢?”
她坐回沙发,说:“龙浩今天出院,海蜇子刚刚给我们送完午餐就回去了。”
万松掏出手机,贴心问:“需要我把他喊回来么?”
我低头喝小米粥,闷声道:“呃,不用不用。”
“乔于是丙丙的精神药剂。”安晓名打趣道:“她现在只需要他~。”
说的没错,精神药剂算不上,不过有他在,我能死的快一点。
话虽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偷/看他。
纪乔于一头乌黑短发被抓的凌乱却有型,几缕过长发丝稍稍遮挡住半只桃花眼,深邃瞳孔隐约闪烁色泽。他聚精会神专注忙于设计服装草稿,身体却闲散的靠着沙发,慵懒中透着一股认真工作的魅力。
他身侧桌子上摊着一堆杂乱无章的图纸,跟它主人一样,乱糟糟的却不失完美时尚。
一时间,我看的有些出神。
“咳咳。”安晓名清清嗓子,轻松笑道:“看来啊,只要有乔于守在身边,我估计你下周就能出院了。”
“呃,此话怎讲……”我像被揭穿心底事一样,做贼心虚的收回视线,缩着脖子喝粥。
“没啥,松树,我们走吧。”安晓名收拾收拾桌子,将吃完的饭盒打包起来。
纪乔于见状,连忙喊住她:“等下!”
安晓名转身疑惑:“怎么了?”
“今晚你陪护。”他手忙脚乱的抱起所有图纸,作势就要逃离病房。
安晓名伸手揪住纪乔于衣领,将他重新按回沙发。
“还是你留下来照顾丙丙吧。”她不容抗议的说:“有你在,我们放心呐。”
他绷着脸,生气道:“凭啥,我昨天已经陪她一夜了,还想怎样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凭你是她的初恋情人呀。”安晓名耸耸肩。
“那是过去式!”纪乔于抖擞着身上的花衬衣,不满道:“拜托,好歹让我回家换身衣服,我都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身上要臭死了!”
安晓名哈哈大笑,重拍他肩膀,同情道:“没关系啦,丙丙也已经四天没洗澡啦。你正好陪她一起发臭,这不是很浪漫嘛~。”
纪乔于脸色瞬间跌青,幽怨的瞪着她和万松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喂。”他下颚紧绷,手握拳头骨节泛白,眉毛拧的像麻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嗯?”
纪乔于把手机丢给我,没人情味的说:“你赶紧打电话把小明叫回来,我要回家。”
我决定报复他的不解风情,要么嫌弃他手机上有手汗,要么就提醒他眼角有眼屎,或者等吃完午饭,我故意说他牙上沾着菜叶。
不过想来想去,终归没有让他伺候我来的舒服且大快人心!
于是,我扬起灿烂纯良的笑容,干干脆脆拒绝道:“不要。”
纪乔于持续皱眉,额角保持着青筋突跳,眉毛皱成川字。
他的眼神很可怕,仿佛将我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气。
我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犹如千万只蚂蚁从头顶经过,头皮发麻。
“呵呵,很好。”
隔半晌,他坐回沙发,无形象无素质的双脚搭上桌子,懒洋洋的翻开漫画书。
我狼吞虎咽的把小米粥喝完,期间差点呛死,把空掉的饭盒递给他,我笑道:“喝完了。”
他懒惰的瞅我一眼,没接。
我晃晃手臂,耐着性子重复道:“我吃完了。”
“哦,然后呢?”他腔调理所当然的说:“你想让我给你收拾饭桌?做梦!”
“这样啊……”我并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那就放着吧,等病房里堆满垃圾,让护士姐姐来看看你多么邋遢。”
纪乔于向来酷爱面子,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
他忍气吞声的站起来,速度收拾饭盒,然后重新歪倒进沙发。
瞧纪乔于气鼓鼓的模样,都不好意思再折磨他了。我就是传说中的有贼心没贼胆,语言巨人行动矮子。
“那个……”我坐在病床上扭扭捏捏。
“又干嘛!”他没好气。
我声如蚊蝇:“想……想……”
“怎么了!”他被我折磨的抓狂。
我尴尬说:“……想上厕所……”
“草!”
啪的一声合上漫画书,他气冲冲的走过来。弯腰从床下提起尿壶,纪乔于阴沉着整张脸,仿佛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墨色浓雾。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通过窗户得知他内心正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愠怒,挣扎着沸腾着仿佛下一秒即刻爆发。
“搞快点!”
纪乔于撇开视线看向别处,一手提着尿壶,一手掐腰,活脱脱像个催债的大爷。
我稍稍挪动身子,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快点啊。”
他扭头过来催促,恰巧撞见我艰难/脱/裤子的动作。纪乔于像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慌忙的转回头。
我满脸窘迫的说:“你帮帮我,我不敢使劲,稍微动弹一下腰部伤口就疼……”
他不情不愿的把我病服裤子拽下来,我抓着/内/裤,满脸通红的提醒道:“你先把床帘拉上啊,万一外面路过陌生人怎么办!”
纪乔于眼中堆积的怒气越来越浓重,他把尿壶放到床上,然后嗤啦一声将床帘挡住病床。
我背倚病床难受的说:“怎么办,我脱不下来……”
“靠,佟丙丙,你他妈故意的吧!”
纪乔于气得咆哮,他手脚麻利的将病服裤子丢到一边,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直接把我/内/裤也顺势脱了下来。
在他一双桃花眸的注视下,我顿时面红耳赤。
“不错嘛。”他正大光明的打量我,明媚炫目的笑容驱散眼底浓郁火气,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般弧度,揶揄道:“佟丙丙,你发育的很好喔。”
我捂着/光/溜溜的地方,又羞又恼磕巴道:“快、快点,我真的憋不住了……”
纪乔于提起尿壶对准我,忍俊不禁的催道:“那就赶紧解决。”
他对我的窘态感到特别满意,憋笑个不停。
真高兴我能取悦你……
我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倚着病床,咬牙拼命强忍着伤口强烈的疼痛感。上个厕所像掉自己半条命似的,磨磨唧唧半天才/尿/出来。
最倒霉的是我不仅没控制住/尿/到了他的手上,甚至还放了个屁。
纪乔于的瞳孔瞬间放大,他身体顷刻间变得僵硬无比,脸上笑意也紧接着消失不见。
我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弱弱的说:“对……对不起……”
“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
纪乔于咬牙切齿的说完,抬着硬邦邦像鸡爪一样的手迅速跑进卫生间,洗了三遍才回来。
结果他发现忘记倒尿壶,只能硬着头皮黑着脸提起尿壶跑回厕所单间。
我等他解决完这一切,赔笑道:“那个……麻烦你再帮我把病服穿好……”
纪乔于漂亮的桃花眸里流窜着火焰,他隐忍怒意,生怕不小心触碰到我腰部伤口,动作轻柔缓慢的帮我穿上病服裤子。
我长松一口气,乖乖躺下。
纪乔于把床帘拉回去,而后窝进沙发。他眼下积满乌青,黑眼圈有点重。
我盯着他憔悴不堪的样子,关心道:“你昨晚没睡好?”
纪乔于冷冰冰的说:“识趣点你就闭嘴,我现在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别逼我骂你。”
岁月根本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易怒。
“你……你在纽约有按时吃药吗?”
他大概明白我在说什么,没心情的说:“没。”
“为什么?医生都说了,你那个病必须按时服药才能控制住。怎么不听话啊,万一变严重怎么办?”
“我控制的很好。”
抱歉,我眼瞎,没看出来。
住院实在太无聊,我索性跟他聊聊天:“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去过13号弄堂?”
“没。”
我这才注意到沙发侧边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上面贴着还没来得及撕掉的纽约-华城国际航班行李托运标签。
所以说——
纪乔于刚下飞机就跑来市中心医院看我了?
他连家都还没回去过?!
我震惊,十分震惊,极度震惊。
这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儿,那个自私自利的纪乔于去哪儿了?他居然会关心我?还是说……他真的以为我死了?
“你回家吧。”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心底暖融融的。不舍得他一直守在医院,如果他熬坏了身子,我肯定万分自责。
“好啊!”纪乔于眼角上扬,当即歪嘴笑起来,他像解脱般说道:“让我伺候你还不如一刀捅死我。不过,你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么?”
我立刻后悔,翻脸拒绝道:“有问题!特别有问题,超级有问题!你别走了,干脆这周就住在医院吧!”
“……”
他眉头拧成一团,懒得再跟我斗嘴,躺在沙发里翻个身打算睡觉。
我嬉皮笑脸的说:“纪乔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像在生闷气,喃喃道:“老子不想听。”
“你不想听也得听。”我忍笑说:“你在13号弄堂的家,现在变成老年人活动身体的平地了。”
“信口胡说。”他显然不相信。
“我没有胡说,”我幸灾乐祸道:“不信你抽空自己去看看。”
他卷缩在沙发里烦躁的说:“你好吵。”
“你才吵。”
“你的嘴巴像机关枪,比你放的屁还吵。”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抑郁道:“你能不能别提刚才那件事了?我都快忘了……”
“你脑袋是一根筋吗?还是说老年痴呆秒忘事。”
我恼羞成怒:“忘掉!你快点忘掉!以后别再提了!”
纪乔于翻身过来面朝我,嘲讽坏笑道:“怎么办,我的记忆力超级好,大概会永生难忘吧。佟丙丙居然连上厕所都不能自理,还尿到我手上!”
他说到最后,语气加重,嗓音抬高,愣让推门而入的纪须岩听个清清楚楚。
病房门口传来一个温和干净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鸟?”
啊啊啊啊,丢人丢到太平洋了!我他妈好想去死!
他得意洋洋的看我一眼,回答道:“哦,我们在说——”
“纪乔于!”我赶紧打断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高声嘹亮吼道:“你给我闭嘴!!”
“小妹,看到你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
纪须岩从门口一片明亮的光线中走过来,笑容在他精美脸上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花。
“嘻嘻,我今天感觉好多了~。”
我脸上同样挂着如向日葵般无比灿烂的微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纪乔于骤然变色的脸。
纪须岩把一份厚重文件档案放到小桌板上,嗓音温柔的说:“在医院里很无聊吧?可以看看这个打发时间。”
“这是什么?”纪乔于好奇的凑过来。
我拆开密封线,从里面拿出足足有一百多页的复印件。
“乌山天然溶洞事件?!”我惊愕道:“这么快就结案了?”
“嗯,这是我从警方手里拿到的结案文件。”纪须岩收敛笑意,严肃道:“有些绝密未公开的资料,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全部知道,所以就带过来了。”
“谢谢!”我想如获珍宝般感激不尽的望着他,特别高兴。“哥哥,还是你待我最好,想的全面又周到。不像某些人……”说到这里,刻意撇眼看向纪乔于,我补充道:“一天到晚只会损我,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纪乔于掏掏耳朵,自认为特别大度的说:“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纪须岩,干脆让他留下来照顾你吧!”
他不允许我反驳,紧接着对纪须岩说:“哦对了,佟丙丙现在半身不遂,需要帮忙解决大小便,尿壶就在床下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羞愧的脸顿时白里透红,我恶狠狠使劲瞪他。
“半身不遂?”纪须岩信以为真,“小妹,是真的吗?我赶紧让医生来看看。”
“不不不!”我揪住哥哥的衣袖,不敢怠慢解释道:“你净听他胡言乱语,我才没有半身残疾!”
纪乔于趁机落井下石:“不是吗?刚刚是谁尿到我手上来着?”
该死的家伙,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我百口莫辩的骂道:“cnm,我没有!”
“他奶奶的,你就有!”
我冲他大吼:“我没有!”
纪乔于在我面前乱晃自己的右手,反复强调道:“你有,你有,你有!”
“我没有!没有,没有!”我忍无可忍的咆哮道:“你他妈神经病!!”
纪须岩薄唇扯出一道弧度,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抬杠斗嘴,他悠悠说:“你们感情变得很好了呢。”
“才没有!”
“没有!”
我几乎和纪乔于异口同声。
他双手抱臂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搭理我,而我则低下头来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档案发呆。
呼……冷静,我必须保持冷静。待在脾气超臭的人身边,我坚决不能大动肝火,否则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小妹,你过目一遍,有问题明天再问我。”纪须岩笑盈盈的跟我说完,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接着面无表情的看向纪乔于,说:“弟,我们出去聊聊。”
纪乔于根本不想理会他,一动不动的静立床边,口气硬硬说:“不了,佟丙丙身边离不开人。”
“她确实离不开你。”纪须岩这句话有些一语双关。
我抬眼看看他再看看他,感觉气氛有些出奇的诡异,于是充当和事老,干笑道:“纪乔于,哥哥有话想跟你单独谈谈,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呢?你离开一时半会,我没关系啦。”
纪乔于像阵风似的绕过病床径直走出病房,为表达内心的愤怒,他还顺手狠狠摔了一下门,震得墙壁微颤。
我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生气,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啥问题么?
“哥哥,他停药了。”
纪须岩微微一愣,没听明白。
我详细道:“冲动型人格障碍,纪乔于近一年内没有服药。哥哥,你帮我劝劝他。”
纪须岩恍然大悟,叹气无奈道:“小妹,你净给我出难题,明明知道他最不爱听我的话。”
“没办法啊,”我倍感无力的说:“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我的话……他也不听。”
“我尽量劝他吧。”纪须岩说完,比划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对案件有任何疑问就联系我。”
“嗯嗯。”
病房重回久违的安静,夏雨连绵不绝,凉爽清风吹拂起水蓝色窗帘,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
‘乌山天然溶洞事件’几个加粗大字提醒着我上周发生过的一幕幕,掀开第一页,我仔仔细细看起来。
警方整理的资料非常全面,所有涉及案件的相关人员名单以及笔录,还有整个事件的起始原由,思路清晰脉络分明,既通俗易懂又啰里吧嗦。总之,我需要静下心慢慢看。
乌山天然溶洞事件主要包括三部分;一、山中小屋,二、黑长毛畸形怪物,三、墓穴。
由于我拿到的是复印件,所有拍摄的照片都是黑白色,看久了感觉格外诡异……
首先是山中小屋;凭空消失的第10双拖鞋,不翼而飞的长形菜刀,光秃秃没插花的花瓶,还有第一天深夜阁楼传出来的声响,以及第三天阁楼地板上的鞋印。所有疑点和蛛丝马迹均出自同一个人:约翰·里瓦斯。
事情需要从头说起,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推理大致不差,后来发生的种种居然如同一张密集的蜘蛛网,所有事情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约翰·里瓦斯是从塔尔多监狱越狱藏进山林里逃脱追捕的重刑犯,他早在山中小屋居住了约两个多月。这期间,他经常上山找吃的填饱肚子。
6月28日,一群由25个年轻人组织成的盗墓团伙进入乌山寻找溶洞墓穴。
6月29日,盗墓团伙在天然溶洞里撞见畸形怪物,他们吓得四处逃窜,慌乱中部分同伙失散。
紧接着7月1日,盗墓团伙其中一名走散的女性盗墓贼王小姐,她无意中恰好撞见约翰·里瓦斯上山钓鱼。
王小姐是华城本地人士,对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早有耳闻。她完全没想过会看见真人,所以下意识连连后退意图逃跑。
原本约翰·里瓦斯并不想杀人,但是他看王小姐惊慌失措的样子,错误以为对方是便衣警察,所以两三步追上去对准王小姐的腰部连捅数刀。
王小姐挣扎着求饶着,一再声明自己不是警察,恳求约翰·里瓦斯饶自己一命。
但是约翰·里瓦斯就像杀红眼的恶魔,根本不管王小姐是不是要抓自己的警察,王小姐连中44刀之后重重倒进血泊气绝身亡。
约翰·里瓦斯慢慢冷静下来,在这荒山野岭几千米都见不到一个人的地方,他拖着王小姐的尸体慢慢移动到瀑布下方。
原本约翰·里瓦斯是打算把她丢进水里然后甩手走人,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样做不妥。因为下游是乌山水库,倘若他直接把尸体丢下河,恐怕明天就能被人在水库附近发现尸体。
约翰·里瓦斯为毁尸灭迹,返回山中小屋拿取攀岩绳索,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受害者王小姐的尸体运上天然溶洞。
他背着冰冷的王小姐走进溶洞深处,在幽深的溶洞里面发现一个天然深水潭。
于是约翰·里瓦斯捉摸着把王小姐丢在这里,他知道如果一旦尸体被发现,警方肯定先调查受害者的身世背景。所以约翰·里瓦斯为混淆视听,刻意用锋利刀子将王小姐的头颅砍下来装进麻袋带出了溶洞。
约翰·里瓦斯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属实不简单,他聪明过人的头脑有反侦察能力。
他不仅把王小姐身上所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烧毁,还把死者的头颅埋在了后山。
这样一来,就算警方找到无头女尸,在无法辨别身份的情况下,破案堪称难上加难。
7月2日-7月5日这段时间,盗墓团伙部分人在乌山深林中迷路,他们仅寻找同伴就耗费了整整四天的时间。
7月5号,约翰·里瓦斯照常上山垂钓,恰巧碰见寻找同伴的盗墓贼头领。
奈何寡不敌众,约翰·里瓦斯被盗墓贼擒住制服。
深夜,他趁盗墓贼们睡觉的时候挣脱绳子跑进了山林。
夜黑风高的林中充满危险,不仅如此,傍晚,人类视觉非常受限。约翰·里瓦斯虽然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跑来跑去,可是他不但没有找到山中小屋,反而让自己迷路了。
约翰·里瓦斯打算先在小溪附近勉强过一夜,等天亮再行动,偏偏这个时候撞见黑色长毛畸形怪物。
约翰·里瓦斯吓得够呛,他从未见过这样奇葩诡异的物种,当即怕的屁滚尿流,他爬起来就跑,不顾一切的奔跑,误打误撞竟回到了山中小屋。
但是那只长毛畸形怪物并没有因为他躲进家里就善罢甘休,接连绕着房子转悠好几圈,直到天色蒙蒙亮才离开。
7月6日中午,黑脸猎人接到一笔大买卖,有人声称傍晚在华城乌山附近的23号公路上撞见一只黑色长毛畸形怪物,要求华城政/府详细调查。黑脸猎人接手重要任务,携带猎枪上山追击畸形怪物。
7月7日,山中小屋的主人白柯桥带领朋友们上山避暑度假。
7月8日,部分盗墓贼团伙再次进入天然溶洞,依旧空手而归,但在深水潭发现了同伴王小姐的尸体,同时再度被畸形怪物追杀。
7月9日,白柯桥等人误把黑脸猎人当成入室抢劫的盗贼将其关押进阁楼。
黑脸猎人误认为白柯桥等人是黑/社/会团伙,双方各执一词在不冷静的情况下产生莫大误会并大打出手。
7月10日,白柯桥等人为查明真相离开山中小屋转移到天然溶洞口野营。
7月11日,由戈义自发组织的探险小队成立,人员为五名,其中四男一女。戈义等人凌晨进入天然溶洞深处,在深水潭发现无头女尸。
与此同时,7月12日,损失惨重的10名盗墓贼团伙决定最后一次前往天然溶洞寻找墓穴。
他们闯入溶洞口,误把白柯桥等人当成另一伙盗墓贼。双发发生激烈争执,白柯桥等人被控制。
盗墓贼团伙将他们带到后山打算杀人灭口,白柯桥等人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挣脱钳制逃过一劫。
事件发展到这里,我不知道的谜团均被一一解开。
唯独剩下黑色长毛畸形怪物究竟是什么?
我直接略过关于自己中枪受伤的部分,翻过去几页纸,来到最末未部分。
7月12日,警方将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和十几名非法倒斗的盗墓贼一并抓获。
7月13日,警方安排专业打猎人士上山捉拿畸形怪物。
7月14日,十几名专业打猎人士成功抓捕黑色长毛畸形怪物。
经过专家教授一系列研究调查结果表明;黑色长毛畸形怪物是发育不良的大猩猩。
“……好吧!”
我看到这里,顿时有种自己被当猴耍的错觉。
畸形怪物怎么可能是大猩猩呢,我亲眼所见,它长得那么奇特怪异,说什么也不像是大猩猩啊!
如果不是纪须岩强调这份结案资料是从警方手里亲自拿回来的复印件,恐怕我都要质疑那群所谓的专家和教授专业能力究竟有多少了。
也可能是为避免引起民众恐慌,迫不得已编造出来这么个结论。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世界上存在很多我们未能发现的奇特物种,它们生活在地球各个角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哐当——!’
纪乔于气焰汹汹的摔门回来,他一声不吭坐进沙发里拿起漫画书翻看,背后似有团团浓烟滚滚。
我看向空无一人的病房门口,疑惑道:“哥哥呢?”
“滚了。”他用阴冷的目光紧盯我,看起来特别不好惹的说:“怎么,你真想让他来照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面对他即将火山爆发的坏脾气,我低下头示弱道:“只是问问,你别多想。”
纪乔于现在特别生气,我不知道纪须岩跟他聊了什么话题,总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如果现在撞枪口,恐怕我的灵魂将有去无回~。
我凝望着他的脸发呆走神,纪乔于右唇角钉子闪烁着华美的光芒。
隔半晌,他带着微微的怒气瞪我一眼。不过我感觉纪乔于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小孩生闷气,所以莫名觉得他可爱。
“喂。”须臾,他从沙发移动到病床边,毫无节/操的说:“给我亲一下。”
“哦。”我刚想点头答应,转念一想不太对劲,立马疯狂摇头拒绝:“不要。”
他强忍愠怒质问道:“为啥。”
“我又没好处,再说你为什么要亲我啊?”
“我很烦。”
你心烦就得亲我?这是什么破理由!
我抿着嘴唇躲进棉被里,只露出一双杏仁眼盯着他的桃花眸。
“快点给我亲一下!”他催促。
我仍旧摇头,“不要,除非你说说给我什么好处。”
纪乔于抖抖腿,压低嗓音沉沉的说:“妈的,老子想亲就亲,还需要给你什么好处!”
语毕,他直接压过来掀开棉被。
纪乔于冰冰凉凉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我的脖颈,我身体条件反射打个寒颤,并且下意识缩缩脖子,一股寒意从脚尖窜至头顶。这是我与他相处多年造成的诟病,纪乔于每次把手靠近我的脖子时,大脑就会潜意识觉得他要掐我。因为他在床上总是特别粗鲁蛮横,毫不怜香惜玉,而且特别喜欢掐着我的脖子办事儿,所以……这不能怪我害怕他。
“你躲什么。”
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质问我。
“呃,没什么。”
纪乔于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他紧紧挨着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两厘米。
他再度伸手扫过我的颈部,我潜意识又躲了躲。
他漆黑透亮的眸子划过一丝悔意,声音语气也跟着放软变得温柔:“我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害怕。”
“嗯……”我直视他,当看见那双眼睛变得黯淡无光时,我紧张兮兮的马上改口道:“没有!没有……我不害怕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你掐我。”
纪乔于眼底的阴霾很快散尽,他半开玩笑的说:“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不要!”我心不由得一阵抽搐,心律不齐的嘀咕道:“掐死我,你会坐牢的……”
‘吧唧~。’
他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老不正经笑嘻嘻的说:“没关系,这样就不亏了。”
面颊渐渐发热升温,我把棉被捂住脑袋,闷闷的说:“……烦人……”
“什么?”
“烦人!”
纪乔于隔着棉被拍我脑门,砰砰作响,他不满道:“你居然说我烦人?!”
“对!你超级烦人!”我掀开棉被露出红彤彤的脸蛋,冲他低吼道:“凭什么你心情不好就必须亲我?!那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
他伸出舌头卷舔着唇钉,笑容充满魅/惑的说:“换你亲我。”
“你!”我彻底语塞,愈发生气道:“这没区别,不公平!”
“那你想怎样?”他洁白的牙齿在嘴唇里咬着唇钉,嬉皮笑脸的说:“不然……你也可以睡我。”
我抓狂:“草,更可恶!”
“佟丙丙。”他垂下眼睑凝视我。
纪乔于忽然认真的轻唤我名字,不知为何令我心底发慌。
“干嘛……”
“咱俩分开这么久,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我故意装疯卖傻:“做过什么?什么东西?做蛋糕还是做曲奇饼干,做饭还是做家务?”
“啧,做/爱。”纪乔于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我离开你的这一年半里,你有没有和其他男人做过爱?”
我撇开视线,睁大眼说瞎话:“没有。”
“真的?”他狐疑,不太相信。
“……真的……”
纪乔于追问:“最近一次,就是我们那次?”
“嗯。”
我不再敢看他清澈见底的眸子,因为我骗了他。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么解释,况且我面对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男生。尽管知道就算我和别人做过,纪乔于也不会在意。但是既然他亲口问出来,肯定是想跟我确认。
男生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内心很介意。
男生都是自私的动物,他们允许自己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是公交车小破鞋。他们让女孩子意外怀孕,却十分介意自己的女朋友给别人打过胎。
所以综上所述,我没有坦诚交代的必要性。因为我怕,特别害怕他瞧不起或者误会我。尤其对方还是……纪须岩。
“我也好久没做了。”他翻身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喝两口继续反问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我捂着热乎乎的脸颊问道:“你戒/色/了?”
“没有。”他很无奈的耸耸肩,笑道:“国外的女孩子都是大洋马。”
“金发碧眼大/波/霸,你不喜欢吗?”
他自虐般戳着自己的唇钉,若有所思道:“还好,就是感觉不太对。”
“啥感觉?”
“我说不上来。”他揪揪钉子,突然搞得自己有点儿疼:“嘶!”
我抓住纪乔于的手,阻止他:“干嘛总是戳唇钉啊?”
“我上个月刚扎的,可能在恢复期,不太舒服。”